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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线,骨剑,恭喜骨头终于吃到小剑,有一点古榕武魂觉醒前的经历脑补,按照漫画骨斗罗番外走的剧情)
清晨,一室静谧,在一层层厚重窗帘的遮挡下,阳光几乎透不过来什么,室外阳光明媚,屋内依旧昏暗,很容易让人误会外面还未天亮,不过一向作息规律的人却好似掐着点一般醒来,准时得可怕。
尘心已经醒了,却依旧闭着双眼,没有睁开,一片黑暗之中,他能听到耳旁那规律绵长的呼吸声,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半边身子都被人揽在怀里,紧紧箍着,皮肉相贴的地方焐得暖热,还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在他另一边的肩头。
古榕显然是没醒的,以往便是这样,如果没人叫他,那骨斗罗甚至可以安安稳稳的把一整天都睡过去,所以以往尘心起床后还要顺手把古榕也给拎起来,不过今日倒是不用,昨日宁风致便说过,说今日反正无大事需他们忙碌,干脆就给他们二人放个假,封号斗罗偶尔也是需要放松一下的。
尘心便难得的可以享受一下懒床的乐趣,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昨晚太过纵容古榕胡闹,导致哪怕是他也感觉到了几分疲累,睡了一晚竟还没彻底缓过来……
“唔……”
古榕咕哝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人肩头,半梦半醒,连话语都含糊不清:“唔……小剑,早……”
“困就继续睡。”反正今日无事,哪怕古榕睡一整天也没关系,尘心翻了个身,顺手拍拍人,古榕便往人怀里拱了拱,一颗头蹭在人颈窝,哼哼唧唧的又睡了过去,感受着脖颈旁温热气息复又变得平缓,尘心也不由得跟着人的节奏放缓了呼吸,不知不觉间也睡了过去。
再度睡着后先醒来的是古榕,虽然不是他主动醒的,被猫踩醒的古榕打个哈欠揉揉眼睛,然后惊讶的发现尘心竟然还在睡,本着有死不作非好汉的原则,古榕往下拱了拱,又拱了拱,就那么蠕动着往下挪,直到整个人钻进被子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咚——
非常沉闷的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响动,被弄醒的尘心一脚送古榕下了床,很难说尘心是故意的还是说在睡梦中被人吓到而条件反射送出一脚,反正被踢飞的骨斗罗只能苦哈哈的顶着那一头蹭乱了的黑发往床上爬,他这可还没穿衣服呢。
尘心撩开被子,松开了捂着腰的手,看着腰间皮肤上那个明晃晃的牙印子,觉得刚才的那一脚踢轻了,等古榕爬回床上,四处找他昨晚甩飞的衣服时,尘心这边已经把衣服穿得板板正正,先打开门把古榕捡回来的那只叫海胆的黑猫放出去野,然后坐在桌边开始准备梳头了。
古榕的头发被他随便抓两把就理顺了,相比之下尘心那一头长发倒是不好打理,古榕见尘心拿了梳子想要梳头,来了点兴致,凑上前从人手里抢过梳子,绕到人身后去。
“小剑我来帮你梳吧~”
尘心其实很想拒绝,古榕在他这里可是有前科的,比如当初为了逗荣荣,硬是摁着他扎了个双马尾,还正好被风致看到,差点笑岔了气,虽然古榕自己最后也被荣荣扎了个冲天揪就是了。
“我保证不会乱来啦~”
古榕似乎是看出了尘心的心中所想,立马指天画地的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给人梳什么奇怪的发型,尘心决定再信古榕一次,便也任人拿着梳子在身后折腾。
尘心的头发很长,摸上去也很丝滑,显然是保养得很好,不过尘心自己自然是想不起来保养头发这种事的,但宁风致总是会在意这些小细节,是以剑长老平日里用来洗头的水都是下人特意加上药水调制好了才送去的,洗过之后会留下一点淡淡的木槿叶味道。
古榕还没有戴上他的骨甲指套,手指插入人发间撩拨,上好绸缎一般的顺滑触感,带着一点微凉从指缝溜走,古榕梳得很仔细,也很小心,都是要先握住上端再梳的,好像生怕扯疼了人,哪怕尘心并不会在意那么点细微的疼。
“小剑小剑,我给你把头发扎起来好不好?”
古榕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发带,在人头发上比划了一下,觉得这发带的浅金色很配尘心,也很适合拿来扎马尾,而尘心则表示只要不是奇怪发型那就随他便吧。
得了应允的人麻利的把尘心头发扎起来,梳成一个高马尾,头发全都束上去之后看起来利落不少,显出些少年气来,引得古榕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打量一番。
“在看什么?”
