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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读｜无痕：杜鹃红了（节选）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10-27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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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红了（节选）

文/无痕图/雁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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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引

我读过毛岸青、邵华的《我爱绍山的红杜鹃》，因而有李白“眼前有景说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感觉。本不该也不敢有此尾骥之附，但望着满山火红的杜鹃，止不住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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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南国春深时节，浓草飞莺，鸣虫妍花。连绵起伏的鹫峰山上万木葱茏，一派生机，近山清芽伸长，旧绿逾浓，碧翠欲滴；远山如眉，渐远渐淡。山里的春天多雾，薄薄的岚雾如一袭霓裳羽衣，裹得远山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寂静的夜里，清楚地听着子规凄厉的啼叫，那叫声忽远忽近，忽高忽低，令人心酸欲泪，衷肠百转。醒来时忽然发现那满山遍野已是杜鹃盛开，灿烂眩目，仿佛一夜间突然冒出来似的。千百年来故老相传着子规啼血化杜鹃的故事，都说子规啼叫得越凄厉的一年，山上的杜鹃花就开得越鲜艳，越热闹。

历经了岁寒漂洗过后的杜鹃，当第一阵春风款款飘临，轻轻抚过之时，便开始孕育新的生命，等不及枝上的新芽吐出碧盈盈的绿意，少女青葱般指尖大小，莲苞似的尖尖花蕾就已挂满枝头，等待着新的一场春雨。湿湿的春雨总是适时而至，不急不慢飘飘忽忽，随风潜来，润物无声。那杜鹃花蕾仿佛一只只贪嘴的春蚕，张开小嘴拼命吮吸着，仔细听听还能听到小嘴巴发出微弱的吱吱声响。于是，杜鹃花蕾便欢快地舒张开来，尽情绽放，把春天的脚步带进鹫峰山脉的崇山峻岭。

那杜鹃最懂得农人的辛苦了，田间地角，道左村边，只要是空余的地方，莫不生长着杜鹃，那盛开的花儿把农人的汗水都点染得带着花意，带着笑容。

不知是子规不停歇地滴血，还是那杜鹃具有顽强的生命力？鹫峰山脉的每一座山头都扎根着杜鹃的种子，每一寸土地上都有着杜鹃婆娑起舞的倩影，那怕是悬崖削壁，砂石瓦砾，只要有一抔泥土，就一定有杜鹃的根，杜鹃就会在这抔泥土上艰难地生长着，因缺乏养分而长成畸形的枝体，在阳光和雨露的滋润下，依然是鲜花怒放、丝毫不逊。鹫峰山脉海拔在千米以上的绝大多数山峰植被层次明显，山腰以下郁郁葱葱，浓如泼墨。山腰以上野草青青，夹杂着一丛丛杜鹃，映山红遍，红绿相映，蔚成奇观。上下衬托得整座山犹如一朵硕大无朋的杜鹃花。这使我联想起诗人的二首绝句：“九天仙子撒奇葩，缀点春山万朵霞；定是古来佳话婉，杜鹃碧血化成花。”“花浓时节醉春深，紫艳红雍碧血心；任是南坡还北麓，盈山漫野奏春音。”最是形象的描绘。拥有偌大空间的杜鹃犹嫌不足，直向山脚漫延，虽是万绿云遮，但总掩不住趁隙突出的杜鹃红装。

鹫峰山上的杜鹃有的孤芳独绽，有的并蒂双开，有的连理交枝齐放，而那花的颜色有鲜红的、有桃红的、有淡紫的、有洁白的……一丛丛、一簇簇，望之不尽，赏之不及，把每一个山头包裹成花山、花海。敢说与其到昆明的“万博园”赏花，不如到鹫峰山来看杜鹃，“万博园”虽美，但太浓太艳处处露出人工的斧凿之痕，而鹫峰山的杜鹃展现的是天然之美，美的丰富、美的自然。

杜鹃花浓时节正是蜜蜂忙碌之时，成群的野蜂“嗡嗡”叫着，此起彼落，忙个不停，编织着蜜蜂世界的甜美生活。

这时节又是春游旺季，一群群的学生，一对对的情侣，一个个陪着爱人带着孩子的家庭，都爱沐浴着暖洋洋的春光，到野外到开满杜鹃的山上赏花。于是，那山头上便盛开了许多漂亮的伞花，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光十色，与山上的杜鹃花相映成趣，浑成一体。不知赏惜的孩子们则把花儿一瓣瓣摘下，随走随扔，一路皆是，铺得满路七彩斑斓，汽车开过如同在花丛之上奔驰，一阵清风吹过，片片花瓣旋飞漫舞落进路边的泥里，不久就化作尘泥，一如陆游的诗句“零落成泥辗作尘，唯有香如故”。

有人说：杜鹃花把鹫峰山染成了红色，我说不，其实鹫峰上的每一寸土地本来就是红色的，红土地上哺育出来的人们的热血最红，千百年来，具有光荣革命斗争传统的鹫峰山里人就用满腔的热血把这一方土地染得红红火火。

鹫峰山中有千百座山峰，每座山峰都盛开着千千万万簇烂漫的杜鹃花，但在我眼里，只有我脚下的这簇最红、最艳、最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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