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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是烬冰!冥欢!总之就是他俩!
也友情提示这里是lof!cp大家磕得可以不同,但大家物种不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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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神女?您终于醒了!”
前尘往事,故去黄粱,天欢睁开双眼,朦胧一片,隐约见到自己床顶的幔帐摇晃,床头银铃一声脆响,如引魂归来,灵台一霎清明。
她不该还活着。天欢坐起身,只觉五脏六腑疼痛难忍,没忍住呕出一口血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净白如玉,全无与桑酒战斗过的痕迹。
天欢想起身再仔细检查,旁边的侍女已经上前扶住她的手臂,急声道:“神女怎么吐了血?”
“我这是?”天欢忍痛问道。
小侍女已经带了哭腔,回道:“您午后不是要去院子里为战神冥夜采摘药草?结果刚走出院子,您就晕过去了。”
不该是这样的——天欢甩开侍女的手——她明明该被打得魂飞魄散,该死在绝望又混沌的爱恋与仇恨中。她也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后院的药草,更没有为冥夜去熬制粥药,因为冥夜自从大婚后,早已不再同她有半分亲昵,视她水火,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
念及此处,天欢难忍全身痛处,踉跄委地。而下一刻,一双大手握住她的小臂,将她半抱在怀中。
天欢抬头,看见那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冥夜!”她悚然一惊,下意识挣脱开他的怀抱,甚至狼狈向后撤去。
“天欢——?”
“你不要杀我!”天欢想忍住眼泪,却又夺眶而出,死去前的那段无望又凄厉的痛处仿佛又在折磨她一次,“冥夜,不要杀我……我、我……”
冥夜见此神情骤变,紧蹙眉头,上前企图再次去拉天欢的手,口中说道:“我怎么会杀你?天欢,你看清楚,我是冥夜啊。”他低声说着,手间暖色光芒浮动,治愈的神力倾吐,向天欢缠绕过去。
床帐长悬,玉色丝绦随风而去,引得银铃又响。天欢下意识回眸去望,只见天河高悬,垂落东洲一片霞锦仙雾,而其中一颗熠熠星辰,却骤然从星轨中脱出,陨落而下。
这是大不详的星象,殿中侍女们都发出惊呼,连冥夜都抬头怔愣。而天欢心下却无比清明,因为这天象她已经见过一次,正是在那次改变了一切的大战出征前夕。而再过几日,冥夜就会被那魔尊偷袭重伤,坠入墨河,生死命悬一刻……
天欢终于明白,她竟然重生回了这一战之前。
她恍惚之间,忽然想起那床前银铃,是曾经的父神赠与她,说是他征战四方得来的至宝,却不知如何使用,只知晓或可关键时刻保人一命。
所以,是父神救了自己。
天欢如此想道,终是没忍住泪流满面,念及为护苍生逝于天地的父神,若是知晓她终究还是失了性命,又是否会痛心难当?她年幼时总是责怪父神四方征战,不曾陪伴自己,后来父神陨落,将她托付冥夜,原以为这就是她命定的救赎与姻缘,可到头来还是得救于父神为她留的后路。
她曾想问冥夜,千年相识,百年相伴,为何都抵不过那一个蚌族公主?
她听见过小侍女们都在暗暗私语,关于她对战神的爱意,如今却落到无可自处。天欢不明白,为什么冥夜连一个妥帖安排都不曾给她?
天欢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冥夜——若是你对我无情,为何要应我父神所托?若是你避我如水火,为何要带我征战四方?若是你从始至终都未曾想过要与我结发,为何不早早言明,只端坐高台冷眼看我情海苦渡?
而这些话都没必要问了,天欢已经历经了一世,看过了结局,情海无边,终究无人倒驾慈航来救一救她。
天欢摇晃着站起,猛地抬手结印,金色的光辉向着冥夜袭去。这样的杀意让冥夜后退一步,下意识出手抵挡。金色被阻住,炸成四散的花,未伤到冥夜分毫。
原来他们之间的差距这样大——天欢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恨意,还想抬手再结印,却被五脏的疼痛折磨,一口血吐了出来,眼前一片漆黑,意识也渐渐沉坠。
“天欢!”“神女!”
