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分享 迷迭香与鸢尾花(番外)Part.3

迷迭香与鸢尾花(番外)Part.3

来源:花匠小妙招 时间:2024-08-15 02:45

贝克街221b
德丽莎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盯着一桌子的晚餐愣愣地发呆。这两个家伙说出去办事一会儿就回来,自己好心给他们准备好午饭结果一个人都不回家。本来她一生气就不想再做晚饭了,但最后还是稀里糊涂地做了出来。
为了适应他们的口味,自己已经好久没喝过苦瓜汁了……桌子上是新鲜的橙汁和葡萄酒,那个家伙天天嚷嚷着要喝朗姆酒,但他又抽烟又喝烈酒,德丽莎怎么也不干,对此他一直很不满。
今天……就稍微给他放松一下吧。但只是这一次!以后就别想了!德丽莎看着晶莹的酒杯里剔透地泛着光的淡酒,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意。
叮铃!
“道尔先……”听见门铃响起,德丽莎像是被拍了一下似的站起身来,但进门的并不是他,而是符华。
“抱歉我回来晚了。”符华拍了拍风尘仆仆的衣服,怀里抱着一垒厚厚的纸。
“没事,先进来吧……”德丽莎一边帮她拿着怀里那一堆快掉下来的纸,一边朝她身后看去,没有人。
“他还没回来吗?”
“什么?”符华愣了愣,盯着她眨了眨眼。
“道尔先生啊。”德丽莎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不是早就该回来了吗?”
“没有……”德丽莎心里升起一阵不安,“我一整天都没看见他。”
符华皱了皱眉头,虽然她知道男人的性格古怪无常,但他做事谨慎,绝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不见。
“我去找找,你就呆在这里等他回来,好吗?”符华蹲下身子按着德丽莎的肩膀,认真地嘱咐道。
“我明白。”德丽莎用力地点了点头,符华出门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确认周围没有可疑人物之后才出门离开。
……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戴着侦探帽,长得很高,有点东方面孔的男人?”
“没有。”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
“别挡道!”
“抱歉……”
符华感觉自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而且现在这个时间出门找人就是个错误,夜已入深,现在还流窜在街头的只有流浪汉和疯子。
还有乳臭未干的小孩?
“等等!”符华一把抓住了那个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的孩子,这把对方吓了一跳,不停地挣扎着,眼看就要叫出声了,符华赶紧安慰他,“没事没事,我不是坏人!我是想问一下,你头上的帽子是哪儿来的?”
不会认错的,虽然粘上了泥土和淤水,但这么没品的侦探帽,一定是他的。
“……”孩子依旧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一点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告诉姐姐好吗?”符华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水果糖,露出她那副温柔平和的微笑,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糖,又看了看她,最后把小手向巷子里一指。