尘心被古榕盯得有点不自在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别扭,他散发惯了,冷不丁的再扎起来还真是不适应,想他上一次这样梳头还是快三十年前的事情。
“看小剑,小剑超好看的~。”
“……”
古榕的尾音都打着卷,看尘心的目光有点怀念,其实现在的尘心和他们初遇时于相貌上并没什么不同,已经被定格的容颜没有因为岁月洗礼而褪色分毫,所以如今尘心再次扎起头发,恍惚间让古榕想到了足够久远的过往,斗魂场的那次比斗。
“让我想到了第一次见小剑的时候呢~”
说实话那着实算不上是一个好的初遇,在看到对手名单之后古榕就在想办法赢,哪怕要使些小手段又如何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所以那一杯滚水泼过去时他毫无心理负担,甚至在因为发现了人的秘密而洋洋得意,之后的对战更是挑着尘心弱点下手,比自己等级高又能如何?还不是要败的,当人脱力倒下后,自己做了什么来着?哦,自己在下台的时候故意踩过了尘心的手背,甚至还碾了一下……
尘心听人这么说也是想起了当初的相遇,那时古榕确实是一个足够恶劣的人,当时他趴倒在擂台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古榕那被掩盖在欢呼之下的一声嗤笑,难堪吗?尘心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指尖,默默出神,其实比起被古榕打败的失落他更在意的是对剑道的感悟。
“抱歉。”
“嗯?为何突然道歉?”
尘心疑惑抬头,对上了古榕一双血色沉沉的眸子,双手被人执起,古榕的指尖摩挲过尘心的手背,那手背上有几道顺着经络蔓延的白痕,是伤疤经年淡化后留下的一点点残留痕迹,尘心被人弄得有点痒,忍不住缩了缩,想要抽手,却被古榕轻轻扣住手腕,不让离开,那指尖勾着他的掌心划弄,描摹掌纹。
“为那一杯滚水,还有踩你手背那一脚。”
“那时我双手又没知觉。”
尘心双手天生无觉,虽然身边人都告诉他,无知无觉的双手可以帮他忘却手中的剑,专注心中的剑,是于剑道的绝佳资质,但尘心其实并不想要这种资质……他更想真切的触碰到七杀那属于利器的冰冷,资质只是他的起点,而决定不了他的终点,他冥冥之中觉得若这一双手始终无觉的话,他就会错过一些什么。
宁风致知他心思,所以掌权之后也是竭尽所能帮他寻人诊治,但当时宁风致身边只有他一人,若治起来怕有事突发他无法应对,还是等古榕也入宗之后,他才彻底有空去治这一双手,割筋续脉时是他双手第一次感受到疼痛是什么滋味,但好在结果不错,折腾来折腾去终于是让他的双手与旁人无异,只留下了几道浅淡伤疤。
“和你手有没有知觉没关系,到底还是我……”
古榕剩下的话逐渐隐没在唇齿之间,他不是太会道歉的人,以往也没什么事能让他有愧疚这种情绪,但他也是个很极端的人,于他而言无需在意的人自然是怎么欺负折辱都无妨,但一旦将什么人放在心尖尖上了,再去回顾自己的所作所为,难免自己都要骂上几句过分,哪怕尘心从来没在意过当初的事,他也还是感觉差着些什么的,今天倒是趁着气氛正好把压在心里很久的一句道歉说出来了,整个人顿时轻松不少。
尘心一边应对古榕的“突然袭击”,一边开始走神乱想着,只觉得古榕这个人真的很矛盾,不了解他的人会觉得他善于伪装,性子诡谲,精于谋算,反正不像是什么好人就对了,但真正了解之后就会知晓,古榕虽然性格恶劣了些,但对于划入保护圈的人来说,也是实打实护着的,甚至护到毫不讲理的程度,只不过能让骨龙展现出柔软一面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罢了……
“小剑,你这种时候走神会让我很有挫败感啊!”
古榕退开了些,语气里是明晃晃的幽怨,终于回了神的尘心伸出两根指头又把人往后推了推,起身,一转头,马尾精准的糊了古榕一脸,把人刚才的话自动忽略了。
“今日休假,做什么?”
“嗯……这可真是难住我了呢,我们平时都在干什么来着?”
