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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过处是柚香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8-16 00:17

□漆艳林

“晚觉衣襟冷，风吹橘柚香”。如今市面上的柚子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我吃过蜜柚、红柚、白柚的滋味。让我心生怀念的依然是老家门前那棵柚树结的柚子，汁甜味美。

儿时的记忆总在眼前晃。收完稻子，门前的柚子就熟了。其实柚子树不大，属于老品种，结的果偏小但特别甜。还记得有一年柚子树挂满了果子，柚果的柄有些长，风过满树的柚子便荡起秋千来，飘然又灵动，是写实写意的佳作。我扯着母亲的衣襟说：“今天就把柚子摘了吧，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是妈妈却说：“你爸爸明天回来，明天一大早摘更新鲜”。

就一晚上，也没听到围墙外面的动静，小狗小花也没叫来着。第二天一大早，天哪，满树的柚子被偷得精光。我大喊：“妈妈，小偷把柚子偷完了”。母亲有些黯然神伤，但没有骂人，只是安慰我说：“明年会结得更好些。”柚子树仅此一棵，想吃柚子又得等上一年，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没有办法，只能等，等冬去春来，等叶绿花开，等白色的花朵绽放，突出黄色的花蕊，一种柚花香缕缕飘来。闭上眼睛闻到柚花的芳香，如一种淡雅的香薰萦绕心上，令人心旷神怡。这白色的花儿引来蝴蝶飞舞，引来蜜蜂驻足，总之烂漫盛开，凋零无声。

定睛一看，除满地的繁花，树的枝丫上已挂着拇指大小般的青色柚果，我兴奋地喊着母亲：“妈妈柚子结果了。”母亲应道：“今年柚子结得好。”每天黄昏，我忙过后都会站在树下望，柚树不高，我能抚摸到较矮的柚子。我等春风去夏雨来，等夏花败秋凉来。等到了稻谷金黄，落叶翻飞。终于秋风过处是柚香，可以摘柚子了。奇怪的是，这次没有人来偷，迎来了大丰收。一棵柚子树摘了将近五十来个柚子，母亲送了些给左邻右舍，剩下些我们自己享用。

剥开一个柚子，拿出柚果，掰开撕下一瓣，柚果粒为浅灰白色，水润饱满且晶莹剔透，吃起来甘甜可口。当然母亲不会把柚子皮扔了，而是把厚厚的柚子皮最外面的黄色去掉，剩下白色的橘络。母亲把橘络切成小块状，焯水后去掉水分，炒香后给我们当零食吃。当然手巧的母亲，还会把橘络晒干了，用来泡茶喝。我不解地问母亲：“有什么妙用吗？”母亲笑着说：“橘络通络理气，还能化痰呢。”那一刻我笑着说：“原来柚子果皮也是宝贝。”

柚子有两个谐音分别为佑子、游子，代表着保佑孩子、游子回家的意思。柚子又是圆形，更代表着家人团圆、相聚的意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家里的柚子要等到父亲回来以后再摘，家虽然一贫如洗，但相聚是无可替代的富裕，守着月光，围着小木桌吃上一餐，就是平凡人生的幸福所在。

多年后，突然明白母亲为什么没有骂偷柚子的人了，估计那人也是偷去柚子盼望家人团圆吧。

【责任编辑:郭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