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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情人节送这种花，恐怕多半要分手…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5-11 07:37

一提到情人节送花，大家普遍会想到“玫瑰”。但是送什么玫瑰，这里面可是大有讲究。你一定想不到，有的玫瑰代表着爱恋，而有的玫瑰，却天生是为分手准备的……

在漫长的文化艺术史中，娇艳欲滴的花朵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花语，特别是在世界名画中，没有一朵花是平白无故盛开的。在《画中繁花：花语艺术史》中，作者祺四就从花的角度出发，深度解读了西方名画背后有趣的爱情故事。

恋爱有“风险”，送花需谨慎。今天我们分享书中关于爱情花语的精彩段落，带你走进这个花团锦簇的艺术世界。

伊丽莎白 · 维杰 · 勒布伦《手持玫瑰花的玛丽·安托瓦内特》，1783 年

Élisabeth Vigée Le Brun, Marie Antoinette with a Rose, 1783

PART1

玫瑰 Rose

花语：爱与美

玫瑰作为维纳斯女神的圣花，最常见的含义都和“爱与美”紧密相连。玫瑰花芳香、娇艳，但同时又长满了利刺，一不小心便会让人受伤，这些特征都使玫瑰成为全世界人民公认的“爱情图腾”。几乎所有描述爱与美之神维纳斯或阿芙罗狄忒的作品里，都有玫瑰花的出现。这些芬芳馥郁的花朵，有些如布隆奇诺描绘的那样藏在角落，有些则像勒布伦画的那般，编织成花冠戴在维纳斯的头上。

当然不仅维纳斯，玫瑰也会出现在各式各样主题的画中。

劳伦斯·阿尔玛－塔德玛《安东尼与克丽奥佩托拉》，1885 年

Lawrence Alma-Tadema, Antony and Cleopatra, 1885

阿尔玛-塔德玛在创作他那幅《安东尼与克丽奥佩托拉》时，便画入了大量的玫瑰花来暗喻安东尼对这位埃及艳后的一见钟情。画中，安东尼被她的美貌震惊到站了起来，相比之下，克丽奥佩托拉却慵懒地斜靠在宝座上，对安东尼的反应无动于衷。这场相遇也预示着他们之间不平等的爱，以及这种爱将带来的不幸下场。

同时，历史上许多女子肖像里也时常能看到玫瑰的花姿。玫瑰花在这些作品中，有时会是少女准备谈婚论嫁的暗示，像雷诺兹在《苏珊娜·盖尔小姐》里为糖厂大亨的女儿所画的那样。

约书亚·雷诺兹《苏珊娜·盖尔小姐》，1763—1764 年

Joshua Reynolds, Miss Susana Gale,1763-1764

但有时它也会绽放在夫妻肖像里，如哈尔斯的《格瑞特夫妇》，妻子伊莎贝拉把一枝代表爱意的玫瑰递给丈夫。事实上，法国的断头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也曾有过一幅著名的“玫瑰肖像”。只不过在这幅画里，她希望唤起的不是丈夫的感情，而是人民的爱戴。

弗兰斯·哈尔斯《格瑞特夫妇》（双肖像），1650—1652 年

Frans Hals, Geraerdts Double Portraits, 1650-1652

然而有时，正如印象派画家卡耶博特笔下的静物一样，玫瑰就只是玫瑰——它无须任何意义，便已足以入画。

画中花①

伊芙琳·德·摩根《特洛伊的海伦》，1898年

Evelyn De Morgan, Helen of Troy, 1898

伊芙琳·德·摩根作为19世纪末期的拉斐尔前派画家，最擅长刻画的便是这些蕴含了许多象征符号的神话美人。

《特洛伊的海伦》描绘的是希腊神话中，那位引起特洛伊之战的“天下第一美人”海伦。身为宙斯与丽达的女儿，海伦早早就因貌美而名扬爱琴海，追求者多如牛毛。为了保证众人不打起来，那些来向她求婚的王子们都当众起誓，哪怕最后自己没有雀屏中选，他们也保证绝不怀恨在心，且一生守卫海伦的安全。因此，当海伦与帕里斯私奔时，这些曾经的求婚者们为了兑现誓言，便形成了希腊联盟一同前往攻打特洛伊。这也是为什么，海伦的容颜会被称为“那发动了千艘战船的面庞”。