有人喊她的名字,嘈杂,又夹杂着那个她最熟悉的。有人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是她前世念念不忘的怀抱。
“我、我恨你。”天欢带着血色喃喃喊他名字,“冥夜。”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际黑沉,只有零星月光透过帷帐映过来,冷意寒凉。
天欢躺在床上没有动作,四周布下了疗愈结界,仍然是冥夜的大手笔。她感受到身体已经不再疼痛,一切如常,只还剩一丝痛处,大概是因为调动了太多神力出招想杀冥夜,身体有些撑不住。
侍女见她睁眼,迎上来笑道:“神女醒了?您今天下午,可吓坏大家了。”
天欢没有回答。
“冥夜战神守了您许久,但刚刚去整兵了,明日要出征墨河,事务繁杂,您这次又身体不适不能帮战神整理后方军备等等……”
侍女语调轻快,天欢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沉沉坠落。
她虽然是战神之女,但神力并不顶尖,连法术也只是苦修过疗愈,还是为了治疗每次战争都会大伤小伤一堆的冥夜。
每次冥夜出征,她都会帮忙坐镇后方,父神余威犹在,更是有几多猛将都与自己父神曾是生死之交,这些人都肯给自己诸多照拂,冥夜在前方更是如虎添翼,锐不可当。
她杀不了冥夜,她也不能杀冥夜。
这是父神为之战死的东洲啊。
一念及此,天欢长叹一口气,唤侍女为她着装。侍女为她取来白色长裙,天欢望着镜中的自己,说道:“换个颜色吧,金色、粉色,什么都好,我不喜欢这白色。”从前是为了穿白色与冥夜相称,如今倒也不必了。
侍女有些疑惑,但也不敢拂逆天欢的意思,为她取来金如流霞的长裙,又为她系上同色的飘带。
“就不必上妆了。”天欢起身向着玉倾宫主殿走去。
她该提剑来的。天欢甚至自嘲自己,她站立在殿门外,对门口的侍女说道:“你去里面请示战神,说天欢求见。”
侍女有些迷茫,平日里天欢神女来见战神,都是直接进去。众人也知神女与战神自小青梅竹马,从不阻拦,更别提天欢神女对战神的爱和占有,实不敢拦。
“怎么?战神不在殿内吗?”天欢见侍女不动。
侍女连忙回道:“在的,在的,奴婢这就去报于战神。”说罢一路小跑进去了。
天欢站在门口,几息后就见到侍女返回,说战神让她进去。
再相见这一刻,天欢抬头望去,冥夜虽然是名动天下的战神,但实际上生了一双好看的含情目,若是他愿意软下眉峰来看一个人,配上他的那张脸的好颜色,恍如东洲桃林春盛夏初,满眼都是桃花簌簌落下。
她见过冥夜对着桑酒露出过那般眉眼,甚至还会轻轻笑起来,而此时此刻,冥夜冷着一张脸,严肃又冷静地看着她。
天欢感到深深的疲惫。
但她还是上前几步,来到冥夜的案牍前,把手上的金色细镯摘得只剩下一个,这几只镯子离了手,金色变得有些深沉,却闪耀着灼灼的流光。
天欢把这几只镯子往前一推,对着冥夜说道:“感谢你的疗愈阵法,这些是我每逢百岁褪下的蛇蜕,用来返还你用在我身上的天材地宝。”
螣蛇蛇蜕,十分珍贵,用来做甲或兵器都是上上选。但由于螣蛇族大多数都会将蛇蜕送给自己的至亲之人,所以在外流通极少。
冥夜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她。
天欢避开他的双眼,她并不想让冥夜误会,再次开口解释:“你知道我父神多年征战,也未曾给我留下什么财宝。这么多年我又多在玉倾宫中,除了我自身的蛇蜕,再无什么能偿还你的天材地宝了……”
“你不必偿还我什么。”冥夜似是有些烦躁,打断了天欢的话。
“虽说我父神将我托付于你。”这句话天欢从前说过许多次,深情无悔,暧昧缠绵,但如今说来,只觉唇齿生寒,“但我如今用螣蛇的年历来算,也已成年,你我之间,还是算得清楚些更好。”
冥夜站起身来,低头看着桌上散乱的几只镯子,再抬头望着面前天欢面无表情的脸,甚至无法将面前这个神女同天欢联系起来。
他感到不习惯,便了生了薄怒,反问道:“那既然你要还我,为何还剩一圈蛇蜕在手,不倾数给我?”
