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故事：峭壁上的采斛人

神秘的北纬30°两侧，孕育着很多科学之谜和自然景观。霍山石斛被誉为世界最北生长的石斛（米斛）之一，绝无仅有，而同样在这一区域生长的还有铁皮石斛。图为采斛人在悬崖上采药。

2017年04月10日 08:43

铁皮石斛看上去其貌不扬，却是中华九大仙草之首，排名超过天山雪莲和百年何首乌。铁皮石斛根系发达，天性喜湿，只在悬崖峭壁的阴凉面生长，每年4-6月间开花。图为开花的铁皮石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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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采集石斛，都是悬在绳索上，在崖壁上攀爬采集，几乎拿生命作赌注，人称老五的李福旺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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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老五，不得不提龙虎山，和安徽霍山同处北纬30°区域的江西龙虎山独特的丹霞地貌，几乎孕育了亚热带湿润区的所有植物种类。规模庞大的深山岩石、适量的降水、丰富的植被等物候条件造就了丰富的野生石斛资源。同时完整的野生石斛生态系统保持了这种珍贵植物的种群稳定繁衍与地道的药性。图为龙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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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岁的老五土生土长在龙虎山，家里兄弟五个，他排行老五。尽管老五的真名叫李福旺，但村民更多地习惯喊他老五，久而久之，连真实姓名都记不起了。老五兄弟五个都是依山为生，十几岁跟着几个哥哥上山采药，如今已经快30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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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五的记忆中，父亲和爷爷都是以采药为生，当年自己对他们在悬崖上拴着绳子荡来荡去非常好奇，没有想到自己和几个兄弟都从事了这个行业。不过在龙虎山，除了像吊兰（铁皮石斛）、吊葫芦等珍贵的药材，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图为老五在自己家里也在捣腾中药金钱莲，他说最贵时金钱莲能够卖到7000元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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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说，古时在民间，人们将新鲜的铁皮石斛原汁喂入身体极度虚弱的垂危病人口中，可使其起死回生，因而铁皮石斛被称为“仙草”。大约在西汉末年至东汉初年成书的《神龙本草经》中共记载365中药，图为老五舀起石斛花泡的酒，准备品尝。这种酒要卖600元一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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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铁皮石斛多分布于山地半阴湿岩石上，生长在山地湿润的原生性阔叶林中，以较发达的气根着生于满布藓苔的树干或岩石上，其生长对环境要求极为苛刻，古人常悬绳或者射箭采摘。铁皮石斛被奉为“药中之上品”，“植物黄金”。也正是他的传奇色彩，价格不断攀升，一斤刚刚采摘的铁皮石斛能够卖到5000多元，而加工后可以卖到3万元以上。珍贵加上利益驱使，越来越多的人走上采斛之路。图为上山的茅草也成为采斛人的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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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自然状态下，铁皮石化种子萌发率小于5%，从种子萌发到进入采摘期需要3—5年时间，自然产量极为稀少，加之长期掠夺式采掘，野生铁皮石斛已经频临枯竭：1975年，铁皮石斛被列为《濒危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濒危植物。李福旺和他们的兄弟们几乎开始失业。图为黄炳荣在采摘过程中突然被虫子咬了几口，老五立即顺手采了草药给他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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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放晴，老五叫上老四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准备上山采集一些石斛花。老五来之前，两个年轻人已经将登山的绳索背到山下。山下，老五习惯地举目朝四周的崖壁上观看，过去的时候，他们都是这样寻找崖壁上野生石斛的踪影，然后爬山，放绳索，采摘。而现在，满崖壁都是盛开的石斛花，尽管金灿灿的，但老五似乎还有些留念往日的生活，遗憾的是，纯野生石斛已经很难觅到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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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依旧是那么麻利，在检查绳索的状况后，牵着一头飞速爬山。山上除了长满青苔的崖壁和刺手的茅草外，还有少量的灌木。不过这对爬了近30年山的老五来说犹如走平地一般，顷刻间，他就已经爬到半山腰，拴牢牵引绳。随后，他又飞速沿着绳子下到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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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和老四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各自扛着一捆绳子，开始爬山。牵引绳对他们这些采药人来说非常重要，有了它，其他人就可以借助绳子的力量安全上山、下山。而每次爬山种药采药，老五都是负责徒手登山探路，栓牵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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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脚爬山百余米高的悬崖顶，四人足足用了半个小时。随后他们各自分开寻找固定绳子的位置，通常悬崖上的树木是他们最佳的选择。图为山势陡峭，他们爬一会找到一个平台休息一下，积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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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老五像五花大绑一样，将绳子固定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帮身边的年轻的宁坤英检查一番。尽管有很多年经验，但每次栓绳索时都是小心又小心，毕竟绳子一头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关系到一个家庭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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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顶沿着崖壁一点点放绳，然后开始下滑沿途采石斛花，看着有些毛骨悚然。但老五大声说，“习惯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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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30年，老五几乎没有出现过意外。“爬山就好比在地面上开车，安全都在乎自己。”老五说。“胆量、技术和体力是必须的，然后就是谨慎小心。”其实老五兄弟五个不是没有发生过意外，几年前老二就曾经从山上坠落过，从此后老二再也没有上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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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石斛都是长在潮湿的悬崖峭壁上，他们拴着绳子下来才能采摘。老五说，这种石斛花晾干后可以卖到3万元一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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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有四个孩子，最大的已经17岁。老五还是希望自己孩子能够考上大学，有更好的出路。在老五看来，在悬崖上采石斛虽然挣钱，但始终不是最好的选择，安全总会令人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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