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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4个偷花贼，看被商品化的城市生活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4-08-26 10:43

图片来源｜@李子柒

凌晨3点，丰台北路旁，4名女性又在绿化带中来回穿梭了。

监控前，发现这一幕的值班辅警意识到其中可能有蹊跷，于是立马赶往现场了解情况。

果然，这群人正在偷月季。4人因情人节临近，又无意中发现月季长得像玫瑰，想着可以拿它冒充玫瑰卖，当晚被发现前已剪了200多株。

本是用来美化城市的草木花卉，这下成了她们眼中的牟利工具。不过细想想，即使不为牟利，城市里似乎早已不见了可供随意采摘的野花，那些放眼可见的花草，多是退去自由浪漫野性，披上美化环境、供人观赏外衣的“工具人”。

容不下野花的城市

武侠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镜头：为情所困的江湖侠女负气出走，无意中闯入一个无人问津的山谷，这里虽没有热闹的烟火气，但遍地的花红柳绿任人采摘把玩，一样让人流连忘返。

只是在我们的城市中，这样野趣且美好的场景已经不多见了，有的只是便利生活环境下，由条条框框城市规范催生的类似排兵布阵队伍一样的东西，它们整齐划一，各有用处。

比如，我们想了解植物，就得去植物园或公园；想认识动物，就得去动物园；想逛街，就得去商场……城市变成了一个个人为画就的固定小圈子。

随着城市规范越趋于严格，生活就越显得没有情趣，规范化与浪漫化的冲突就越激烈。

尤其是，当一切相关事物都被纳入对应的圈子，圈子之外的东西就开始在人类社会中失去意义，变得可有可无了。城市里被上了户口的花儿越来越多，而野花越来越少，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所以新闻里的4个人，如果不去绿化带里偷花，她们在城市里还能找到可以随意采摘大量野花的地方吗？恐怕很难。

可能有人会说，随意采摘本身就不文明。但奇怪的是，同样是采摘行为，摘路边的野花会被批评，而购买被摘的鲜花却演变出了为人推崇的插花艺术和生活美学，它们之间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被商品化的城市，被商品化的人际关系

明末清初著名诗人屈大均在其记载地方民俗的书《广东新语》里提到，“明代五羊门对岸有称花渡头者，广州花贩载花入城，从此上舟”。

花贩们每天起个大早，去城外专门种植的人家采购鲜花，然后把它们运进城沿街叫卖。这时，社会上早已形成了较成熟的鲜花交易产业链，但在更早之前，花贩们采摘的都是山上无名无姓的野花。

就是在纯自然环境下生长的野花，为古时候的花贩们创造了一个可以营生的渠道。所以在人们的观念里，相对于偷花，采摘野花或经过鲜花拥有者同意的花，被认为是不需要受谴责的。

也就是说，人们对摘花行为产生对与错的二元对立判断，是在花这个事物有了明确的归属（即，某某人的花）之后。

但现在，即使采摘没有归属性的野花，依旧面临被指责的风险。甚至我已经形成了一种强烈的下意识，就是在路边看见一朵漂亮的野花，即使非常想把它带回家也会马上打消这个念头，然后去外卖平台下单买花。

因为花钱买花被普遍认为是合理合法的，即使它们也是被采摘而来的。

就这样，我们与鲜花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的直接接触，变成了如今必须通过货币才能连接。虽然每个人都能更便利地买到更多品种的花，但无疑人与自然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当更多的事物开始像鲜花一样从道德上被商品化，可想而知，那些需要通过爱来滋润的人与人的关系离完全被商品化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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