天欢笑了一下,她晃动手腕,细金镯熠熠如星子联结,对着冥夜答道:“这是我成年后的第一次蛇蜕,按螣蛇族的规矩,是要赠与我未来夫君,为他制一副甲胄。”
冥夜愣住。
她带着笑,再问他:“冥夜,你是想要这个吗?”
星夜长恒,东洲梦酣,风来细细,满宫月色如水。
终究还是冥夜败下阵来,他坐回椅中,握起朱笔,不去看天欢,只是说道:“我明日就要出征,你这次留在玉倾宫中,好好养身体吧。”
“不,我不会留在玉倾宫中了。”
天欢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终于平静下来,她能够好好把这些话说出口。
“你去往墨河抗衡魔族,我则会带一队兵马去驻守魔渊结界,这毕竟是魔界与东洲交界处,如有异动,我会拼死一战,护东洲苍生。”
冥夜闻言手中朱笔停顿,抬头望向天欢,似是终于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疑道:“你知道魔渊结界是什么地方吗?贬谪戴罪之人才会去那里,交界之处,魔气纵生,每一日都要用神力加固结界。你不在玉倾宫中呆着,乱跑什么?”
“不是乱跑,我说过,我不会留在玉倾宫中了。”天欢声音坚定,“这是战神的宫殿,我父神已经去世,我也只是神女,会有我应当去的地方。无论是哪里,都不该是玉倾宫。”
冥夜闻言,心中怒意涌现,又瞥见天欢腕上仅剩的那一个细金镯子,猛地把手中朱笔扔了出去,吼道:“蛇蜕?玉倾宫?”
他大步绕过案牍,直接上前抓住天欢的手腕,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在提示我该娶你?跑到魔渊结界那种地方,等我用战神夫人的名头把你哄回来?”
天欢望着对面冥夜带着隐隐怒意与斥责的脸,忍不住还是会心痛如绞。
“原来,你也知道我爱慕你。”
她如此说道。
“我如今也并不是想提示你,更不是要胁迫你什么。你全当我想明白了,不再纠缠于你,你从此也不必守着我父神曾经的嘱托,顾及我什么。”
天欢甩开冥夜的手,转身向外走去,一世爱慕,青梅竹马,性命相托,终于走到此时此刻。
她不再欺骗自己,也终于用自己一条性命决定不再回头。
“神女。”
天欢刚出殿门,就看见有几位将领站在门外。她走过去一看,几位都是曾经与她父神出生入死的神将,于是恭敬垂手喊了几声阿叔。
“神女不必如此,我们几人见你深夜来此,又听殿内有物品摔砸异动,便在这里等你,如今见你无恙,我们便退下了。”
“几位叔伯。”天欢内心感动,开口留住几位神将,把自己的决定告知。
立刻几位神将都要点亲兵随天欢一起同去魔渊结界,但天欢却一一拒绝,将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争又细细理顺,并告知魔尊诡奇手段,极擅偷袭,让他们多加注意。
“冥夜不能死。”天欢说道,“有他在,我们东洲才与魔尊有一战之力,必要时刻,任何东西都可以舍弃,只要保他一条性命。”
几位神将应了天欢所托,并约定等这次大战止息,他们再去魔渊结界,同天欢一起守卫这魔族与东洲的交界。
天欢连夜收拾了衣物,将一些繁琐钗环都留给了伺候她的侍女,几百年来,她终于觉得自己除了纠缠冥夜,也找到了另一条出路。她也要去做一件真的能配上她神女名头的事,虽说自己神力并不雄厚,但据她所知,魔渊结界还算稳固。她愿为之增添一些薄力,总比留在玉倾宫要好许多。
而侍女们面面相觑,直到天欢出了玉倾宫,才有人反应过来,拿着金贵的钗环去求见战神。