“跟着风致,切磋比试,指点弟子。”
尘心想了想,平日里他们都是跟在风致身边,要不然就是帮着处理宗门事务,偶尔出门也是为了宗门奔忙,时不时互相切磋一下,或是去指点一下门下弟子,哪怕有了空也都是拿来修炼的。
古榕闻言也沉默了一下,他们两个平时干的这些事貌似都和休假不搭呀。
“……还是先吃早饭吧。”
“早饭?”
“好吧午饭,等吃完去问问小致好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能做什么。”
于是吃完饭后,两位长老便兴致勃勃的去找宁宗主寻求“指点”了。
然后………………
“嗯……所以,我们这算是被小致赶出家门了吗?”
看着面前被关上的大门,古榕抬手戳了戳尘心的肩膀,不是很确定的问。
“……大概吧。”尘心转身,顺手拎上了试图再悄咪咪钻回宗里的古榕:“既然如此,别辜负风致的好意。”
“所以我们去哪里?”
“……你决定。”
“嗯……那,去怀旧一下好了。”
古榕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打起精神来,挥挥手出现一道时空之门,古榕一爪揽过尘心的腰,向门里一倒,两人身影进入之后,时空之门消失,与此同时,在千里之遥的一个普通小镇外,时空之门再度打开,有点腿软的古榕带着尘心出来,靠在人身上缓了缓。
“果然距离太远了还是有点勉强啊,我魂力都被抽空了一大半……”
尘心一边扶住古榕一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镇,很普通的样子,不是很繁荣,也不是很萧条,中规中矩,平平无奇。
“……这里是?”
“这里是我小时候生活……啊其实说是流浪更贴切一些呢。”
古榕俯瞰了一下小镇的全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好像也没怎么变化嘛?明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尘心看了看古榕,又看了看眼前的小镇,当初宁风致要招揽古榕,他的具体资料尘心也是看过的,不过那上面对于古榕身世的调查也仅仅是四个字“流浪孤儿”而已,在人武魂觉醒之后才能查到一些比较详细的资料,所以古榕今天带他来……果真是怀旧啊。
“小剑我们走吧。”
古榕笑眯眯的拉起尘心的手,带着他往大路上去,两个人散步一般慢悠悠的走,等到了城门,正在打哈欠的守卫撩了撩眼皮,收了六个铜魂币的过路费,就让他们进去了。
小地方的好处就是没人会认出他们,可以不用遮掩的行走在大街上,不过他们还是吸引到了一些目光,毕竟他们两个的气质实在是和这个小镇格格不入,两人那过于出色的外貌也会被人多看上两眼,不过他们对这种目光都不在意就是了。
尘心完全是跟着古榕在走的,而古榕则兴致勃勃的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但仔细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一片大概是平民主要的活动区,街道两旁的小商贩售卖的也多半是一些日用品,或者自家种植的蔬菜瓜果,还有吆喝着的小贩,走街串巷的卖一些吃食,这里是属于普通人的寻常生活。
“我以前经常在黄昏时过来这边。”
古榕指了指一旁卖菜的小摊子,尘心顺势望过去,就见那个摊主正在把白菜外面蔫软破损的一层叶子扒掉,然后再往上面喷一点水,让这颗菜看起来鲜嫩又水灵。
“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就收摊了,地上总会留下一些不新鲜的菜叶子什么的,捡回去加水煮成汤,勉强可以果腹,不过很难抢到就是了,在这里……无家可归的人可不少,小孩子抢不过谁,只有被抢的份。”
尘心几乎能脑补出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古榕,趁着黄昏时在这些空掉的摊位里寻找食物,运气好能找到几片菜叶,运气不好的话只能空手而归,又或者是被比他大的孩子抢走好不容易寻找到的食物。
古榕拉走了有些出神的尘心,继续往前走,穿过一条街,尘心明显能感觉到气氛的不同,这里的人流量大了一些,看上去更像是商业街,这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穿着也明显比之前的那些人要有钱一些。
“刚刚那边基本上都是勉强度日的,这边嘛,都是有点小钱的人会逛的。”
古榕像是看出了尘心在想些什么,给他解释了一句,然后拉着尘心继续往前走,这回道路两旁没有零散的小贩了,只有一排排装修精致的店铺和透亮的橱窗,然后……
尘心在路边看到了几个小孩子,瘦骨嶙峋,穿得破破烂烂,胆小的缩在墙角守着破碗,胆大的会主动接近行人,可怜兮兮的说着什么,然后可能会碰到好心人给一两个铜币,又或者是碰到脾气暴躁的被踹上两脚。
“这里的人比较有钱,所以那个时候我也经常在这里乞讨,专门找那些年纪小一点的姑娘,或者带着女伴的男人,前者大多数比较有同情心,后者也不介意用几枚铜魂币来彰显自己的慷慨与仁慈,一天下来,还是能有些收获的。”
“他们呢?”
