一日曲
<p class="ql-block"> 一日，打开冰箱看到一瓶泡菜不是腌萝卜也不是的东西，问妻子，说是教过的学生送的自制枇杷膏。五月正是枇杷成熟的季节 ，超市里面早就有卖的了，个大皮薄味甜，就是甜得很单一，缺少了家种枇把的那种韵味。</p> <p class="ql-block"> 前几天去一个水库玩，公路两边的民房前不时见一两棵枇杷树，上面挂满了将熟的果子，青里泛着黄。这条路开过几次了，春日里有桃花油菜花，很是醒月，却没察觉有这些枇杷树，想来枇杷花也低调，果子成熟了才引人注目，绿油油的树上挂满黄橙橙的枇杷果，是一道亮丽的风景。</p> <p class="ql-block"> 这个水库早有耳闻，枯水期库尾会出现一片草地，当地人称大草原，很多人去野餐，这段时间经常下雨，草地可能已经沉入水底了。此刻也在下雨，雨点砸在车窗玻璃上很快晕开，正前方谷地林间盛开了一片小白花，不知道到时候能结什么果。</p> <p class="ql-block"> 远远看见大坝了，转弯爬坡走之字形上了坝顶。登高看水库烟波浩渺，水气蒸腾，大坝上的一排路灯让人有置身街市的错觉。</p> <p class="ql-block"> 坐船在水面航行，站在船尾，看发动机搅起的三股浪花像一只巨大的鸭脚印，水波撞击船舷激起的飞沫如喷薄而出的瀑布，岸边的山峦快速地向后退去。</p> <p class="ql-block"> 不出所料，大草原销声匿迹，只在岸边露出一抹嫩绿。</p> <p class="ql-block"> 回程时船速减慢，水面恢复了平静，山上云雾缭绕，山色层次分明，近翠远青极目处淡淡的一抹灰，像一幅水墨。</p> <p class="ql-block"> 青峰间水雾蒸腾，慢慢聚结，成一朵降落伞状又弥漫开来与云层融为一体，又被气流吹散化为片片浮云追逐我们好远，天空之境渐渐明亮起来。</p> <p class="ql-block"> 回到大坝，斜坡绿草如茵，从镜头看出去，就是大草原！站在坝顶远眺，一派田野风光，生机勃勃，近处几栋房舍错落有致，掩隐林间，林木葱郁苍翠，放眼望去，黄绿色调的大地平整如巨大的格子毯，延伸至远方，毯子上织就村镇山河，星罗棋布，极目之处天地分明，云层渐开，一抹依稀山影的背后一定是阳光灿烂。</p> <p class="ql-block"> 昨天和来家干活的师傅闲聊，不知怎的就聊到枇杷树上去了，</p><p class="ql-block">“我住的村子里就有，现在正成熟没人摘，嫌酸，小孩现在的嘴都刁着呢，要吃超市买的，拍照要这几天了，过些时日怕要谢了……”师傅家住离城十多公里的一名叫徽州棚的小村，这个“棚”好大能装下徽州？应该有什么典故吧。</p><p class="ql-block"> 今天阴天，厚厚的云层阻隔了强烈的紫外线，正是夏日出游的好天气。约了小妹，午休之后，四人一车，跟着导航前往，出城几分钟来到一条河边，一条拦河大坝将河流分成错层，坝上水面平静，坝下水流湍急，转过坝上游的一座小桥，左转到沿河岸的另一边，一条水泥路，两边是房屋，进入村子，导航说:“前方一百米掉头”，开错了？小心翼翼的掉头，“前方五十米掉头”导航又急道。什么玩意，停车问一位坐在屋前的村人“你知道徽州棚往哪走吗？”</p><p class="ql-block">“这里就是咯”她笑着看着我们，心里在想，这几个笨蛋，骑驴找驴！</p> <p class="ql-block"> 沿着水泥路漫无目的地走，路边房前屋后看到的尽是些正开花的枣树，满树翠绿。</p> <p class="ql-block"> 一棵老枣树，枝繁叶茂，站在树下仰望，遮天蔽日，想着枣子成熟时，挂满红果该多诱人，但哪里有枇杷树啊！</p> <p class="ql-block"> 正失望，见一户屋角处树叶间星星点点泛着黄，是枇杷树！</p><p class="ql-block">“快来，这里有一棵！”大叫道，有梦里寻它千百度，它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p> <p class="ql-block"> 拐过围墙来到树前，只见枝头枇杷青黄相间，有些已经干瘪，地上的落果比树上的多，感觉是无人打理的，任其自生自灭，踮脚摘下一粒成熟的，尝尝口感其实不错，酸酸甜甜有一种回甘，搞不懂现在人的口味要吃甜如蜜的，那不如干脆喝蜜得了。</p> <p class="ql-block"> 拍照间来了一只狗，眼巴巴地瞪着我们，不知是看着我们防我们摘果子，还是想让我们摘几个也给它尝尝，树主人不在呢，不然倒可以摘几个。</p> <p class="ql-block"> 告别了小狗继续往村内走，却不再看得到枇杷树，可能误解师傅说的话了，他说有，我想的是有很多，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种满了枇杷树的那种，在挂满了金灿灿果实的树下穿行，吃不到看着也美。