不过在德·摩根的画里，此时的海伦还没有遇到帕里斯。

正在揽镜自照的海伦，披散着一头曼妙的金发，淡粉色的裙子衬托得她面似娇花。站在自家宫殿花园里的她，乍一看并没有任何异常，但围绕在她身边的一切，都在一一暗示着她已被美神维纳斯选中，将要成为帕里斯的“奖赏”。

海伦手中镜子的背面，描绘的正是从贝壳中诞生的维纳斯，飞绕在她身旁的白鸽也是这位奥林匹斯女神的专属神鸟，其中还有两只已停落在大理石栏上亲昵了起来。而在她脚边盛开的玫瑰花丛，更是维纳斯的圣花。这些尽情绽放的玫瑰，则代表着海伦那有如美神降临的绝世身姿，以及那即将到来的爱情——马上要来到她面前的帕里斯，将让她第一次明白，爱竟能使人抛家弃子，是爱，让她如痴如狂。

画中花②

弗德里克·桑迪思《格蕾丝·罗思》，1866年

Frederick Sandys, Grace Rose, 1866

桑迪思的《格蕾丝·罗思》乍一看一点也不像一幅肖像。

画中人与桑迪思同时期所描绘的那些传说中的女子，看上去几乎没什么两样。她甚至佩戴的还是复古款珠宝，说她是等待杰森的“美狄亚”，或是正在摆弄花束的“薇薇安”都说得过去。更重要的是，很少有女子会让艺术家在自己肖像里放入这般多的玫瑰。毕竟玫瑰作为美神维纳斯的象征，放太多难免会让人觉得过于膨胀，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但这件作品却毋庸置疑是一幅肖像画，而画中人也的的确确有资格把玫瑰花铺得到处都是，只因她是格蕾丝·罗思夫人（Grace Rose），“玫瑰”正是她的名讳。

其实仔细看也能明白，画里许多细节都是在刻画“富贵人家”。

例如罗思手中的凹口绿色玻璃瓶，以及这铺满玫瑰花的绿色大理石桌子，还有背景中那扇金灿灿的日本屏风，这些都是19世纪欧洲上流社会的时髦摆件。事实上，作品的右上角还画着罗思的家族盾牌与座右铭“忠贞与真诚”。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画中这位“玫瑰夫人”出嫁前的姓氏是斯诺“Snow”，“白雪”之意。这也是为什么，她身后的那树玫瑰，哪怕含苞待放时是火红的，可一旦绽放便个个花颜似雪，洁白无瑕。它们代表的正是她与娘家的牵连——她虽嫁给了“玫瑰”，但她的内心却依然是一片“白雪”。

PART2

黄玫瑰 Yellow Rose

花语：不要嫉妒，减少对我的爱，我们可以做朋友

凭着花语“不要嫉妒，减少对我的爱，我们可以做朋友”，黄玫瑰可以说就是花中的“好人卡”，专门给分手准备的。在维多利亚时代，一位绅士若是收到他正在追求的姑娘送来的黄玫瑰，那么不用多猜，这段感情肯定要黄。

约翰·威廉·高多德《古老古老的故事》，1903 年

John William Godward, The Old, Old Story, 1903

高多德在他《古老古老的故事》一画中便是假借了古罗马时代背景，来描绘这个19世纪的分手传统。画里的男子，正深情款款地凝望着眼前的黑发美人。只是相比他的沉醉，他的心上人则眼神淡漠，一脸无动于衷。倚坐在廊柱旁的她，正一边捏下花瓣，一边把一朵黄玫瑰递给了他。她希望他不要再这么上头，停止沉迷，两人最好还是回归做朋友。

另一位19世纪英国画家普鲁吉尼画的《一位黄裙女子》，描绘的也是类似的情感氛围。作品本身应当是一件肖像，只是画中人的身份如今已不可考。但从她左手上的戒指来看，这位棕发美人是一位已婚女子。不施粉黛，也不戴珠钗的她，只在胸前插了一朵黄玫瑰。不难想象，这般的佳人，哪怕在婚后也不乏追求者。但一身鹅黄色裙子的她，人如其花，已经坚定地告诉了所有人——不要太爱我，爱我没结果。