尘心指了指那几个孩子身后的小巷,阴影里几个大一些的孩子正在探头探脑。
“啊,那几个呀,小孩子还可以利用外表获取一下同情,稍微大一些的,多半就只能成偷儿了,找准了目标冲出去,直和人撞上,然后趁机偷些钱袋啊,首饰啊,怀表啊之类的,不过恐怕少不了一顿打就是了。”
“他们这个年纪,不能去做学徒或者打工吗?”
古榕闻言有点感慨的看尘心,尘心能问出这话,证明他所处的环境一直是幸福的,以至于他没见识过最底层人的无奈与悲哀,他想象不到会有那么一群人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小镇的人口很多,根本不缺人用,比起那些不知底细的流浪者,他们更喜欢身家清白的平民,更有甚者会表面答应雇佣你,等你干完了活要工钱时,再耍无赖把你赶出去,敢纠缠的话就诬陷你偷东西,警卫不会向着那些无依无靠的人。”
两人往前走着,路过了那几个乞讨的小孩,古榕没什么表示,倒是尘心犹豫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些钱,还没等放到那几个破碗里,先被古榕拦住了,尘心抬头看古榕,古榕却只低着头把铜币挑出来丢给那几个小孩,让尘心把银币金币都收回去,然后拉着人走了。
“大街上不能给太多,不然保不住的,会被别人抢走。”
尘心这才反应过来,了然的点点头,跟着古榕继续走,然后突然听到了后面一阵喧哗,尘心回头,就见几个士兵样的人正在驱赶那几个孩子,动作不算温和,稍小一些的都被吓哭了,尘心下意识的想去阻止,又被古榕一把拉住,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小剑,淡定些,你今天要是帮了他们,那些守卫受了气,以后可是要往他们身上撒的,你总不能天天在这里吧?而且只是赶他们离开而已,我们给的那些钱,够他们吃饱几天了。”
“……”
“小剑,这可不像你,怎么?看到他们想起我了?”
尘心默认了,他本不是会那么多事的人,也没有太过于泛滥的正义感,只是驱赶而已,又没有拳打脚踢或者伤人性命,他没必要管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恍惚间透过那几个孩子看到了古榕,不自觉就……
“好啦好啦,走吧。”
古榕看尘心那副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拉着人继续往前走,然后,在路过一家玩具店时,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突然顿住脚步,喃喃自语。
“竟然……还在吗……”
“什么?”
尘心没听太清楚,转头看古榕,却见古榕神色有些复杂,看着橱窗里的一角,尘心顺着人视线看过去,就见那个落地橱窗里摆着许多精致的小玩具,但在一个角落里面,隔板与地面的缝隙里,卡着一只很小的玩偶,很不起眼,不仔细看甚至没人会注意到,看样子像是一只小猫,黑色的毛绒布料上落满了厚厚的灰,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卡了多久。
“怎么了?”
“没……没什么。”
面对尘心的疑问,古榕只是摇摇头,再抬眼时眼里的复杂已经消失不见,拉着尘心拐去另一条街道了,倒是尘心匆匆回头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古榕带着尘心开始走起了小巷子,七扭八拐的,饶是尘心都有些分不清方向了,但古榕在面对分叉路时没有丝毫迟疑,甚至还心情很好的哼着小调。
“这是要去哪里?”