</p><p class="ql-block">“想的美，又不是枇杷采摘园”。枇杷采摘园有的，邻市就有一大棚枇杷园，到处打广告，是那种比人矮的枇杷树结的是超市里的枇杷果，甜如蜜的枇杷树对我没有吸引力。</p><p class="ql-block"> 转过一个屋角，一户门前有一架谷扇，房主人用它给油菜籽去尘扬麸，刚结束劳作在一旁吸烟，这种谷扇见到的很多是废弃了的，正在服役的看到不多。</p> <p class="ql-block"> 装模作样和谷扇合影，一边和房主人聊天。</p><p class="ql-block">“今年打下的油菜籽有八九百斤，自家吃的肯定有啊，出门？没有，在家陪儿子呢，十三岁了。”</p><p class="ql-block">“儿子十三岁，那你今年四十多吗？”</p><p class="ql-block">“五十几了，这是小儿子，大女儿今年三十二了。”见我们奇怪，他接着说:</p><p class="ql-block">“前面生了7个女儿，夭折了一个，最后才生了一个儿子。”</p><p class="ql-block">“不生儿子誓不罢休啊！”想看看他老婆什么样，不在家。</p><p class="ql-block">“农村人嘛，抱了四个女儿给别人，老大老二留着，大女儿和女婿在温州做汽配，我做房子化了四十多万，有一半是大女儿出的，过年回家给我买了十条香烟……”老汉得意之情益于言表。</p><p class="ql-block">“看看，养女儿多好，六个女儿都留着现在都可以开烟酒小卖部了”我们开玩笑说。</p><p class="ql-block">“哪里养得活啊，计划生育罚款都要罚死了，……你们要看枇杷树，从这里往前走然后右拐路边就有……”</p> <p class="ql-block"> 沿他指引的路线，却来到了村外，左侧水田种了蒿笋（茭白），右边看到两丛类似于美人蕉的植物，想想可能是小时候吃过的一种芋。</p> <p class="ql-block"> 田野里有农人在插秧，传统种植，看来这里农田还没有园田化。</p> <p class="ql-block"> 路尽头有一排草本植物长到一人多高，自然成篱，成就了一段绿色环保的院墙。</p> <p class="ql-block"> 右转又是一条漫长的农耕道，说好的路边就有的枇杷树呢，不知在何方。</p> <p class="ql-block"> 田里又见两位插秧的妇人，问她们哪有枇杷树，“前面上坡就是了”她们身后，一块田里，一辆农用机正在犁田，远处树梢头停了几只白鹭，等着吃翻上来的螺蛳泥鳅之类的。</p> <p class="ql-block">冲她们拍照时开玩笑:</p><p class="ql-block">“怎么女人下田，男人都干嘛去了”</p><p class="ql-block">“男人吗养在家里玩的，咯咯咯！”，感觉被她们调戏了一般，赶紧逃离。</p> <p class="ql-block"> 上了一个斜坡，只见一户人家的操场坎下长着一棵枇杷树，一姑娘正用竹杆去勾枝头的枇杷。这棵树平常应该有管理，上面的果子要有卖相的多，</p><p class="ql-block">“种了几年了”我在坎下问</p><p class="ql-block">“我想想……有七八年了”她答的倒是认真。</p><p class="ql-block"> 拉近镜头拍了几张，果实要饱满的多。</p> <p class="ql-block"> 一转头，见对面耕过的水田里一群白鹭在拣食，前几天专程去看，今天不期而遇。忙上前，脚下却是一条水沟，过不去，回头时，他们几个也赶上来了。</p> <p class="ql-block"> 回到斜坡，这里有座简易石桥，过了桥来到对岸，那群白鹭没等靠近，就齐刷刷起飞了，往森林奔去，停歇在树冠之上。</p> <p class="ql-block"> 悄悄前去，弓背弯腰，没到跟前又扑椤椤飞走了，应该是有放哨鹭的。它们在我们头顶上下翻飞滑翔，就是不好好让你拍照。</p> <p class="ql-block"> 罢了罢了，不让拍，拍自己，在桥头坐着歇息，随手拍了几张。天上盘旋飞翔的白鹭想，他们这几个人在干嘛？是不是也在等着抢螺蛳泥鳅吃啊。</p> <p class="ql-block"> 回程途中也学白鹭跳跃飞翔，可惜地心引力太强飞不起来。</p> 相关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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