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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is de Noir的推荐

来源:花匠小妙招 时间:2024-10-03 23:43

9k一发完,现实向造谣。

Summary:逃避可耻且没用。

勿升三

 ——————

01

算了吧。

三岁想。

耳边传来神坠的声音,一改刚才的沮丧,欢快而急促地对语音另一头的人说:“终于等到你了老铁,你知道我今天一个人排输得有多惨吗!”

接着神坠停顿了一下,不知道的他语音另一头的人说了什么,三岁发现神坠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赶紧别过头搓了搓手机屏幕。

然后神坠说:“别废话,快点开快点开。”

听着神坠报点,求助,时不时笑出声,又偶尔哀嚎,三岁把自己耳机里的声音调大,仍然盖不过那边的声音。

他再一次在心里说,算了。

也只能算了。

三岁点开和死神拥抱天空的对话框:“来双排吧。”

他们的聊天记录往上翻,还能看到半小时前袋子问他双排不,那时自己说:“不确定,等会再说。”

对方发来一个问号,他没有回复。

那时候他刚上线,听到神坠开着直播抱怨,今天十七岁男高有事不能和他双排,要单排了。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拒绝了袋子的双排邀请,有那么一瞬间有股冲动,想跟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人说:“要不我们双排?”

似乎有点太突兀了,瞬间燃起的勇气在理智回笼之后又瞬间熄灭,三岁恢复了那个犹豫而沉默的状态,他脑中开始纠结,邀请之后被拒绝怎么办,神坠宁愿单排也不想和自己排怎么办,本来最近还算缓和的同事关系,因为自己的一个唐突邀请变得尴尬了怎么办,况且他们还没有在游戏里加上好友。

要不算了。

三岁想。

可是他已经选择“算了”很多次了。

02

大家都说他年轻敢操作,但他只是把勇气都用在游戏里,用在前锋螺旋拉球撞击,用在牛仔刁钻角度勾人,用在紧贴着要保护的人身侧娴熟的走位,用在被人夸奖之后故作淡定地笑笑说基本操作。

一旦回归现实,自己就是个懦弱的、沉闷的、无趣的边缘人。

朱雀刚完成大换血那会儿,他是紧张又兴奋的,面对新的环境,新的人际关系,这是一个刚成年的大男孩正常的反应,他期待自己的新队友,也因为不善交际,有点紧张。

但是紧张也只有一点点,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陌生的,他有一个和他同样从朱雀1.0就在队伍里的伙伴,他有神坠。

对于一个不善交际的人来说,身边熟悉开朗的交际花就是他的保护伞,他们曾是彼此的双排,是默契的搭档,是某种意义的唯一,于是他擅自把自己划在神坠的保护圈之下。

这种感情,是依赖吗?或许吧。

三岁只接神坠的话,他以为这样就能在新人面前展现出自己与神坠关系的亲密,自己是神坠的与众不同。

但是神坠没能成为他最熟悉的人,或者说神坠确实是自己最熟悉的人,而自己却不是他的。为什么,为什么神坠和猫猫逃离的关系快速超越了和自己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三人笑作一团,而自己却插不进话?为什么,为什么神坠开始和他们开没轻没重的玩笑,和自己却始终保持礼貌的距离?

三岁实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猫猫和逃离与神坠早就是好友,是不同于【被俱乐部强行绑定在一起的三岁和神坠】的好友。

不过那时三岁不明白,他也不敢问,只是一个人落寞地在角落反思:是因为自己太闷了吗?三岁有尝试过努力改变,在交流时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努力去接他们的一些玩笑,学着其他人用拐着弯的语调喊他,建鹏呀,公主呐……

尽管有一些笨拙,甚至有时候只是在单纯地重复神坠的话,或者跟着神坠傻笑,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融入进神坠的圈子了。其他人偶尔会问他,你最近怎么怪怪的,三岁也并不在意,他用着笨蛋方法,但是目标明确。

03

就在三岁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有点成效的时候,某一天,他看到神坠和猫猫凑在一起笑个不停,他好奇地过去问,你们在聊什么?

