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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丛篇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11-22 15:39

作者简介

严雪

中国科学院中-非联合研究中心副主任

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主要研究方向：植物生态学非洲水资源分布与可持续利用

图文 | 严雪

编辑 | 康克兢

灌丛景观

没有低海拔丛林中物种的应接不暇，也没有高海拔寒漠上身体的疲惫不堪，这段行程坡度低缓但绵长，海拔高度仅3000～3800米。

脆弱的道路被人性化的用木条维护，避免损毁。

即便有精力去欣赏自然，眼前却只是单调的草甸，低矮的灌丛。在这种旱与寒的恶劣环境下，只有乞力马扎罗高山欧石南群落一路陪伴。

你必须耐得住寂寞，因为欧石南的花语是：孤独、幸福的爱情。“眺望苏格兰开满欧石南的荒野，就能亲身体会到欧石南的寂寥”——小说《呼啸山庄》中，作者勃朗特就安排孤独的主角辛斯科夫葬身在开满欧石南的荒野上。

一路上满目皆是欧石南灌丛

欧石南，杜鹃花科植物，细小的叶片耐寒，尤其袖珍的铃型小花，玲珑无比。她在恶劣的环境中坚忍不拔，挪威选择她为国花，并且有一个美丽的译名——艾莉卡（Erica）。

挪威国花——欧石南

全球七百多种欧石南，在乞力马扎罗山这段行程上，至少可以看到两种：曼氏欧石南（Erica mannii）和白欧石南（Erica arboreaL.）。沉下心来就可轻易发现她的美丽：叶细小、肉质、晶莹；直径约半厘米的小花，层层叠叠的盛开，低调含蓄但不容忽视。

曼氏欧石南（Erica mannii）的肉质小花

白欧石南（Erica arborea L.）层层叠叠的晶莹花丛

美丽的

乞力马扎罗凤仙花（Impatiens kilimanjariOliv.）

美丽的乞力马扎罗凤仙花（Impatiens kilimanjari Oliv.）是此地的明星——乞力马扎罗山的“徽记”。她特有的红黄斑纹令人惊叹；还有将近3厘米长的卷曲花距。你可以形象地称她为“象鼻花”。

乞力马扎罗凤仙花（Impatiens kilimanjari Oliv.）

在灌丛地带，在此可以发现许多东非特有的蜡菊类群。

和有一些雍容华贵的蜡菊属植物（下图左）比起来，乞力马扎罗山随处可见的一种蜡菊（Helichrysum brownei）（下图右）就如同“灰姑娘”一样，异常朴素，但并不表示这里就没有惊艳。

虽是同一个属，但外表与内涵各个不同

同一个属的另一种蜡菊（Helichrysum meyeri-johannis），非洲人民称之为Ever Lasting（永久花），花朵幼嫩时，通体红色具腊质光泽，每个花瓣犹如一条条微缩的哈达整齐排列在花蕊周围；盛开后逐渐变白，如同一朵朵圣洁的莲花隐藏在高山草甸中。

永久花——圣洁如白莲花般的静静盛开

一种花大而艳丽的鸢尾科植物——弯管唐菖蒲（Gladiolus watsonioides），在这高海拔地区当属少有的种类。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很多人均耳熟能详，但世界四大切花——菊花、月季、康乃馨以及唐菖蒲，就不一定为大众所知了，唐菖蒲很荣幸占有一席之地。

艳丽的弯管唐菖蒲（Gladiolus watsonioides）

路漫漫其修远，有沿途花草相伴，我们则不紧不慢！负重随行的向导，不得不时常停下来适应我们的节奏。与普通登山队伍相比，这个科考团队，应该是他所见到的最为散漫和缓慢的群体——对不同植物类群各有所好且仔细鉴定不甘放弃。

队员的执着，向导的等待

乞力马扎罗山约20万年前喷发形成的火山石，让局部的道路崎岖难行，但蜿蜒小道坚定地把你引向前方，没有最远，只有更远。

没有最远，只有更远的火山石小径

停留是偶然，而前行是必然；既然还看不到尽头，不如稍事休息，然后重新开始。

途中的露天午餐点，餐具简约但餐食丝毫不简单。各种肤色的背包客又一次在这里相逢，短暂进餐后再各自散去。这里也成了高山寒鸦的觅食领地；对于它而言，我们是不速之客；对于我们而言，它则是不期而至。

短暂的停留是为更好地前行

不期而至的高山寒鸦

再逢奇花异草

这种菊科千里光属植物玫红千里光（Senecio roseiflorus），让我蓦然产生一种极其少有的厌恶情绪。它的叶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怎么如此象女儿喜欢的动画片Little Mermaid（小美人鱼）中那个邪恶的海妖——章鱼巫婆！看起来甚是丑陋。不过“植物不可貌相”，花开之后也是“颇有姿色”，而且人们能从这植株表面的分泌物中提取抗疟药物。

Senecio roseiflorus的叶片如同章鱼的触角，开花之后也颇有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