在古榕第十几次拐入一个分岔小巷时,尘心问出了声。
“嗯……去一个,我记忆开始的地方。”
古榕说得云淡风轻,目光飘向天空:“这种地方的孩子,流浪的原因总是逃不过那几个理由的,或许是家中遭遇变故父母双亡,或许是某个娼女一夜交易后的产物,也或许是逃难来的,走丢的,生来不健全被遗弃的,总之,都无依无靠,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没在意过,只知道自从有记忆起,我就生活在这阴暗的小巷里了,说是生活也不够准确,流浪罢了,稍大一些的孩子们捡到了还是婴儿的我,说是同病相怜也好,心软不忍见死不救也罢,反正一人省一口吃的倒也把我养活了……”
古榕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就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可尘心听得却实在有些不是滋味,和他一直的顺风顺水相比,古榕曾经的遭遇是他想象不到的……
“小剑,我和你说这些,可不是在诉苦啊,不要露出那副表情。”
古榕去捏尘心那绷紧了的脸,他真的没觉得如何,虽然过往确实痛苦,但他也早已经看开,曾经的他逃避过往,仿佛只要不去想,不去触碰,就可以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而他现在,却可以坦然的将自己的过往摊开给尘心看,心结与伤痛早就在七宝琉璃宗被人用爱意抚平,所以他今日才会想着带人过来此处。
尘心闭眼,他知道古榕不是在诉苦,他只是想让自己更了解他一些,不单单是功成名就后那风光无限的一面,还有曾经最狼狈不堪的一面。
古榕带着尘心继续往里走,尘心已经察觉到了有其他气息的存在,这是一条死胡同,两旁的房屋上层有一圈凸出的阳台,在下面形成了一个可以勉强遮风挡雨的所在,十几个孩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乍一看都有些病弱或者残疾,不过也是,但凡健康些的这个时候应该都出去“工作”了。
那些孩子见到来人,一双双眼都紧紧盯过来,好奇打量着,不过更多的却是警惕,像是小动物一般炸着毛弓着背,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直到一个稍大一些的孩子主动站出来,磕磕绊绊的寻问两位先生是不是迷路了。
这个孩子明显也胆子不大,走过来那几步腿都在哆嗦,但身体状态却不错,应该是被其他人留下来看顾这些小孩的,所以现在才会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他们面前。
古榕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神情难得有几分柔软,流浪者通常会有两种极端,一种是会互相掠夺欺负的,一种是会互帮互助的,眼前这一群,明显是后者,古榕伸手拍拍那小孩的脑袋,然后绕过了他,走到一处墙壁前,仔细寻找,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和当初的身高差,便蹲下来继续找,直到看见一块有划痕的砖块。
带着骨甲的指尖伸出,却又在堪堪碰上时停下,古榕摘掉指套,重新用柔软的指腹抚摸上去,一道痕迹一道痕迹的摩挲而过,五道整齐排列的刻痕, 被擦去上面的灰尘,尘心听见古榕在对着那几道痕迹说:“我走啦~”就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孩子对着家人说的那样。
古榕起身,戴回了指套,看着正盯着他的尘心,微微一笑。
“小剑,我们走吧。”
古榕带着尘心离开,路过那个还呆愣愣的小孩时,古榕把钱袋塞给了他,这些钱够那些小孩活下去了,至少活到武魂觉醒的时候,运气好的话像他当年一样,觉醒个厉害的武魂,再互相帮衬着应该也能过得下去吧……其他的他也管不了了,他们这种人啊,向来凭个运字活着。
而尘心这边还想着刚刚看见的那几道痕迹,想着古榕没头没尾说的那句话,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那是?”
“其实我也算是有过家人朋友的……当初我们有六个人,三个比我大,两个比我小……”
古榕的话顿了顿,尘心没有不识趣的问那些人之后怎么样了,不用想也能大概猜到些,倒是古榕继续说了下去。
“在这种地方,要活下去很难的,要长大就更难,饿死的,病死的,被人打死的,太常见了,所以我们约定,每当一个人离去,就在那上面刻一道,我们是没有能力立碑建墓的,一道刻痕就是存在过的唯一痕迹了,那块砖上,前三道是老大刻的……后两道,是我刻的。”
尘心知道古榕不需要什么安慰,但还是没忍住伸手揽过人肩头,轻轻拍了拍,古榕便顺势在人身上蹭蹭。
“最小的那个死在我武魂觉醒之前,明明只要再撑一撑……可他病得太重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我觉醒武魂后直接被人带走了,也就没有机会再回到这条小巷,没有机会和他们道别,之后更是忙着修炼,也不愿去触碰这段过往,这么一耽搁,就耽搁了好多年,今天也算是补上了。”
古榕重新打起了精神,拉着尘心,一黑一白并肩而行的两道身影不紧不慢的走着,曲折阴暗的小巷,尘心走出这里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古榕走出这里却花了几十年,直到今日,古榕才算真正的完成了与过往的道别。
出来之后,古榕带着尘心原路返回,正好碰到一个面包店的小伙计在把面包摆出来做展示,空气里飘散着面包烘烤过后散发的麦香,古榕拉住尘心,示意人看过去。
“有的时候饿急了我也是会去抢的,瞅准了时机,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抓一个就跑,一边跑一边吃,能塞多少下肚就塞多少,饿得半死的人哪里跑得快呢,反正都会被追上打一顿,多吃两口,好歹不至于饿死自己。”
“去买几个。”
“嗯?”