那两个人迅速闭嘴,猫猫笑着挥挥手,冲神坠挤了挤眼,神坠拍了他一下把人推开,好像被人撞破了什么秘密似的尴尬地笑了下,对三岁说:“没什么。”

三岁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样的表情,应该不太好看吧,他站在神坠面前,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直到神坠也推了推他,心虚地别开眼神对他说:“哎呀,没你的事儿。”

三岁才面无表情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没有人看出他的失魂落魄。

那时候的他,就像一条为了讨好别人拼命摇尾巴的狗,却在靠近喜欢的人时被一脚踹开。

那晚三岁想了很多,一边安慰自己这不是什么大事,一边又不断质问自己,是哪里做得有问题吗,是不是交流再多一点,是不是ob再稳一点,是不是、是不是……

还要怎样改变,才能离他近一点,才能成为他心中特别的那一个?

算了吧。

三岁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这个词多么地让人释然。

不跟我说话就不说吧,反正我也不爱说话,不跟我开玩笑就不开吧,反正我也不会接梗,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吧,反正我的喜欢也没人知道。

算了吧。

带着幼稚的赌气入睡,三岁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闹钟响起,他从床上坐起来,想到昨天神坠的笑,只觉得那股气还闷在胸口,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却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郁闷,干脆重新躺下躲进被子里,试图清空大脑,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

书山的敲门声响起,他依然蒙着自己的脑袋,闷声闷气地说:“我不舒服,想再睡一会儿。”

这一觉又睡到晚上,原本没有不舒服的身体也睡得昏昏沉沉,他揉着脑袋起床,一出门恰好撞见神坠,神坠惊道:“哎呀你终于醒了,好点了不?”

三岁缓了两秒才想起中午自己鸽了训练的理由是身体不舒服,他从神坠眼神中看出一点担忧,那是对朋友,或者说只是对熟人的、再正常不过的情绪,但是捕捉到这点情绪的三岁却仿佛得到了巨大的奖赏,从昨日就充斥了他全身的负面情绪,积压在他胸口的那团闷气忽的就消散了,他抿了抿嘴唇,说:“好了。”

“那快去吃饭吧,晚上还能训练吗?不行就吃完再去休息。”

“能。”这次三岁很快应答,他加快脚步跟上去和神坠并肩,一起去餐厅吃饭,那时他忘记去探究神坠为何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觉得,一切并没有那么糟。

04

但三岁还是不知道那天猫猫和神坠凑在一起聊什么,短暂的慰藉过后,被排除在神坠的中心圈之外的落寞感又卷土重来。

他们有秘密,三岁确定,那个秘密是瞒着自己的,甚至是除了自己谁都可以知道的,因为逃离加入他们的讨论时,神坠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拒绝逃离加入讨论。

三岁很在意,他越是在意,那种不被关注的落寞感就被放得越大。他的探究欲无人满足,总是想起神坠提防着他的眼神,在训练时频频走神。

“三岁你在干嘛!过半秒救啊!”耳机里面传来神坠怒吼的声音。

三岁一慌神,一颗球撞到模型上,送了个双倒。

猫猫补充道:“今晚第三次了,认真点啊。”

三岁低低嗯了声,几乎无人听见。他这几天肉眼可见地沉默了许多,自从有了“算了”的念头,他不再努力去融入那个吵闹的氛围,而后发现,那个氛围里也真的并不缺他一个。

他不再对神坠的话句句给回应,而神坠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三岁不回答,有的是人会回答,神坠可以迅速地揪出猫猫,逃离,或者任何一个他的双排,撒娇说哎呀快点回答我啦,或者佯装愤怒大喊别装死快说话!

唯独不会这样对自己,甚至好像连自己突然的沉默都没有发现。

对神坠而言,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三岁想。

三岁愈发觉得自己此前的努力像个笑话,可他又不甘心,他像一个真正三岁的幼稚小孩,渴望博得自己喜欢的人的关心。

他想要一份特殊的对待,哪怕是愤怒的,不屑的,粗暴的,仇视的,怜悯的,什么都好,只要是独属于他的。

三岁想起了那个在他宿舍门口的,略带担忧的眼神。

如果努力和他们一样不行,那和他们不一样呢?

04

三岁开始频繁地拒绝训练,午饭过后仍然窝在被子里,他没有理会书山的催促,心里怀着隐晦的希冀,那个人还会出现在自己门口,还会眼中只注视着自己,问一句:“好点了不?”