“好孩子。”符华摸了摸他的头,把糖果送给了他,马不停蹄地朝小巷里扎去。
但很快她就发现,这里和外面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城市规划尚未成熟的当下,这种靠近郊区的偏远城市小巷修建得更加杂乱不堪,每一条巷道都只能融下一人通行,而且错综复杂的小道让这里成为了一座钢铁迷宫。
“冷静……冷静……”符华喘着粗气,她和哈德森小姐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一抹消散不去的不安越来越浓郁,甚至开始扰乱她的思考。
想想,好好想想……他是怎么推理的?
……
“基本演绎法。”
“什么?”
“基本演绎法。”在符华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是这么说道的,“也就是经典的三段论推理原则,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大前提推理小前提,通过细节的观察,合理的推导,专业的知识储备,不断缩小大前提的范围,最终将小前提不断缩减成一个极小的原点——既结论。”
“华,重要的不是去想对方对方想做什么,而是对方做了什么。只有从对方做过的痕迹中,才能推理出对方想做什么。”
……
他做了什么?符华闭上眼睛,回忆着他的性格和行为。
以他的性格,应该会走最近的路,从这里走直线回家……他是怎么判断方向的?
在高楼林立之间,唯一能看到的是……
符华睁开眼睛,低头思考着,这时,一个东西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积水里的月亮,在黑漆漆的环境中,即使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芒,也如此的明显!
太阳!对,太阳!今天是伦敦难得一见的晴天,而正午太阳高度角最大,抬头就可以看见。只要知道太阳从那边落下,就可以判断方向。
符华踩着急促的脚步,长筒靴和青石地板踏出不和谐的响动,她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思考着他的行踪。
血……就在这时,符华看见了一抹不同寻常的颜色,那殷红发亮的痕迹散发出细微的味道,不过在她的调查能力下,这点细节逃不过她的法眼。
不多,打斗并不激烈,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符华用手沾了一点血迹,并不深,而且血量很少,很多都是混杂在淤水里的。
那里还有血迹,也不是很多,一滴一滴掉落的,应该是划伤……这是你留下的线索吗?符华活动活动手指,化掌为拳,顺着血迹的方向走去……
……
我在哪儿?
啊……对,我被人袭击了……
头很痛,是头被打了吗?脑子不清楚……我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应该是地上吧……好痛,要死了……
我记得我之前好像还醒过一次,为什么没有逃走……啊……被抓回来又打了一顿,我想起来了……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忘了的事情,好像很重要……记不清楚了……
有人进来了,往我的嘴里胡乱地塞东西,好像是热粥,不过根本就没让我喝多少,只是一股脑地往喉咙里灌,滚烫的热水和粘稠的糊浆差点把我呛死。
碗被扔在地上,他走了。
并没有询问什么,也没有拷打我,所以不是绑架我来要挟他人,而是单纯的把我禁锢在这里吗?真是庆幸现在的我还能思考……
又过了半天,大脑逐渐清醒了过来,但四周什么也看不见,起初我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后来隐隐约约看见墙上的裂缝里渗出的灯光,我才明白这里应该是一间密室或者地下室。
手心传来钻心刻骨的疼痛,是我自己划破的,他们应该没有留意,伤疤虽然已经凝固,但可以感觉到手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所以血滴一定跟着来到了这里。
希望华不要耽误太久。
我也得找机会脱身。
这帮人也挺懒的,除了饭点会进来喂食以外都在外面,而且好像还在喝酒打牌。
从袖中再次伸出小刀,一点一点地割开绑住自己绳子,男人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有没有挂铁链或者铃铛一类的东西,好吧确实没有——业务绑匪,是不想动用自己的人手还是经验不足?
男人确认自己手脚可以使用以后,开始自己的逃脱计划——躲在门后,用绳子缠住自己的拳头,然后敲了敲门。外面的喝酒纵乐声音瞬间停下,椅子抽离,脚步接近。
咔!
“该死!他跑……啊!”
砰地一声撞击,男人把门甩在他的脸上,重重的铁门直接将对方打飞了出去,剩下两个人咒骂一声,立马警惕起来,但他们已经知道男人躲在门后,而且他们有两个人,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身体状态上都占优势。
唰!
然而,就在两人靠近的时候,男人突然从门后闪出,一把雪亮的飞刀从袖口飞出,不偏不倚地戳进一人的肩上,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迅速冲到他面前,右肩膀撞向他的身躯,右脚踩在对方后脚跟处,一只手腕猛地扼住腰身,用力一拽,那人就像在空中转了个圈一般瞬间被撂倒在地。
男人狠狠一脚踢在他下巴侧面,那人痛处受击直接晕了过去。肩上中刀那人将尖刀从肩上抽出,发疯似的朝他戳来,男人上半身侧转躲过攻击,右肘顺势向上抬起,像一根挥来的木棍一样敲在他的脖子上。
那人吃痛后退好几步远,男人趁机一把抓住他手中的小刀,朝他大腿外侧猛地一踢,正好打在大腿神经从之上,那人嗷叫一声,便似软纸一样倒下。
男人向后退了两步,等到对方踉跄起身时迈步向前,左起腿,垫步侧踢在对方胸口,巨大的力道将对方踹飞出去,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再没了动静。
该死……可就在这时,男人的额头突然传来一阵眩晕和激烈的痛楚,看来那一下挨得不轻,至少也是个轻微脑震荡。
得赶紧离开这儿……
砰!
就在男人准备动身时,地下室的门口传来了一阵巨响——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像大理石雕塑一般伫立在门口,绕是男人自己已经有一米八几的个子,这个壮汉也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头,全身的肌肉像是石头一样结实,一双雄狮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现在,他知道,自己肯定死定了!
……
咔吧,咔吧!
“闪开!”
符华捏着自己的拳头,手指被她掰得咯嘣咯嘣脆响,毫无感情的言语从口中蹦出,像是石子一样敲打在看门的那几个人头上,望了一眼被符华打飞的那位弟兄,剩下几个人像是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溜走了。
您可千万别出事了啊……符华怒气冲冲的表情又回到了一脸担忧的模样,脚下的脚步也开始越来越快。
……
咚!
男人被一拳打在脸上,刚才那一下本来是可以闪过去的,但他的头在晃动过程中突然猛地一痛,一股钻心刻骨的刺痛将他整个人都麻痹了一下,迎面而来的就是铁锤大小的拳头。
“呸!”男人吐出一口浑浊的血水,像是示威似的朝他箕坐在地。
壮汉受到鄙视,但并不恼羞成怒,他知道现在这个人已经是瓮中之鳖,随便他怎么扑腾也无济于事。
哒哒!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两人都猛地朝门口望去,一身咖啡色短外套和衬衣的少女正站在他们面前,光线从她身后照来,遮挡住了她的面孔,让人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来的真慢啊……”男人无力地笑了笑,身体好像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烂泥一样靠在了墙边。
壮汉从一旁的墙角拿过一把一人高的铁锹,毫不犹豫地朝女孩猛冲而来,挥舞而过的瞬间像撕开空气一样,那巨大的蛮力无不让人汗颜,如果被挨这么一下,绝对是死定了。
然而,女孩儿的身影像是鬼魅一般,只一个轻松的闪身,看似好像急急地躲过了攻击,但实际上只是她根本就懒得做更多的动作而已——
拳头划过两人之间的缝隙,像一根撞城门用的桩木一样锤击在壮汉的腹部,看似柔弱的少女,这一击之下,竟让他那顽石般的肌肉像被敲动的水面一样,被打成了一阵一阵的肉浪,这还没完:


“寸劲·开天!”
咔吧一声脆响,像是骨头或者筋骨断裂的声音,两米多高的壮汉直接被打飞了出去,像一张破碎的纸片一样翻滚着倒在了地上。
男人最后看见的,是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道尔先生!道尔先生……振作一点……前辈……”
……
一周后
“啊!!!住手!!!疼死了!!!妈的!!!”
在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嗷叫声中,贝克街221b号又迎来了和谐的一天。
“别乱动!想死吗?”德丽莎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顾他的挣扎,继续给他头上敷药。
“有你这么照顾人的吗?你是想用绷带把我头给拴爆吗?”男人猛地向后退了好几步远,双手死死抓住绷带不让她碰。
“稍微用点力才包得紧,你看前几次缠着缠着就掉了,结果药全都浪费了!忍着点,过来!”德丽莎双手叉着腰,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可恶,前段时间那个温柔可爱又贴心的哈德森小姐去哪里了?”
“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呢!!!!!”德丽莎的脸突然涨成了一团火烧般的云霞,像是阻止男人继续说下去一样大声叫嚷着。
“难道不是吗?‘道尔先生,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再去请医生来看看?晚上要吃什么?想不想……’”男人恶趣味地看着德丽莎,像是故意捉弄她一样尖着嗓音肉麻地学德丽莎说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再说了!!!!!!!!!!”
“哈德森小姐还真是可爱呢。”男人狐狸般的眼睛眨了眨,不过下一秒他的直觉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哦?是吗?道尔先生既然这么喜欢我的话,那我就得更加~好好的~照顾您呢~”德丽莎的脸色阴沉下来,那一脸和善的微笑仿佛是警钟一样提醒了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打不过这个怪力萝莉。
“啊哈哈哈……哈德森小姐,冷静,冷静……”男人蜷缩着向后退,但德丽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放心,道尔先生,我现在非~常~冷~静~”碧蓝色的瞳眸之中闪出一丝利刃出鞘般的凶光,德丽莎攥着绷带,像是扑食一样猛扎过去,男人急急闪过,狼狈地躲在刚刚进屋的雷斯身后。
“呀~你俩一大早就这么积极,感情真好呢~”雷斯垂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带着戏谑的语气调戏道。
“谁跟他感情好了!”德丽莎把绷带扔过去,鼓着腮帮气呼呼地离开了房间。
“终于走了,这小姑奶奶……”男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心有余悸地说道。

