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阙碎梦(电竞)》黎云未眠 ^第40章^ 最新更新:2025
他没有屋里的钥匙,这会儿估计也没人在家,敲了半天门没有人来开门,于是他也只能在门口干等着。
陆桥他妈和陆桥他爸离了婚,这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陆桥他爸迷上了“买码“,欠了一屁股债,不仅把家里所有的存款搭进去了,甚至差点把他们家除了屋子唯一的固定资产——那一家网吧抵押给银行。
当时陆桥他妈和陆桥他爸闹离婚闹得很大,邻里邻居基本都知道,他们闹离婚闹了很长一段时间,闹得最大的时候刚好是一个暑假。
那个暑假陆睢刚来,就看着楼下陆桥被两个大人拉扯着,甚至两个人情绪激烈起来,陆桥会被他们两个拉在地上拖着。
他们的争吵无非就是几件事——陆桥的归处,还有那唯一的不定资产。
陆睢耳里不仅是他们的争吵,还听到了周围如潮水般的议论声,那些声音有大有小,有粗鲁也有含蓄,但总归都像是一个甩在人脸上的巴掌。
哪怕陆睢作为一个与事情不相干的半个外人,听着都会忍不住去想,陆桥会是什么心情。
那时候的陆睢九岁,陆桥还只有七岁。
陆桥和陆睢一样,比较早熟,只是陆桥的早熟,和陆睢又不一样。
陆桥的早熟更多的是一种被迫长大,他被迫目睹父母永无止境的争吵,被迫学会接受,而这一天,又被迫地把身上的血淋淋的伤口,摊开给别人看。
后来,陆睢偶尔来艾春城,是有点尴尬的。
陆桥他妈不是什么善茬,也会和陆桥外婆也就是陆桥的奶奶吵架。
有时候吵起来陆桥他妈怒不择言,当着还坐在客厅的陆睢的面,指着陆睢,冷笑:“是,当年您为了给我哥读书,轻而易举地放弃了我,我确实没找到个好人家嫁了,没满足你的心愿,指手画脚就算了,处处都提起我哥,我是不如我哥,我和我哥差在那里?!我要是读了我哥那么多书会找上他那个人渣吗?在你眼里,陆桥是不是也比不上陆睢?”
刘梅秀被自家女儿气得手都在抖:“那家网吧你当时说你要开的时候,还不是你哥出的钱?这些年你哥少往你家里贴过吗?你当初嫁人的时候难道嫁妆给的少了吗,那都是谁给你出的嫁妆?你哥那时候多大,攒的钱不都给你当嫁妆了?当初是你一定要嫁,到头来,嫁妆便宜了那小子,现在弄得几乎要倾家荡产,到底是谁导致的?现在这个状态你满意了?”
“那是他本来就欠我的,他大学学费还有一部分是我打工出的,他现在给我一点怎么了?!如果我当年读了那么多书,说不定比他在外面混得还好,到时候您老对我就不是这个恨不得没生过我的态度了吧?”随着话音落下的,是响亮的巴掌声。
后来的后来,陆睢奶奶家的门就换掉了,把之前那个破旧的,像是一踹就会掉的门换了,换了个质量更好的门。
但是原本陆睢有的那把钥匙也就没有用了。门是姑姑换掉的,多余的钥匙自然也在姑姑那里,后来陆睢有一次来,敲了很久的门。
可是并不因为他敲门,门就会为他打开。
只是印象里,自从那天奶奶和姑姑闹翻后,他就很少在屋里见过姑姑。
姑姑也就逢年过节回来过几次,回来的时候也像是变了个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打扮穿着,回来也从不在屋里留宿,最多是吃吃饭而已,有时候饭也不吃,带点东西来就走了。
他从父母和奶奶偶尔的谈话知道,姑姑其实不曾离开过艾春城,平日里应当是泡在附近的酒馆牌馆,又或者住在初中姐妹家,有时候也会在附近租套房子。
而陆睢曾无意间听奶奶和父亲提起过,姑姑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火车站送她哥哥。
“所以你妹妹这些年来总是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你也知道,她从小就是个要面子的人,这离了婚之后性格更是……你就让让她吧。”奶奶是这样和父亲说的。
父亲应该始终是觉得亏欠的。
只是有些亏欠已经造成了,没有办法弥补,哪怕往亏欠里填再多,也是填不满那份空缺。
这份空缺,会像是一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只要一想起来,只会看到空荡荡的漆黑。
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其实也就没有弥补这一说,其实无论如何假想曾经与未来,也都是不作数的。
只是有时候小孩都已经明白要会写试着去接受的道理,大人却不懂。
陆睢无从得知奶奶的心思。
奶奶似乎也在那天的争吵后,往后退了一步,于是房屋换了门,门的钥匙也没有了他的那一份。
姑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陆睢没有答案。