那自己一定会再说一次:好了。

只要一次,他就不再继续这种幼稚的较劲。

可是好不了了,一点也不好。

神坠没有来,一次都没有。

与此同时发生的,还有头鱼和冕之间的明争暗斗,即使三岁实在无心关注那些事,也意识到自己和神坠被划入了不同的阵营,这让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愈发岌岌可危。三岁在训练时会偷偷看向神坠,也会注意到神坠偶尔看向自己的眼神,从最开始那几天的疑惑不解,到郁闷埋怨,再到愤怒讨厌,循序渐进地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样一点也不好。

哪怕是独一份的对待,但三岁不希望那是讨厌。

可是怎么办,一切好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三岁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样的地步,他像是失去控场节奏的屠夫,眼睁睁看着自己想要留下的人和他的伙伴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三岁并不是很会打屠夫,所以下一刻他就要一败涂地了。三岁紧急结束了他的“摆烂”,他开始按时来训练,可神坠不会再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他想在训练时多开口说几句话,却发现许久没有和大家交流的自己现在更难融入。

三岁变得更加孤僻沉默,他当然会委屈,会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将他完全抛下的神坠,可是神坠却无视他,哪怕偶尔提及他,也总是话里有话,阴阳怪气。

三岁依然沉默以对。

神坠以前明明不会这样跟他说话的。

明明只是想要得到那个人的关注的,现在却变成了被他刻意忽视的对象。

05

怎么会这样呢?

其实只要开口解释或许就好了,三岁也不是想不明白这一点,可是现在,面对神坠厌恶的眼神,开口变得更加困难。三岁怀念起从前只有他们两个双排的日子,如果能回到那时候就好了,神坠只会和他说话,也只能和他说话。他又觉得其实之前还没有被神坠讨厌的时候也挺好的,哪怕他和别人有小秘密其实没什么关系,至少那时他还有勇气直视对方的眼睛。

可是,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那时候三岁还想再努力一下改变现状的,他已经不求他们之间关系能变得更好,只希望回到最初那样就好了,他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契机。

拖延症晚期就是这样,明明随时都可以开口,但三岁总觉得这个时间不合适,那个地点不方便,猫猫在旁边碍事,逃离在旁边不好,低保在旁边别扭……

又或者这不是拖延,他只是害怕失败,怕开口也得不到原谅,怕说太多又暴露出心底最隐秘的情感。

一定要用合适的表达方式来说才可以,为此,不善言辞的三岁甚至偷偷打了份草稿,记在手机备忘录里,每当冲动着想要去拉住神坠告诉他自己真正的想法,却只是去他身边溜达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之后,他的备忘录里就会多那么几句辩解的话。

那些日积月累的文字与三岁压抑的情绪一起,如同附着在石头阴暗面的青苔,潮湿黏腻,不可见光,却疯狂生长,它们从几十字单刀直入的解释,变成数千字绵绵长长的低语,在它终于成为一段再也无法向他的神忏悔的告解之前,三岁等到了那个契机。

06

那是个没有训练的下午,猫猫逃离阿兔他们和女友出去玩约会,低保去其他俱乐部串门,教练经理们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俱乐部空荡荡的,只有神坠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单子,无所事事的三岁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隔着不远的距离,时不时将视线投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起,神坠的声音低了下去,然后不再说话。

他在做什么呢?

怎么不说话了?

听不到声音的三岁不知道此刻的神坠是在安静地上分,还是无聊地玩手机,如果此时他也如自己这般无所事事,那么现在是否就是告解的最佳时刻?