“道尔先生,您有些过分了。”符华抱着上周收集的资料,忙不迭地说道。
“先不管这个了,华生,收集的资料怎么样了?”男人摆了摆手,跳过了这个话题。
“我调查了很多,但不知道有哪些有用,所以就全部排查了一遍——查尔斯庄园是一百年前修建的新式庄园,是查尔斯伯爵的外祖父为自家女儿修建的,查尔斯伯爵因为祖父的原因被没收了家族财产,幼年时期跟随父母来到远房外祖父家生活,青年时期在爱丁堡大学就读。庄园面积是160英亩——对于一个旧贵族而言是有些寒酸,由于只有三间供仆人住宿的房屋,所以伯爵家的仆人只有不到十人,其余的人包括农民都是临时雇工,我调查了她们对伯爵的看法,都无一例外是亲善和谐的印象。这位伯爵也从来没有展示过任何像詹姆斯派的行为,这么多年来非常安稳守旧,平易近人。庄园内部也没有地下室和可以秘密集会的场地,这位落魄伯爵甚至没有出行的马车和足够的马匹,还有一些是庄园内部的情况,比如几层几室,内部装修以及室内布局在这几张纸上,为了方便阅览我还画了几张立体图像。
被害者的详细情况在下面几层,显而易见,所有受害者都只是在野党的小议员,甚至都不是执政党的成员,也和当今首相没有任何关系。每个成员之间的党派都不一样,只有两位是同一个政党的成员。他们都没有不良嗜好,也没有仇人和对手,属于政治上并不显眼的人物。两人已婚,一人离异,两人单身,收入属于中产阶级水平,还有他们的住所是……”
“等等!你是把他们所有人的老底都揭了一遍吗?”雷斯垂特看了一眼半个手臂这么高的资料,还有符华连珠炮般的叙述,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那倒不是,有一些远在其他城市的远房亲戚没来得及时间调查,还有一些非法财产不容易取证,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了。”符华淡定地回应道。
“我的天哪。”雷斯垂特怔怔地愣了好半天,惊讶地看着符华。不过符华只是扶了一下黑框眼镜,处变不惊地整理着资料。
“华生的侦查技术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出色的,记得有一次我只是让她把出行路线规划一下,结果她差点把整座城市的交通干线给全都摸查了一遍。”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对符华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
“死脑筋的老古董……”识之律者小声嘀咕了一句。


“所以,你有看出来什么线索吗?”符华问道。
“嗯……很显然,这位伯爵先生就是凶手。”男人依旧保留着自己的观点,“而且他应该不是幕后黑手,还另有他人。”
“为什么这么说?”
“从这些资料可以看出来,这位伯爵生活拮据,属于底层贵族中最落魄的那一类,以这种身份想要雇佣到如此专业的杀手,恐怕没那么简单。而且,据我推测,他并不是一个詹姆斯党人——大厅内部一共有四幅画,有三幅画都是以死亡为主题的油画,只有那张素描不同。”
“画和他是不是詹姆斯党有什么关系?”符华有些疑惑。
“因为那幅画并不是原来放在那里的画,它是被临时替换上去的——要证明这一点并不容易,他非常小心地在给我们传递信息——那幅画背面的墙壁有明显的外部灰尘轮廓,而那幅画按他所说是两年前制作的,但画框背后没有灰尘,挂画的墙壁却脏乱不堪。说明这幅画并不是原来就在那里的,而想要了解原本的画并不困难——这幅画原本只是一张插画,而挂在墙上刚好盖住灰尘部分说明是按照原本的那张画一比一尺寸临摹出来的,画的尺寸是,而结合室内其他画作的主题——近代油画,死亡主题,不难猜出原本的画作就是《查理一世的审判》。”