查尔斯·爱德华·普鲁吉尼《一位黄裙女子》，19世纪

Charles Edward Perugini, Lady in the Yellow Dress, 19th century

画中花①

爱德华·波因特《莉莉·兰特里》，1877年

Edward Poynter, Lillie Langtry, 1877

当莉莉·兰特里在1876年的春天，从泽西小岛搬到伦敦时，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引起轰动，一出场即成为伦敦上流社会争相结识的著名美人。她那红棕色的头发，那比石膏还要洁白的皮肤，那湛蓝堪比爱琴海的双眼，都让她被誉为“行走的古希腊美神雕塑”。她是少有的被人称赞为真人要比肖像还要美的女人。据说富家公子出身的画家弗兰克·迈尔斯，只因远远在剧院座位上看了她一眼，就开始满伦敦地打听，如此绝代佳人究竟是谁。

让她更加迷人的是，从小与兄弟一起接受男性教育的她，知识面比普通女子广，这也让她与人交流时格外机敏风趣。就这样，兰特里凭着她无与伦比的美貌与妙语连珠的脑袋瓜，一跃成为上流社会的宠儿。人人都想认识她，每个画家都想要为她作画，王尔德更是宣布自己与她结为密友，全伦敦的文人墨客都视她为灵感缪斯。雷顿爵士在创作《牧歌》时，把她画作了古希腊仕女；柯南·道尔笔下那位唯一让福尔摩斯败北的女人艾琳·艾德勒，也有参照她为原型。而当英国王室的太子爱德华对她一见倾心，两人高调地陷入爱河时，莉莉·兰特里的名声达到了一种国民程度。也是在这段时间，爱德华·波因特以她的模样，完成了《特洛伊的海伦》，那位希腊神话中倾国倾城的美人。

弗雷德里克 · 雷顿爵士《牧歌》，1880—1881 年

Sir Frederic Leighton, Idyll,1880-1881

爱德华·波因特《特洛伊的海伦》，1881 年

Edward Poynter, Helen of Troy, 1881

波因特还专门为她画过一幅肖像，据说是兰特里与王尔德不约而同最喜爱的版本。

肖像里的兰特里，面容姣好，一身金裙，不负绝世盛名。但她手中的玫瑰却也道出了她被声名所累的无奈。美人无罪，怀璧其罪，白玫瑰代表的便是她的“无辜与纯真”。然而真正抓住人眼球的还是胸前的黄玫瑰，那是她对每一个爱上她的男人的劝阻：减少对我的爱，我们可以做朋友。

多年后，已与王子分道扬镳，并成为欧美两地大名鼎鼎女明星的兰特里，让美国印象派画家蔡尔德·哈萨姆又给自己画了一幅肖像。在这幅画里，她更潇洒了，也更自信了，斜靠在沙发上的莉莉·兰特里，毋庸置疑地变得更加迷人了。但唯一没有变的，是她手里的那枝黄玫瑰。

可见这么些年过去了，人们仍旧对她趋之若鹜。他们对她的爱太多，多到她依然得手持黄玫瑰，告诉世人——其实你也无须那么爱我。

蔡尔德·哈萨姆《莉莉·兰特里》，约 1898 年

Childe Hassam, Lillie Langtry, c.1898

PART3

三色堇 Pansy

花语：相思与依恋。情人之间的思念，想你了

那朵在《仲夏夜之梦》里挑起了诸多事端，几乎让每一个人都爱错人的魔花，指的便是三色堇。照莎士比亚的意思，只要把三色堇的花瓣挤出几滴花汁到对方的眼皮上，对方醒来第一眼不管看到的是人还是动物，都会不分物种性别地疯狂爱上。

没错，这种原产于欧洲的三彩小花，因花朵状似心形，自古起便是恋人们最中意的花卉。“心的愉悦”“心的依恋”“挑逗我的爱”“快跳过来吻我”“过来抱我”等等，这些都曾是三色堇的俗名。事实上，和许多意义会随着时代改变的植物不同，三色堇从来没有过任何除了“爱”以外的含义，它从很早以前开始便是情人之间的暗语。再加上它的法文“Pense”有“思念”之意，所以在中世纪时它的花语便已和“相思”二字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