冥夜见这一堆钗环堆在桌上,旁边还有天欢刚刚卸下的蛇蜕金镯,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把东西留在这里,让她走!”冥夜一双眼瞳望着划过黑夜的金色光芒,他看着天欢踏云而去,不曾回头。
直到天际沉沉,玉倾宫中静谧安宁,冥夜收回视线,却有一瞬感觉刚刚目送的那个人还在身侧,纤纤细手挽起他的手臂,金镯磕碰,细碎声响,他只要侧目就能看见天欢带着温柔笑意对他说,冥夜,我送你回宫吧。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离开他。
天欢并没有直接去往魔渊结界。
她独身一人,干脆利落,终是放心不下,决定先去往墨河一趟。
愈是临近墨河,情形愈是惨烈。魔族虎视眈眈,屯兵在岸,流民失所,魔气横生。
“小心。”
天欢捏诀抵住一缕魔气,身后几个妇幼吓得站不起身来,待魔气四散奔逃开去,才回过神来连连道谢。天欢嘱托她们速速入城,不要在外游荡,此处已是危险之地。
领头的妇女哭道:“若不是城内吃食太贵,我们又何必出城来挖些野菜充饥。”
天欢这一刻也有些心生怜悯,便拔下发钗,塞到妇女手中,让她们回去当掉,看能不能换些吃食。只要坚持过这几日,很快冥夜便会把魔族彻底打回墨河对岸,且能安稳一段时日。
妇幼们千恩万谢地走了,却有个声音在后面喊道,神女。
天欢回头,看见一位青年男子,这人她还真的认识。
“桑佑。”
她不躲不避,坦然喊了他的名字。
对面的男人立刻有些惊讶,平白又生了几分扭捏,问道:“神女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是神女?”天欢反问。
“是百年前,东洲大宴,我曾远远见过神女一眼。”桑佑回答道。
前尘往事,反复无常,缘起缘有尽。天欢重生一回,爱恨都成了过往,今时今日得见故人,她也放平心态,自圆道:“当时我也记得了你的名字,墨河蚌族,桑佑。”
桑佑的耳朵尖儿立刻红了。
他们在一起并行了几日,原本天欢想偷偷躲在墨河,看事态如何发展。但又觉得那几位神将叔伯怕是比她要厉害得多,再加上她的嘱托,定能保冥夜一条性命。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和前世一般,取蚌族的神物一用,冥夜定是死不了的。
想通了这点,天欢倒也不在此纠结,桑佑没有回去墨河,他原本只是远远跟着她,天欢让他回去,他摇摇头,不说话,逼急了脸和耳朵都红透,只冲着她笑。
桑佑为她摘树上的果实,捏唤水诀为她洗净,天欢接过来,啃了一口。果然这树上的果子各有滋味,她感慨,冥夜原来喜欢的是这样生动鲜活,而不是她的一味付出,古井无波。
她又看向桑佑,他年龄要小一些,一双眼睛又生得圆润些。天欢无端就想起了冥夜年少时,他早年是东海的黑蛟龙,说是蛟龙,在遇到父神前,也只是黑黢黢的一小条,可怜又可爱。化成人形后,年少清俊,瘦得要命,天欢这么多年为他添补多少仙粥汤药,才铸成了一副战神体魄。
“神女?你看着我这么久,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桑佑开口问道。
天欢这才回神,她自嘲般一笑,这大抵就是她与冥夜的不同,她太念旧了。
“我要去魔渊结界了,你也回去墨河吧。”天欢说着,算着日子大抵是那边战火最盛之时,又打量这蚌族的小王子属实术法不精,也没什么神力,叹了口气,把手腕上最后一个金镯摘下来。
