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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报告｜中德法学研究所“中德法学论坛”第169期学术讲座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9-08 02:27

2025年9月1日，应南京大学中德法学研究所的邀请，德国莱比锡大学民事程序和律师法研究所执行主任、民法与民事程序教席教授Florian Loyal以《占有意思》为题，为第169期“中德法学论坛”做学术讲座。本次讲座受到南京大学国际处“南京大学国际访问学者计划”资助。

讲座海报

本次讲座由南京大学中德法学研究所副所长冯洁语副教授主持，南京大学法学院尚连杰副教授、潘重阳副教授作为嘉宾与谈，北京大学法学院吴训祥助理教授线上与谈，中德法学研究所德方副所长朴法眼教授（Prof.Dr.Knut-Benjamin Pißler）出席活动。南京大学法学院2023级硕士研究生张馨予担任讲座翻译。中德法学研究所各级博士、硕士研究生参加活动。

讲座现场

讲座伊始，冯洁语向Florian Loyal表示热烈欢迎。Florian Loyal在民法、民事程序法和法制史领域均有精深的研究，尤其专攻无因管理制度，是威灵学派第三代的代表学者之一。随后，冯洁语为Florian Loyal颁发南京大学国际访问学者聘书。

冯洁语主持讲座

冯洁语为Florian Loyal颁发聘书

Florian Loyal首先回顾了关于占有意思的立法沿革。《德国民法典》第854条第1款将占有定义为“取得对物的实际控制”，通说要求占有人兼具客观空间关系与主观“占有意思”。但该主观要件长期存在争议，其合理性引发深层法理困境。在早期立法工作中，这一点就存在争议。第一民法典委员会区分“持有”（单纯事实支配）与“占有”（附加占有意思），仅前者触发占有保护。第二委员会废除术语区分，统一采用“占有”概念，并明确反对将占有意思作为形式要件，以避免剥夺无意思能力者（如儿童）的占有保护。立法者虽排除形式要件，但承认占有通常存在占有意思。

从占有意思的法哲学基础来看，康德、费希特、黑格尔的财产理论均强调意思的核心地位：占有通过“将意志注入物”实现自由定在，使物成为自主决定客体。因此财产归属需符合主体意思，违背意思的归属缺乏正当性。占有保护以“违背占有人意思”为要件，本质是保护自由意志的行使。反对占有意思作为构成要件的观点主张以“纳入利益范围”+“值得保护的持续利益”作为占有标准，但该标准缺乏明确性，法官裁量空间较大，可能忽略占有人自身意思，削弱私法自治。

占有意思并非心理状态，而是取得事实管领力的决定，使物成为实现目的的工具。占有设立后无需持续意识。放弃占有需有意识行为，单纯心理放弃无效。“概括占有意思”存在逻辑缺陷，以“推定意思”掩盖价值判断，导致结果任意性。占有意思作为“决定”要件，既契合自由保护目的，亦避免客观标准的任意性。否认占有意思将割裂占有法与财产归属的自由哲学根基，动摇私法自治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