三岁再次望过去,却被转过去的椅背挡住了视线。下午的俱乐部本该洒满阳光的,但是今天却拉上了窗帘,室内昏暗的氛围助长了三岁的一点勇气。三岁端起杯子,以接水的由头路过神坠身边,看到歪倒在椅背上睡着的神坠。

很安静的、没有敌意的神坠。

好久不见的、可以明目张胆地注视着的神坠。

三岁停住了脚步,缓缓地走到睡着的神坠身边。睡着的人呼吸很浅,毫无防备地舒展着身体,三岁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他只知道,他又失去了一次告解机会,因为他无法打破这样静谧的氛围。

阳光没有洒在阳光坠身上,躲在阴暗处的三岁才能窥得属于他的这缕阳光。

他做出了一个会让他在三秒之后无比后悔的举动。

三岁掏出手机,将镜头对准神坠。

07

下午的时候拍照,闪光灯是不会亮起的,除非你恰好在昏暗处。

08

强光之下映照出的除了神坠猛然皱起的眉头,还有三岁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神坠睁开眼睛的时候,三岁的手机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

那一刻,他的喜爱,他的厌恶,他的尴尬,他的愤怒,他的慌张躲闪,他的步步紧逼,全部都无可遁形。

“你在干什么?”神坠问。

他的声音让三岁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我……”三岁只说了这一个字。

他想不出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在他旷日持久的准备中,没有背下这个问题的答案。

“偷拍?”神坠呵了一声,“什么意思?”

“……”三岁依旧沉默着,他知道如果他回答不好这个问题,一切都会变得更糟。

“哦——我知道了,”神坠站起来,紧盯着三岁的眼睛,“头鱼看我们不爽,让你来监视我们来了?拜托啊三岁哥哥,非训练时间你也要管吗?睡觉也管?是不是以后洗澡上厕所你都要跟着啊?”

“我不是……”三岁惊慌地后退了一步,别开视线躲避神坠咄咄逼人的目光。

“不是?那你偷拍我睡觉总不会是暗恋我吧?”神坠冷笑道。

他知道了?!

三岁心中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过去。

“敢做头鱼的狗就要敢承认啊,遮遮掩掩的算什么男人。”神坠话锋一转,似乎“暗恋”一词只是他随口一说,他继续嘲讽道,“你还真是敬业啊,不愧我们大教练把你当亲儿子……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神坠用肩膀猛地撞开他,从他身边挤出去,留在他耳边一句轻飘飘却极度刺耳的:“你真恶心。”

怎么能这样,神坠他怎么可以这样曲解自己的喜欢,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怎么可以!明明你那么会说话,为什么一定要我来找你说,为什么你可以主动去找任何人,却不主动来找我,三岁的委屈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吼道:“陈建鹏!”

他回过头,压抑着的委屈几乎让他红了眼眶,神坠似乎被他忽然爆发的情绪吓了一跳,缓了一会儿才故作镇定接道:“吼那么大声干什么,要打架?你要是真跟我打一架也算你有本事,来啊!”

三岁紧握着拳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了。

那句“你真恶心”实在太让他心痛,但至少现在神坠是以为他是替头鱼做事而恶心,如果自己解释过后,神坠依然给他留下这样一句话,用“恶心”来回应他一直以来日夜辗转、蚀骨浸血的喜欢,他可能真的会崩溃。

哪怕永远不被回应,他也不想要那样的回应。

“你是哑巴吗!平时不说话、训练不说话,这种时候也不说话!我真是……”神坠深呼吸一口气,“你就继续做你的哑巴吧。”

俱乐部的门被神坠用力地关上,关门的巨响让三岁的身体也震颤了一下,他紧握的手卸力松开,右手握着的手机滑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响声,然他的心脏也感受到一阵钝痛。三岁缓缓蹲下身,捡起手机,屏幕从中间碎了一道裂痕,手机锁屏识别到人脸自动解锁,主屏幕停留在相机界面,右下角的相册预览里,刚刚拍下的照片静静地躺在那。

照片里的人眉头才只皱起一点点,还没有那样怨恨的眼神,也没有说出那样锐利的言辞,仿佛童话故事里恬静的、等待着他的王子将他唤醒的公主,如果那时候三岁没有选择偷偷拍照,而是光明正大地叫醒他,按照自己的草稿说出来,那么他是不是至少能成为故事里站在公主身边的骑士呢?