“……”三人短暂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人不知道这种画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这些证据还不足够的话,还有他青年时期的经历也可以证明。70年代的爱丁堡大学校长是托马斯·卡莱尔,他的桌子上有和托马斯的多张书信往来,可以看出他们师生关系即使毕业之后依旧融洽。他收藏的名画就看得出来他早已深受文艺复兴的影响,而这位崇拜歌德与卢梭的校长则带领这位伯爵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界,但他血脉中流淌的基因让他不得不对这一切既排斥又忍受,他自知无力扭转乾坤,只能用祖先失败的下场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把家族葬送在自己手上。而此时又有一个权势浩大的人找上门来,向他提出替自己做事,并承诺事后帮助他重振家族。但可悲的是,这位伯爵先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无法反抗比自己更有权势的人,更何况他还是个政治囚犯。”
“那他为什么要把画藏起来?”雷斯垂特问道。
“画没有被藏起来,”男人正色道,“他卖了那幅画。”
“卖了?”符华和雷斯垂特面面相觑,难以理解男人这样大胆的推测。
“他穷困潦倒到没钱去请一位画家帮他临摹那张插画,而那位有权势的人也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不是一个詹姆斯党人,于是催促他将那张画卖掉——这样就可以完美地将罪名嫁祸给他。”
“可……那幅画到底有什么含义?值得他不惜变卖名画也要去临摹?”符华接着问道,梅林和湖中仙女的画作,和这场阴谋有什么关联?
“有可能只是无心之举而已,谁知道呢?”
“就算你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个有权势的人是谁?”雷斯垂特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双手抱胸听着他的推理。
“詹姆斯·莫里亚蒂,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男人将那张金色的卡片放在桌子上。
“詹姆斯·莫里亚蒂……你从哪儿知道的?”雷斯垂特的脸色变了变,甚至小心谨慎地向后看了一眼,然后把那张卡片揣在手中,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这次被袭击,很可能就是他干的。”男人指了指自己头上的肿包,不满地撇了撇嘴。
“嗯……”雷斯垂特的嘴唇抿了抿,最后朝两人做了个靠近的手势,三人的头贴在一起,雷斯垂特这才哆哆嗦嗦地说道:
“詹姆斯·莫里亚蒂爵士,是这个国家叱咤风云的人物,他表面上是伦敦大学的数学教授,商人和哲学家,但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这个国家里呼风唤雨的人物,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这个人似乎和整个欧洲的黑恶势力都有往来,而且地位绝对不低。他的耳目遍布整个英国,甚至延伸到地中海和大西洋沿岸,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而且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所有人都只不过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而已,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没人见过……我知道你有怀疑他的理由,但我们没有证据,你所说的一切也只是推理和猜测。”
说完,雷斯垂特站起身来,将帽子戴上,从沙发上抓起大衣,像是被冷风吹了一阵似的紧紧裹在身上。
“我先走了,我会帮你看着查尔斯,但莫里亚蒂那边恕我无能为力。”
说完,雷斯垂特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房间,只剩下符华和他坐在原地,房间里突然像墓地一样安静,只有男人抽烟时的咂嘴声和笨重的摆钟来回摇晃的脆响。
“道……道尔先生!!!”就在符华想要开口问一些事情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德丽莎的惊呼声,房间门砰地被打开,德丽莎喘着粗气像是见了鬼一样,一脸惊恐万分的模样。
“哎呀~这位小姐,在下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身后传来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嗫嚅声,像糯米般甜美地骚扰着德丽莎的耳垂。
“呀!!!变态萝莉控!!!!!”但德丽莎却连滚带爬地钻到男人身后。瑟瑟发抖地看着此刻站在门前的窈窕美人——
“打扰诸位了,在下是来找柯南·道尔先生的。”
身穿黑色纱裙的艾琳·艾德勒,像舞台上赫然登场的舞女一般,朝众人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仕女礼。

相关知识

迷迭香的功效与作用
【迷迭香】迷迭香的功效与作用
迷迭香,迷迭香种植,迷迭香养护方法
迷迭香与鸢尾花(番外篇)Part.2
鸢尾花怎样治风湿性关节炎
花草与剑盾(迷迭香)
美丽的宇宙花朵:鸢尾花星云NGC 7023
鸾尾花和鸢尾花的区别
迷迭香是一种什么花?
鸢尾花折纸爱奇艺 手工折纸大全

网址: 迷迭香与鸢尾花(番外)Part.3 https://www.huajiangbk.com/newsview24367.html

所属分类:花卉
上一篇: 春天养迷迭香,做好一点就够了,枝
下一篇: 迷迭香与鸢尾花(番外)Part.

推荐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