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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药花(一）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1-10 16:27

山药花(一）

张斌武

在我家的自留地上，当紫色的山药花开遍的时候，我和二哥便跟着父亲去搂苗。

怎么搂呢？就是把一株山药苗四周的土，用锄统统拢在苗下。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地下渐长的山药营造一个更大的窝，二是使低洼的地方，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存雨水，并使水分可以直达根部，便于山药结果。

这同样是一种艰苦的劳作！父亲呢？大概年级大点了，搂几苗就拄着锄把站一站，搂到地头后，就直一直腰，然后再返身往回搂。二哥和我是少年，腰肢相对柔软一些，尽管比父亲灵活，但也得搂一阵就展展腰。我的个儿比二哥低点，体质呢？向来不好，那锄杆又比我高，虽然我用尽全力，搂两下，呼哧一下，但不得不尽力在那里干。

搂是这样，那春上的种呢？想起来，真是更累！

当大地从冰冷的冬季醒来，天气逐渐变暖的时候，父亲便会抽一个不去上班的星期天，早早起来，将昨天运回来的黄土和灰渣用铁锹搅拌一下，再到我们经常去解手的公用厕所，用自制的茅勺掏些人粪尿倒在上面，然后开始搅拌。父亲的劲儿很大，搅拌得也很得力，一锹一锹的，好象非常熟练。我知道：他生在农村，在未参加革命工作以前，一直在家里种地。母亲曾经对我说过：“你老子年轻时很懒。有一年秋上刨山药，我在前头刨，你老子在后面装口袋。那年呢？山药结的圪蛋子太多了！你老子不怠跑遭遭，就把口袋垛起来，一背就是两口袋！一边背，还一边骂这山药结太好……”我在失笑父亲的同时，想到母亲是小脚，除过大拇指外，其余的都被弄断不说，还弯在脚下！即使这样的一双脚，还在那里支撑着身体不停地刨山药，而父亲一双天足，竟然就背还就骂，真是让人不解。

父亲搅拌完后，便用铁锹把这堆混合而又没有腐化的肥料拢回来，然后拍打得圆溜溜的，再用扫帚把边上的扫回去，这才掏出一支烟，点着后，坐在台阶上，一边“欣赏”这堆肥料，一边把蓝色的烟雾吐出来。

唉，我当时因为太小，不懂农业生产，现在想起来，看父亲当时干这事的熟练程度，想他种庄稼一定是一个好把式！

父亲曾经结合农业生产教育我说：“人哄地皮，地皮哄肚皮！”又说：“庄户是他人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还说：“一辈子学不好的庄户人！”等等。对此，我当时是我懵懵懂懂，可成年以后，想起父亲对我的说教，很是惊叹这些话中包含的人生哲理。

这堆肥料呢？就堆在我家的门前。在县城，我家住在一个大院里，邻居很多，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在那段沤肥的日子里，不时有臭烘烘的味道从上面逸出来。

这样，我们闻着都挺臭，那街坊邻居就更不用说了。

山藥花(一）

張斌武

在我家的自留地上，當紫色的山藥花開遍的時候，我和二哥便跟著父親去摟苗。

怎麼摟呢？就是把一株山藥苗四周的土，用鋤統統攏在苗下。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地下漸長的山藥營造一個更大的窩，二是使低窪的地方，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存雨水，並使水分可以直達根部，便於山藥結果。

這同樣是一種艱苦的勞作！父親呢？大概年級大點了，摟幾苗就拄著鋤把站一站，摟到地頭後，就直一直腰，然後再返身往回摟。二哥和我是少年，腰肢相對柔軟一些，儘管比父親靈活，但也得摟一陣就展展腰。我的個兒比二哥低點，體質呢？向來不好，那鋤杆又比我高，雖然我用盡全力，摟兩下，呼哧一下，但不得不盡力在那裏幹。

摟是這樣，那春上的種呢？想起來，真是更累！

當大地從冰冷的冬季醒來，天氣逐漸變暖的時候，父親便會抽一個不去上班的星期天，早早起來，將昨天運回來的黃土和灰渣用鐵鍬攪拌一下，再到我們經常去解手的公用廁所，用自製的茅勺掏些人糞尿倒在上面，然後開始攪拌。父親的勁兒很大，攪拌得也很得力，一鍬一鍬的，好象非常熟練。我知道：他生在農村，在未參加革命工作以前，一直在家裏種地。母親曾經對我說過：“你老子年輕時很懶。有一年秋上刨山藥，我在前頭刨，你老子在後面裝口袋。那年呢？山藥結的圪蛋子太多了！你老子不怠跑遭遭，就把口袋垛起來，一背就是兩口袋！一邊背，還一邊罵這山藥結太好……”我在失笑父親的同時，想到母親是小腳，除過大拇指外，其餘的都被弄斷不說，還彎在腳下！即使這樣的一雙腳，還在那裏支撐著身體不停地刨山藥，而父親一雙天足，竟然就背還就罵，真是讓人不解。

父親攪拌完後，便用鐵鍬把這堆混合而又沒有腐化的肥料攏回來，然後拍打得圓溜溜的，再用掃帚把邊上的掃回去，這才掏出一支煙，點著後，坐在臺階上，一邊“欣賞”這堆肥料，一邊把藍色的煙霧吐出來。

唉，我當時因為太小，不懂農業生產，現在想起來，看父親當時幹這事的熟練程度，想他種莊稼一定是一個好把式！

父親曾經結合農業生產教育我說：“人哄地皮，地皮哄肚皮！”又說：“莊戶是他人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還說：“一輩子學不好的莊戶人！”等等。對此，我當時是我懵懵懂懂，可成年以後，想起父親對我的說教，很是驚歎這些話中包含的人生哲理。

這堆肥料呢？就堆在我家的門前。在縣城，我家住在一個大院裏，鄰居很多，來來往往的人也很多。在那段漚肥的日子裏，不時有臭烘烘的味道從上面逸出來。

這樣，我們聞著都挺臭，那街坊鄰居就更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