天欢倾注神力,金镯渐渐变成一件黑沉的内甲,她将此物递给桑佑,说道:“时间紧迫,物材有限,我只能赠你这个。”她重活一世,对情爱再没什么想法,那样炽烈的爱慕最后却是倾她入深渊的孽缘,如此这蛇蜕赠得也不心疼。
桑佑不明所以,甚至还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接过的一瞬内甲化成他腕上九颗黑沉宝珠,可为他抵挡九次致命攻击。
“谢、谢谢神女。”桑佑道谢,再不舍,他也要回墨河去了。
“自己小心些,不要死了。”天欢在心里又说道,这内甲,全当我还你前世一条性命吧。
天欢到达魔渊结界,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这是贬谪罪犯才会来到的东洲之畔,她每日都要巡界,用神力填补结界被魔力冲击而产生的一些松动之处。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已是十分艰难,日日疲惫,偶一照镜,竟发觉自己瘦削许多。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天欢如此想道,如若战神陨落,天地都会产生异动,如今一切都好好的,那想必冥夜是打退了魔族,还保住了性命。
无论如何,同她都没什么关系了。
但第二月,东洲春暖花开,几位神将联袂而来。他们来此只有一个目的,是邀请天欢回东洲神界参加大宴,大战得胜,天欢作为前战神之女,不能走得如此不明不白。还是来了这种魔渊结界,军中已经有传言,说冥夜将神女贬谪此地,不顾前战神照拂之情。
军中动荡,天欢无可奈何,只好跟着回去。但她路上故意娇气拖延,堪堪大宴当日,她才赶回东洲神界。
遥望着玉倾宫,华美鲜妍,天欢忽然想起前世传说中的那场战神大婚,是否也有今日这般的声势。冥夜娶到了他的命定之女,珍之爱之,佳偶天成。
她不知道,但却也不再惧怕面对,天欢先绕到玉倾宫的后殿,这是她曾经住了千年的地方,她想去看看如今是什么模样。
而她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桑佑?”她真的有些惊讶。
桑佑转过头来,他这次大抵是被邀请赴宴的宾客,打扮得极其端庄。他像是见了救星般,同天欢交代了他是如何迷路,又如何稀里糊涂走到了这里。他一边说,天欢就看着他头上的小贝壳摇摇晃晃,配合他通红的耳朵尖儿,好玩极了。
天欢没忍住笑道:“那我先带你去前厅吧。”
话音刚落,转过身来,天欢就看见了从后殿内走出来的冥夜。
他们已有两月未见,这好似是他们这千年来分开最久的时间了,天欢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只是在面对冥夜那张脸的一刻,脑海中闪过许多过往,多数都是她痴缠着冥夜,只求换他回头一顾。
“冥……战神,许久不见。”天欢不躲不避,开口说道。
而冥夜没有说话,他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天欢和桑佑的面前。他的视线落在桑佑手腕上的那串黑珠上,整个人都环绕着无可遮掩的怒意,天欢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金光闪过,桑佑已经被打得倒飞出去。
“冥夜!你做什么!”天欢立刻去查看桑佑伤势。
“不喊我战神了?”冥夜气极反笑,“天欢,两月不见,你就嫁了这么一个人?”
