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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细说垂杨柳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4-12-09 01:40

文/李春梅

垂柳树在北方是一种常见且极其普通的树。垂柳树在早春二月就会钻出嫩叶，一直到公历十一月份，大部分叶子还不会掉。有唐朝诗人贺知章的诗曰：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在春日乍暖还寒时候，柳树的小嫩叶试探性地悄悄钻出来，那些依稀可见的鹅黄色的小嫩叶，鲜翠欲滴，让人不忍去碰触。小嫩叶一天天长大，变成了似乎眉毛形状的叶子。慢慢地柳树的枝条显得稠密一些了，黄绿色的柳条在北方的春天也是比较早出现在人们的视线当中的，它似乎是报春使者。春风拂过，柳枝翩翩起舞，摇曳多姿，这不禁让人想到那些婀娜多姿的杨柳细腰的美女。

很奇怪，古人们总是把“杨柳”这个词放在一起用，是有个传说的。据说我国历史上隋炀帝杨广到江南游乐。一日，他驾驭龙舟准备南巡，但大运河中逆水行船时要人拉纤。隋炀帝不愿让男人拉纤，竟下旨选了一千名江南女子和一千只羊，用彩缎扭成的锦缆拉纤。

可怜这些十五六岁的女子，在烈日下拉着沉重的龙舟，走出不到半里路，早累得一个个云鬓散乱，热得气喘嘘嘘了。隋炀帝见状，急招群臣商议，众大臣缄口不语。只有翰林院学士虞世基献策道：“此事不难，只需在河堤两岸广栽垂柳，不仅可让拉纤的美女掩日，又可用柳叶来喂羊;况且柳树栽于堤上，还可起加固河堤的作用。”隋炀帝闻言大喜，当即降旨让两岸郡县连夜不分昼夜地栽树。果然，只用了两三天时间，河堤上全都移栽上了柳树。一时间两岸绿柳成荫，凉风习习，那些在树荫下拉纤的女子比之前自在多了。

隋炀帝一时兴起，赐柳树和他杨广同姓，也姓“杨”，并亲书了“杨柳”两个大字，悬挂树上。从此，柳树就被称为杨柳了。

朱自清散文《绿》有“什刹海拂地的绿杨”一句，挺拔的杨树竟然袅娜拂地，不可思议；但此处之“杨”实为“柳”。再如“二月垂杨未挂丝”“万树垂杨拂地生”，这两个“垂杨”，实指“垂柳”。“杨柳”并列，有时单指柳树，如“杨柳依依”“河边有几棵杨柳”等。至于“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之“垂杨柳”，实际上也是垂柳。王之涣的“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和“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佚名的“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刘禹锡的“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武元衡的“杨柳阴阴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郑古的“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许浑的“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更有几位词人晏几道、辛弃疾、冯延巳等的词中也运用了“杨柳”一词。可见，“杨柳”共用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不知道杨花是不是柳絮的别称？杨花，据《辞源》解释为“柳絮”。柳絮，即柳树的种子，上面有白色绒毛，随风飞散如飘絮，所以称柳絮。可见，杨花和柳絮是一个东西。但也有异议者，说杨花是杨絮，但我还是相信《辞源》的说法，毕竟这是有从考证的。

垂杨柳是一种非常易活或者说是生命力非常顽强的一种树木。它可以生长在田野中，也可以在沟壑里，甚至在贫瘠的崖根、坡顶，无论土地有多么干旱或者多么湿润，它不挑不选，总是能适应各种环境生存。自古有句谚语：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的含义虽然是指抱着明确的目的去做某件事而没有成功，反而无意之中获得了意外的收获，但是也证明了柳树容易成活的事实。哪怕你折下垂杨柳的一个枝条，有了湿润的土壤，它也能成活得很好。

在我上班的途中每天要经过一个水库，水库岸边接近公路，公路下方是一大片荒土。雨水多的年头，冬天凡是水漫过来的地方都结成厚厚的冰，有几棵垂杨柳树就被封在的冰层里。我常常想：这几棵垂杨柳树春夏秋常年被水泡，冬天根茎甚至连垂下来的枝条都被冻住，来年还能活吗？这不，春天到了，那几棵垂杨柳树依然身清飒爽，半点没有逊色其它垂杨柳树。

我不由得感叹垂杨柳树的神奇！它顽强、不张扬、甘于奉献、不忘根本。垂杨柳树具有顽强的生命力，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和什么环境中都能生存，到处都可以见到垂柳树的踪迹。垂杨柳树从来不与别的树争宠，更不愿意显示自己。就拿它开花来说吧，它没有桃、李、梨、杏树的花开艳丽，垂杨柳树的花朵甚至很多人不知道它能开花，不夸张地说，正因为它的淡漠和不张扬才让人们忽视了它。垂杨柳树开花要比它的叶片成长早，简单的说就是先开花再长叶片的，垂杨柳树的花朵颜色为淡绿色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所以很多人都会忽视它；有些人认为柳絮是垂杨柳树的花，其实它的花并不是柳絮，柳絮是垂杨柳树的种子。说它甘于奉献是因为柳条可以编筐、编篓、编竹篮等，树皮可以做药材，嫩叶是最淳朴的食材。

垂柳一年四季总是低着头，深情地俯视着生它养它的这片土地，它知道滋润它的生长离不开这片土地，它只有把根深深地扎进泥土之后，任凭狂风暴雨、风霜日晒，它就浑然不怕了。

我喜爱垂杨柳，不仅仅是因为它充满了柔情与诗意，更让我欣赏它的是：枯木不代表终结，一旦枯木逢春，便会展现出一个永恒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