算了吧。

三岁想,从选择自暴自弃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算了吧。

三岁仰起头,吸了吸呼吸有点不顺畅的鼻子。

09

那之后不久,就是震撼了整个ivl的朱雀事变。一开始三岁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发声,冕指控他,头鱼为他辩解,那些他都不想去听不想去看。他确实属于这场矛盾的中心人物之一,可是那些复杂的权力斗争他毫不关心,他还沉浸在前几天和神坠的矛盾之中,那之后一直到现在,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是神坠的指控让三岁不得不把视线聚焦到今晚的事情上,他看到神坠将他偷拍他睡觉的事情公然放到网上指责,一时觉得脸上像被扇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辣地疼。

他好似被剖开了胸膛悬挂在城门口供人观赏,他害怕他那隐秘的心思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细心的人揭露,以最难看的方式袒露真心。

三岁拿起手机慌不择路地反驳,但他没有察觉到,他绞尽脑汁的数百字,与其说是反驳,更像是针对神坠单方面地控诉,控诉他动不动就说退役惹人伤心,控诉他只愿意和猫猫逃离打游戏,控诉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

三岁用尽所有力气将那段看似剑拔弩张的回应发出去,脱力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呆呆地看了很久的天花板,想起与神坠初见的那天。

刚从CPG转会来朱雀的三岁还没有成年,怯生生地和大家打招呼,银河战舰的传说让三岁压力很大,他声音小,说话都说不顺畅,还在替补位神坠突然冲他眨了眨眼,说,别那么害羞嘛三岁弟弟,有我陪你一起看饮水机呢,等他们滚蛋了我们顶上就是银河战舰2.0!俱乐部的其他人都被他夸张的语气逗乐,三岁也笑起来,不善社交的男孩心里想,太好了,只要跟着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说好的一起再创造一个银河战舰呢……闹成这样,还有机会回到从前吗?

还是算了吧。

三岁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别再痴心妄想了。

10

不过幸运的是,那夜的焦点在头鱼和冕身上,没有人深究那个偷拍,也没有人深究三岁字里行间句句不离神坠。

更幸运的是,深渊六小组赛在即,队员之间的矛盾由俱乐部出手调停,新赛季马上就要开始了,赛季初四排是一直以来的传统。

至少大家表面上不再针锋相对。三岁一直以来想要改变的东西,在外力的作用下轻而易举地就实现了,三岁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无力。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挣扎。

排位里的一次次默契配合,赛场上一次次的追随与保护,胜利后肌肤相贴着的拥抱,让之前的一切不愉快在无形中化解,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为了一致的利益,那些隐晦的、纠缠的情感,都要为之让路。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样的契机,把对视时的尴尬,对话间的疏离也一并消散掉呢?

看着即将解散的四排,三岁这样想。

11

“你怎么又走神啊三岁!”

耳机里传来袋子的声音,死神拥抱天空在他面前被挂飞,三岁愧疚地道了句歉,结束了漫长又无用的回忆。

“别太荒谬了!”

耳机外,神坠十分有穿透力的声音依然一句不落地传进三岁的耳朵里,那是他和他的双排在说话,语调上扬。

别太荒谬了三岁,他不会答应跟你双排的。

三岁用力摇了摇头,算了,他再次对自己说。

除了算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12

深渊六,朱雀以一个不算太差,也不算很好的成绩走到了终点。大家都说,四强这个成绩对于第一次打全球赛的他们而言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三岁不这么想,比银河战舰还差一些呢。

他想拿冠军。

当然,打职业谁不想拿冠军呢,只是三岁还有别的妄想,他看向正在搬运行李的神坠,他想和神坠一起拿一次冠军呀。

可是转会期在即,三岁想起那张不知道有多大效力的“神坠不想和三岁同队申请书”,大概是这么回事吧,每天都头昏脑涨。

决赛之后的假期,留在俱乐部的人不知怎么就只剩了他们两个,在浑浑噩噩了几天之后,三岁听到了神坠进进出出收拾行李的声音。

三岁忽然慌张起来,没了比赛作为桥梁,他们这段时间几乎没有别的交流,看似“和好”,其实只是变成了疏离得要死的同事关系,他没有神坠的游戏好友,也没有勇气在分别之后佯装无事地找神坠说话,如果神坠选择转会,那么这会不会是他们之间最后沟通的机会了?

三岁猛地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他打开备忘录来来回回地翻看,却一个字看不进去,可是不能就这样算了,要是这次也算了的话,要是这次也……

“你要走了吗?”