他步步上前,逼近天欢和桑佑,口中继续说道:“我只是随手一击,于他而言就已经是致命伤,你的蛇蜕九珠已经碎了一颗,为他抵了一次命。”
天欢不理会,只是将桑佑扶起,让他先离开此地。
“不许走!让他把蛇蜕九珠脱下来!”冥夜喊道,出手如电,天欢立刻回击,却也只能稍稍一挡。
不过好在这一刻阻拦,桑佑已经被天欢的金光送离此地,天欢也不愿多留,转身捏诀准备离去。冥夜闪身上前,一指打散天欢的术法,握住天欢的手臂将她拖在原地。
“你知道我这次出征有多凶险吗?你一走了之,连我生死都不在意了是么?天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到底有没有心?”
天欢闻言只觉回到了第一日醒来时那般苦痛,她转身狠狠回道:“你问我有没有心?冥夜,你又可曾真的正视过我?”
“我没有正视你?自从先战神将你托付于我,我们在这玉倾宫中同吃同住,你年幼生病,我哪次不是守你一夜复一夜?你想要的钗环首饰,哪件不是我为你亲手奉上?”冥夜像是终于将这积攒了两个月的话倾吐而出,他急急说着,天欢却只回了他一个嘲弄般的笑容。
她终于决定将这伤口彻底剥开。
“冥夜,你知道的,我自小爱慕于你。”天欢说道,“而你只是不爱我,不愿娶我,其他的你并未做错。”
“我只是不想再跟在你身后,任那些无望的爱恋烧灼我的一颗真心,我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歌舞迢迢,玉倾宫内紫气磅礴。远处是彩霞明光,有仙子腾空而来揽云织锦,口中歌福喜寿,颂太平神世。
而天欢却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想,就这一次,当是为自己前世哭一哭罢,爱一个人实在太苦了。
“天欢,你走的那一晚,我其实想对你说,等你凯旋,我们就成亲吧。”冥夜说道,“我以为我们之间都明白,我既然受前战神所托,是一定会娶你的。”
历经两世,天欢终于等到了冥夜的这句话,但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可笑。
是啊,如果没有父神那银铃,她已经死了。
“太迟了,冥夜,我已经不想做你的战神夫人了。”天欢含泪笑着说道,“你看啊,我的手腕上空无一物,我的蛇蜕已经送人了。”
她又一次说道,太迟了。
冥夜并不松手,他甚至握得更紧了些,企图将天欢揽入怀中。而从后殿中又出来了一个女子,天欢更加挣扎,因为这人她更加相熟——桑酒。
“战神?”桑酒扶着门框,她还有些虚弱。
冥夜下意识回头,但又极快地跟天欢解释着:“这位是蚌族的公主桑酒,我重伤之时,她用仙髓救了我一命,所以我才会让她住进玉倾宫。”
果然万事万物,终有缘法。天欢想着。还是逃不过的命数和套路,就算是过程略有变动,桑酒还是为冥夜奉上了自己的仙髓。
天欢还是笑着问冥夜:“那蚌族是不是让你们两个许下婚约?”
冥夜一惊,道:“你怎会知道?蚌族确实对我提过此等要求,但我已经拒绝了。”
“不,你不会拒绝的。”天欢摇摇头,再一次想将自己的手臂从冥夜手中抽出,她今生明白冥夜从心底喜爱的就是桑酒这样的姑娘,只要给他们时间相处,必然还会同前世一般成就神仙眷侣。于是这一次天欢她用了狠力,冥夜只觉手中的臂腕再用力就会折断一般,下意识松了手。
“天欢。”冥夜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望着天欢,“为什么你如此不信我?”
“我是做了什么错事?让你弃我、背我。”
“我们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生死历过几回,在这东洲,除了你,我便是孤身一人了。”
——你回头,看看我啊。
天欢没有丝毫迟疑,腾云而起,她飞过前殿的歌舞升平,于空中传音而下:
神女天欢,愿只身赴魔渊结界,魔族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回。
如何形容这场苦战呢?