“我说,去买几个,我没吃过这种,顺便给风致带回去点尝尝。”
尘心可没忘了古榕的钱袋已经送人了,往人手里塞了钱,一指面包店,要古榕去给自己买面包,古榕被人这么一说也有点想吃了,拿着钱乐颠颠的去买,没注意到在他进店之后,尘心的身影一闪便消失了。
“小剑,我买回来啦!咦?人呢?”
古榕没挑那些花里胡哨的面包,只挑了最普通的那种,也是他小时候为数不多吃到的那种,不过那时候完全是囫囵吞枣往下咽,完全没仔细品过味道就是了,这回终于是可以慢慢吃,古榕拎着一袋面包出来,喊尘心来接,却没看到人,正在疑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袋子也被人拿走了。
“在这里。”
尘心打开袋子,拿了一个塞人嘴里,又自己拿了一个,剩下的往魂导器里一塞,古榕被塞了面包,嚼了几口,很普通的面包,不够松软也不够香甜,刚刚出炉不久,还带着点余温和麦香,对于已经被七宝琉璃宗那几个大厨养刁舌头的骨斗罗来说,算不上好吃,但对于那个流浪的孤儿来说,却是能让他活下去的希望,于是古榕小手一抖,都塞嘴里了。
尘心不饿,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非常给面子的吃完了,拍拍手上的面包渣,转头看古榕,就见人吃得跟个仓鼠似得,尘心无奈叹气,认命的去旁边给人买了杯果汁,堂堂封号斗罗,可别噎死了。
等古榕消灭了面包,又喝光了果汁,尘心问古榕还要去哪里,古榕想了想,感觉在这里也没其他事情好做,天色过一会儿也差不多要黑下来了,干脆回宗里去吧,他晚上想和尘心喝酒。
一提到喝酒尘心就想到了当初古榕往他酒里下药那事,脸色微妙一瞬,和古榕找了个没人地方,时空之门一开,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回尘心帮他分摊了一半的魂力消耗,好歹是没让人抖着腿出来。
既然古榕想喝酒,那酒自然是他去准备的,尘心再三叮嘱人不要再往酒里加奇怪东西,然后就去给宁风致送面包,顺便聊了几句,之后又去了一趟厨房,等尘心端着碗去古榕那院子时却没看到人,又回自己院子瞅了一眼,就见他院里那颗桃花树下被古榕挪了桌子过去,一堆酒坛码在旁边,桌上只两个酒杯和一个食盒,食盒里约摸是下酒的小菜,古榕正给两个杯子里倒酒。
“喝酒前把这个喝了。”
尘心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向着古榕推了推,古榕抬头,就见那一碗像汤不是汤,像粥不是粥的东西,还一股子药味,乖乖拿过来喝了,这是专门给他研究的药膳,为了防止他酒喝多了胃疼,没办法,谁让他容易胃疼又爱喝酒呢。
古榕喜欢喝酒,尘心倒是更喜欢喝茶,虽然酒他也不排斥,但太烈的就敬谢不敏了,古榕也知道尘心喜好,给他准备的都是比较清冽的那种,自己去喝烧喉的烈酒,比起古榕一仰头一杯的速度,尘心喝得悠闲,抿一口也没见酒水少多少。
等酒过三巡,桌上的酒被古榕喝了大半,尘心那一坛却只喝了个堪堪见底,古榕明显有些醉了,动作都慢吞吞的,抱着酒坛子开始哼唧,尘心喝完了杯里的最后一口,没有再倒,反而屈指敲了敲古榕的头。
“伸手。”
“啊?”
反应慢半拍的古榕呆愣愣抬头看他。
“把手伸出来。”
尘心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到古榕猜不出来尘心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还是配合的伸了手。
尘心也伸手过去,放了什么在古榕手上,然后又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继续慢悠悠的饮,倒是古榕看清楚自己手心里的是什么之后愣住了。
小小的,黑漆漆的一团,原本落了灰的绒毛被仔细的清理干净,变得柔软而蓬松,带着一点点皂角的清爽气味,心跳倏然乱了一拍,有什么东西在血液里翻腾起来,比酒更烈,直冲得古榕头脑发热。
古榕的目光从手里的小猫玩偶身上移到尘心身上,映着月光的沉沉血色,注视着尘心,尘心未有所觉,仰头一杯饮尽,古榕看着看着突然笑了,珍而重之的将小玩偶收入魂导器里,然后……
“……唔!”