神坠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三岁吓了一跳,愣了好几秒才僵硬地答道:“啊,是啊。”他没有停下手头的事,依然忙忙碌碌收拾行李。

三岁低头看着他,用小声到近乎自言自语的声音说:“还会回来吗?”

以前总是嫌他说话声音小的神坠这次倒是听清了,抬头看了三岁一眼,说:“干嘛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奇怪吗?奇怪啊,是啊,神坠肯定要走的,真是问了个蠢问题。可是三岁一时冲动跑过来,开了个没打过草稿的头,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了,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不能轻易算了,所以他蹲下身,靠得离神坠更近一些,鼓起勇气道:“你还讨厌我吗?”

“卧槽你吃错药了!”神坠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像是要抖落鸡皮疙瘩一样打了个颤,他后退了一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那是讨厌还是不讨厌呢?三岁不知道。

“我……”三岁闭了下眼睛,“想问你,你和猫猫他们,是不是有瞒着我的秘密,可以告诉我吗……”

神坠的神色忽然变得很怪,三岁说不上来的那种,神坠撇开视线,尴尬地咳了咳,似乎很犹豫要不要说。

“如果不能说就……”三岁想说算了,又立刻止住话头。

“那个时候,如果你能告诉我就好了。”三岁道。

“那时候?”神坠疑惑道。

“三个月前。”

神坠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没有想出答案来,正准备再细问时,看到了三岁的表情。他其实也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和三岁说话,因而他从中品出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情绪后,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不记得了三岁,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神坠笑了一下,“也许是偷偷夸你操作秀,也许是想和猫猫他们一起整蛊你,因为你有时候太呆了,也许……算了。”

神坠说,算了。

三岁睁大了眼睛,他的手指抽动了两下,心绪不宁地消化这段话。也许那根本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也许那时候自己再追问一句就能得到答案,但是兜兜转转,他走了多少弯路,时至今日,自己无数个“算了”终于换来了神坠的“算了”。

三岁看着神坠合上了他的行李箱,神坠的东西收拾好了,今天下午阳光明媚,没有人拉上窗帘,所以阳光热烈地洒了进来。

神坠说:“我好像明白你在想什么了,所以过去的那些事,就算了吧。”

等等,三岁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

“再见啦。”神坠说。

行李箱的滚轮划过地毯,划过瓷砖,最后划过粗粝的水泥地,发出的声响像是一架列车轰隆隆驶离车站,俱乐部的门关上。

三岁站在原地,忽然明白过来,可以选择说算了的不止有自己。

——END——

一点碎碎念:

本文纯属造谣!很多与现实不符的地方大家看个乐就好,已经很努力地试图让逻辑顺畅了。

因为很想看现实向的文所以自己动手了。从小组赛就开始写,因为太懒所以才刚写完,初心就是好这一口be,感觉恨是真的恨过,爱也是真的爱过,散碎真的很是一款一个爱在心口难开的暗恋小狗,磕晕!

本来打算总决赛打完就发的,磨蹭到现在的后果就是,看完了岁坠圣经,觉得你们不能就这样算了!!!这个结局写得难受死了所以加一个小小彩蛋。

【彩蛋:

一直emo到深夜的三岁好不容易才从难过的情绪中缓过一点劲儿来,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神坠没想起来三个月前瞒着自己的是什么事,那么一开始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是什么?

他开始懊恼自己当时脑子转得太慢,没有抓住机会问出口,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凌晨四点,三岁还在失眠,他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掏出手机给杨乐发消息:“你知道神坠最近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发完他又后悔了,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脑子坏了吧,为什么会去问低保啊,问就算了,这个点谁还会不睡觉啊,三岁撤回了刚才那条消息。

同一时间,低保发了个问号过来。

卧槽,还真有人这个点还不睡。

“你没睡?!”三岁发。

低保:“你不也。”

“撤回的我看到了”

“嘿嘿嘿”

三岁:“笑什么?你知道?”

低保:“虽然难以置信,但你不会没看过这个视频吧?”

“【视频链接——岁坠圣经,没开玩笑】”

三岁:“?”老实说,看到这个标题,他愣了一下。

低保:“再磕一会儿睡觉。”

三岁:“??”

低保不回消息了,三岁无奈地点开了那个链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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