天穹崩碎,天欢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短暂又壮烈的战争。从玉倾宫那场盛宴中回来后,边境一直安稳。而魔族却在一月后的夜晚,突然开始攻击结界。天欢组织起魔渊结界的所有兵力,苦守一夜,死伤无数。
她略通排兵布阵,依托着结界且战且退,终于守了这一方天地一日一夜。她为将士疗愈至神力匮竭,站起身来的一刻,天地都在旋转。
可她不能倒。
天欢暗自盘算,只要再坚持过一个夜晚,他们就将迎来援兵。魔渊结界如此大的动静,四方定都会来相助,也不是没有胜算。
要撑过这一个夜晚。
“神女。”
有低沉的声音唤她的名字,天欢抬起头来,看见结界对面的魔尊,对她露出一个带着挑衅之意的笑容。那团带着血色的黑雾猛烈冲击,整个结界都摇晃了一瞬,终究破开一个洞口。
到此为止了吗?
火石电光的一刻,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金色的神光炸裂夜空,战神冥夜手持一杆长枪,就在魔渊结界的缺口于魔尊相抗。
冥夜——
天欢呼喊他的名字,却被兵械相击的声音掩盖,东洲大军终于到来,与魔族对峙。
终于东方泛了鱼肚白,天欢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看见几位将领向她走来。待走得近了,天欢方才看见他们中间扶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冥夜。
“神女,战神斩去了魔尊一臂,但却也被重伤至此……”一位将领悲痛道,“怎么办?其他洲的援兵还未到,可战神他,撑不住了。”
他们将冥夜放在地上,天欢颤抖着手去检查,她脑中还有一丝清明,问道:“为什么冥夜会伤得这么重?他与魔尊如此对垒,该是平手的。”
“几天前,蚌族上门,挟恩图报,欲使战神与蚌族公主成亲。”将领叹了口气,如实相告,“战神就将那位公主给他的仙髓,活生生抽出来还给她,元气大伤。”
天欢愣了一下。
四周杀声阵阵,她这一刻,突然有些无措。
原来,也会有不同的结果吗?
“神女?我们该当如何?”将领问道。
天欢回过神来,她缓缓说道:“各位叔伯,再为我阻挡片刻,我可为战神疗伤。”她眉目坚定,在这晨曦初明里熠熠生辉。
众人都再提起一口气再去拼杀,天欢伏在冥夜胸口的伤处,听他那一颗神心微弱跳动,前世今生,命数纠葛,原来她与冥夜,或许也能有一个好结局。
但是,太迟了。
天欢整个身体都泛起金色的光芒,她的气息渐渐虚弱下去,光芒渡至冥夜的身体之上,原本血淋淋的伤口渐渐愈合,连神力都在缓缓回复。
她根本再无什么疗愈术,她唯一的、最终的后手,是神女献祭之术。
神女降世,可普度众生。
“谢谢你,冥夜。”天欢手中结起一个繁复的印诀,“谢你这样坚定地选择了我。”
一片金光中,冥夜缓缓睁开双眼,他立刻反应过来天欢这是在做什么,整个人几近疯狂,却无法挣脱这片光芒。
“天欢!不要这样!停止!”冥夜嘶吼道,“我求你!不要这样!”
天欢笑了一下,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只有映照的金光。她开口,气若游丝,说道:“冥夜,你能不能,对我笑一下?”
冥夜终于挣脱开了这道光芒,他疯了一般揽住天欢,企图将神力渡还给她,但却徒劳无功,天欢的神魂已经完全碎裂了。
“笑一下,像、像你对她一样。”
冥夜露出一个哭一般的笑容,他哭叫着她的名字——天欢,我——
天欢摇摇头,打断道:“冥夜,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我要死了,你要答应我……”
“……我会守护这东洲。”冥夜颤抖着许诺,“我会用我的生命,镇守东洲。”
长夜终明,援军已至,天欢看向苍穹浩浩,这一世她如此死去,为东洲,为苍生,竟也是个不错的好结局。
她望着冥夜,露出一个笑容,回道: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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