扬·凡·斯格若的追随者《手持三色堇与骷髅头的绅士》，1535 年

Follower of Jan van Scorel, A Man with Pansies and a Skull,1535

但丁·加百利·罗塞蒂《红心王后》，1860 年

Dante Gabriel Rossetti, Regina Cordium,1860

那之后，一代又一代的恋人用三色堇传递相思。它飞舞舒展的花瓣经常会出现在各种怀念自己爱人的肖像里。法国路易十二的王后让娜，会让三色堇铺满自己的肖像背景，并在卷轴处书写“你眼所不及的地方，我都在思念你”这种情话。一位不知名的文艺复兴绅士，也会一手抚着头骨，一手捏着两株三色堇，以此来表达自己对爱人的牵挂。而拉斐尔前派画家罗塞蒂与伯恩-琼斯也都分别在为自己妻子作画时，让她们手持三色堇。

事实证明，三色堇在艺术界的人气从未减弱过。

佚名《让娜王后与三色堇》，15 世纪

Anonymous, Jeanne of France with Pansies,15th century

爱德华·伯恩－琼斯《妻子乔治安娜与儿女：玛格丽特和菲利普》，1883 年

Edward Burne-Jones, Georgiana and Their Children Margaret and Philip,1883

象征主义的方丹-拉图尔、后印象派的梵高、野兽派的马蒂斯等各大流派的画家，都有描绘过这种陈述思恋与爱意的小花。但不管此花是出现在肖像、风景还是静物里，它的最终含义也就三个字——想你了。

画中花①

但丁·加百利·罗塞蒂《手持三色堇的简·莫里斯》，1871年

Dante Gabriel Rossetti, Jane Morris holding a Pansy, 1871

简·莫里斯就像是玛丽苏小说中走出来的人物。作为马夫与女仆的孩子，家境极其贫寒的莫里斯，在人生短短几十年里所达成的玛丽苏成就简直不要太多。

十八岁时与妹妹出门看戏，因貌美被罗塞蒂与伯恩-琼斯看中，追着求她为自己做模特。在被二人带入拉斐尔前派圈里后，紧接着她又迷倒了富家公子出身的威廉·莫里斯。威廉很快就向她求婚，并力排众议，不到一年就把她娶进了门。嫁进豪门后的莫里斯也没闲着，本身就十分聪颖的她，开始花钱请各路名师来教自己曾经无法碰触的知识与特长。她学法语，学意大利文，学钢琴，学非常难学的古老刺绣技巧。她如饥似渴地读各种书籍，不眠不休地改造自身，她彻底把那个本该也做一辈子仆人的自己，变成了一位人人钦羡的贵妇。事实上，莫里斯不仅轻易就被上流社会接纳，她还被周遭人赞美为“形容举止高贵宁静，有如王后”。

让一切更玛丽苏的是，许多文人墨客为了得到她的青睐几乎打破了头。莫里斯是个嘴巴十分紧的人，所以她具体有过多少情人没人说得准。但我们知道的是，只要是爱上她的男人，就都会爱她爱得很上头。丈夫威廉·莫里斯哪怕知道她与别人有染，也不舍得与她离婚，而罗塞蒂更是不顾“朋友妻，不可欺”的铁律，对她魂牵梦萦到最后。

罗塞蒂晚期许多作品都是在描绘她的身影。莫里斯在他的画笔下，幻化成了一个又一个高不可及的神女、仙后、公主、贵妇。

然而，没有哪件作品能比这幅《手持三色堇的简·莫里斯》更加亲昵私密。

据说，代表着“相思”二字的三色堇是莫里斯最心爱的花，但它在此刻出现在她的手中，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相传，每当莫里斯准备召唤情人时，便会在此人的枕边放上一朵三色堇。对方一旦看到这三色小花就会知道，今晚即是相会之佳期。以花寄情，以三色堇诉说思恋，浪漫与爱情算是让简·莫里斯玩明白了。她真不愧是影片《窈窕淑女》的原型①。

①好莱坞电影《窈窕淑女》改编自戏剧家萧伯纳的作品《卖花女》，萧伯纳与简·莫里斯同在一个圈子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