桌子上的碍事东西被古榕一袖子扫了个干净,尘心被人抓着衣服强行摁着躺倒在桌面上,比起古榕的一身骨甲,他的布衣格外好脱,更何况古榕是直接用撕的,裂帛声响起,不过三两下,尘心的上衣就已经报废了。
尘心不知道古榕突然来这么一出是在发什么疯,只感觉身上一凉,濡湿的,酒香四溢,这种感觉让人有些不适,尘心开始犹豫自己要不要直接把古榕推开,但对上古榕那一双眼后,尘心默默的叹了口气,果然,他总是拿古榕没办法的。
古榕拿着一坛未喝完的酒,顺着尘心脖颈一路向下倾倒,白皙的肌肤被打湿,显得格外莹润,为数不多还挂在身上的布料被打湿之后半透不透的紧紧贴在身上,酒水蒸发的凉意让尘心颤了颤,古榕那戴着骨甲的手指沾了点尘心身上的酒水,又轻轻蹭到他唇上。
古榕亲了上去,彼此唇齿间都能尝到淡淡的酒香,尘心不太会接吻,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能被动的接受着,迷迷糊糊间,尘心听到了古榕含糊的低喃。
“好想……把小剑关到异度空间里……”
古榕终于放过了尘心的唇,再抬头时脸上依旧是那副经年不变的笑容,肆意的舔舔嘴角蹭上的酒水,指尖顺着人胸膛划过。
“去了我的地盘,小剑就反抗不了什么了,你总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呢,好想听你求饶,把你弄哭……”
“……你喝醉了。”
古榕的话越说越过火,眼睛却越来越亮,完全不像是一个喝醉了的人,很难评判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借着酒劲一不小心说出了什么心里话,此时他整个人伏到了尘心身上,舌尖扫过,把上面沾染的酒水抿走,有桃花瓣飘下来落到了尘心的身上,骨斗罗便也一同将花瓣纳入口中。
尘心可不觉得古榕是在开玩笑,他甚至觉得只要给古榕一个借口或者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些话付诸行动,在他面前,古榕是不屑于去掩饰那点子偏执的,想要的,就要抓牢,就要藏起来,只有这样才安全,这是古榕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试探底线,享受纵容,索求偏爱,想要以此来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被爱着,简直像一个别扭的小孩子。
“嘶!你……”
古榕在尘心走神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在人脖颈上来了一口,等留了印子再讨好的舔舔,颈窝里蓄积的一点点酒水也被人舌尖卷走,全然把尘心当成了酒杯那般细品,再用唇舌慢慢悠悠的“巡视领地”亲吻着漂亮的锁骨,留下几枚浅薄的红痕,继而一路往下,爱抚过胸膛,就连那腹肌都要被古榕拿来磨牙,这种打上“烙印”的行为,古榕玩得不亦乐乎。
过程中他还在故意挑逗着尘心的“兴致”古榕现在兴致不错,急需有人配合,可怜尘心在这方面格外被动,自然是招架不住他的,只几下撩拨便已经耳根发烫。
“小剑~小剑~可以吗?”
古榕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尘心的腰带,唤人的声音都打着卷,这番暗示过于直白了,尘心抿唇,但最后也只是妥协一般抬起手臂遮住了眼,好像能骗自己看不到就无事发生一样,声音低不可闻。
“……至少,别在外面。”
古榕闻言立马一手把尘心捞起来,抱在怀里直冲回房了,尘心难得这般乖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我是不能过审的那一段,反正尘心同学被古榕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吃了又吃就是了,然后两人去洗了个澡就这样。】不能明说的部分
等古榕收拾完一片狼藉之后,发现尘心已经背对着他缩在床里睡着了,看着被子没遮住的地方露出的那些明晃晃的痕迹,古榕难得的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拱拱蹭蹭也上了床,从背后环住尘心,搂紧了人的腰,无声一叹,果然太激动了容易失控,还好小剑没被他弄伤。
古榕也没想到只是那个小玩偶而已,竟然让他反应那么大,其实不过是当年的一点执念罢了,小孩子总是会喜欢玩具的,哪怕不能拥有,偶尔看看也好,他当时在橱窗角落里看见了那个玩偶,就莫名觉得那个小玩偶和自己很像,被夹在阴暗的角落里无人在意。
那时这个想法也只产生了一瞬而已,自怨自艾的情绪不适合他,不过多年之后突然发现那个玩偶竟然还在时他有点惊讶,也有点恍然,就好像他依旧是那个一无所有朝不保夕的孤儿,就好像他挣扎了半生灵魂依旧没有走出那条潮湿阴暗的小巷……
“哈……”
古榕低低一笑,埋头在尘心背上,手指摸索着握住尘心的手,听着人均匀的呼吸声,也闭上了眼。
就算他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小玩偶又能如何呢?总会有人把他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珍藏起来,不是吗?
【写在后面的碎碎念】
1:亲友看完问我为什么明明是大和谐线的骨头小时候也还是过得那么凄惨,为什么不能往好了改一改。
这个嘛没办法,骨头同学的性格养成和小时候经历的那些息息相关,如果没有那些过往,古榕也不可能成为如今的笑面骨龙,尘心宁风致那种就是无论经历怎么改,性格方面都不会产生大的变动,但古榕的痛苦经历得太早,成为了他人格基础的一部分,如果改了,古榕也就不是古榕了,我会分分钟写崩。
2:骨头同学的心理问题。
有一说一啊那种成长环境那种经历没点心理问题才奇怪吧?我流剑骨风里最没有安全感的就是骨头,最缺爱的也是骨头。(特指大和谐小宁线,因为到了大宁线里最没安全感的就成宁风致了。)
宁是从小到大有很多人爱,也很有底气自己被爱的人,他有很多爱所以能够付出爱。
剑是你爱不爱我无所谓反正我爱你就好,他对情感的回馈需求比较低。
骨是不能忍受得到爱后失去爱,但又有一点隐形自卑,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被人爱的,所以他会想要一次次的试探自己是否被爱,用对方的一次次纵容来证明自己被爱,在一些细枝末节里寻找自己被爱的证据,说白了就是安全感的极度缺乏。
并且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使骨头在某些方面比较偏执,打个比方如果小宁线的剑也像大宁线的剑一样选择独自对敌并且失去一臂的话,那等着他的绝对是骨头的小黑屋,就是那种只要把你关起来你就不会再遇到危险了的那种偏激想法!
哦对了我写的骨可能还有一点s属性和皮肤饥渴症,大概……反正很喜欢和剑宁贴贴就对了。
3:小玩偶的隐喻
古榕的人生从七岁开始是被完全割裂开的,七岁之前是孤苦伶仃的流浪孤儿,七岁之后是天纵奇才前途无量的魂师,可以把小玩偶看成是流浪骨,魂师骨一路向前,流浪骨被困在原地,魂师骨不想面对曾经的自己,等于抛弃了过往,可当魂师骨回头时,才发现,其实被困在原地的不止是流浪骨,他也一直没能走出来。
那个落灰的小玩偶就是他丢掉的自己,剑把小玩偶买了回来,洗洗干净送给骨,就像是在让魂师骨接受流浪骨,使古榕走出过去,让古榕情绪失控的不是那个玩偶,而是剑能察觉到古榕异常并买下小玩偶的那份心意,这让古榕明白自己是被爱着的,这段比较意识流,看不明白没关系,反正我也写不明白,总之骨头同学趁机心满意足的睡了剑同学。
4:时间线
一日闲三篇的时间线是顺延下来的,第一篇剑宁的黑猫摆件出现在第二篇骨宁里,第二篇骨宁里的黑猫海胆出现在第三篇里,其实本来是想每一篇分别侧重一个人的,但整体写下来好像更偏骨头一些,好在不是特别严重,没有太失衡,主要是骨头实在是很好下笔,一不小心没收住。
5:树,花,草
剑骨风这三个人吧,就感觉,剑像一棵树,经历的风风雨雨都是打磨,最后长成参天大树屹立不倒,是最稳定的支柱,性格上也是如此,就很稳,非常稳,很能给人安全感,靠谱得一批,并且不会有太纠结的时候。
宁的话,大和谐世界的小宁同学是花,虽然不是养在温室里那么夸张,但一路确实顺风顺水(千寻疾表示大部分都是我的功劳)再加上辅助系娇弱的刻板印象,就十分娇花(一塔锤爆别人脑花的娇花哈哈哈)宁脑子又很好使,非常精明,好使到剑骨可以完全不带脑子(bushi)总之是剑骨风三人的核心。
骨小时候就更像一颗小野草,随便被谁踩一脚都能嘎的那种,生长环境堪忧,土地贫瘠,气候恶劣,但是他拼命成长起来了,从一颗野草变成了一片草原,哪怕点一把火烧了,来年也能春风吹又生那种,伪装也好,假笑也罢,利用一切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坚韧得要命,但从内心来讲一旦戳破防线就很软和,坚强又脆弱,矛盾感什么的最棒了(锤桌)】
PS:我是定时发布,剩下的就真的要等我元旦回来之后再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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