小时候的姑姑在过年的除夕夜会当着姑父的面给他塞一个红包,吃完饭又会偷偷给他一个红包,摸着他的头和他说不要告诉姑父。
长大后的姑姑对自己的儿子言语却刻薄又生分,网吧管理不善,店员手脚不干净,也会觉得店员要的工资太多,能让陆桥看店的时候她甚至只会去找几个能轮班的小时工,明明曾经是因为丈夫迷上□□导致的家庭破碎,自己现在却沉迷于打牌和麻将。
现在的姑姑不会给他包红包,只会绵里藏针地问他:“这次期末考试还是全班第一吗?我家这小子就不行,也不知道这次期末又考了多少名。”
陆睢没有办法和自己的姑姑针锋相对,又无法忽视自己心底的厌恶。
但姑姑就是姑姑,奶奶就是奶奶。
人总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他总要独立,也要学会接受,接受人的不同面。
有一次陆睢到这边的时候,奶奶和爷爷都还不在家,陆桥便和没带钥匙的陆桥一起在网吧守着,他那天一直等,从下午等到黄昏,才等到回来的奶奶。
陆睢那时候很多事情都还不懂,却也安静地不会多问。
后来,他慢慢明白,使人面目全非的,从来都是自己,而不是别的。
艾春城的火车站破败又尽显倾颓,这火车站年久失修,一天也就一两趟从别的地方转站过来的火车,人少之又少。
火车站屋顶蛮横地生长着一片野草,张牙舞爪,但这些野草并不防水,那天季阙刚下火车还没来得及撑伞,就差点被水浇了一头。
就这么芝麻点大的地方,一眼见方,季阙甚至都不需要打电话,没看到人就知道韩禄那群人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可能根本就没到火车站,可能刚上高铁还没下高铁呢。
季阙坐在火车站里等了一会儿。
这会闲下来,脑子里和刚刚坐在出租车一样,满脑子都是陆睢的那双手,还有陆睢说“不会浪费”的时候垂下眼的神情。
明明陆睢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他甚至没有看到陆睢的正脸,但季阙总觉得那时候的陆睢,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季阙还在发呆,就感受到了裤兜里手机的振动。
难道是韩禄那群人路上出什么事了不成,被打劫了?
季阙不紧不慢地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才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联系人是“陆睢”。
季阙那颗提起来的心瞬间就提得更高了,感觉要是摔下来就不是碎成八瓣了,是直接能粉身碎骨的那种高度。
“奶奶不在家里,我先把行李箱放你屋里。”
陆睢的声音隔着一个手机屏幕传过来,多了几分失真,和隔着电脑用耳机听到的又多了几分不同。
但都是一样的好听。
季阙下意识就“嗯”了一声,然后想起什么才补充道:“上次你开我门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打电话啊,下次你要是要开我家的门你就别和我说了,你直接进去。万一我没接到电话你不能就这么一直在外面站着吧?你去网吧路上也挺热的,你在我屋里坐会也行。”
上次陆睢站在门口喊季阙起床,透过门缝间可窥探的阴影,猜到季阙就站在门后面。
陆睢当时并不是真的想直接用钥匙开门,只是钥匙还躺在他的裤带里,他拿出钥匙,放慢了动作去看门,里面站着的那个人却没有阻止,任由陆睢就这么开了门。
陆睢开了季阙家的门,把行李箱放了进去,然后就下楼打算去找蔺哥呆一会儿。
陆桥出门一般不带钥匙,陆睢是知道的。
这会儿他为数不多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一家网吧和不远处的那家摩托专卖店。
只是这个时候他更想一个人能安静地呆会儿。
陆睢手心里攥紧的钥匙依旧有些硌手,但相比于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季阙的那些朋友来了之后,这枚钥匙,还会像如今一样,安安静静地在他手心里躺着吗?
他可能,不再是在这里的季阙的某个故事里的独一无二。
“你就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一个多月?”韩禄一下火车,就开始和季阙吐槽,眉毛皱起来能夹死苍蝇。
季阙不客气地开口:“反正又不是你呆。”
说完,他低头去看韩禄几个人拖着的行李,顿时服气:“你们几个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都是家里住不下去来投奔我的?”
韩禄现在火气已经消了大半,大多都已经发泄出来了,讲话也不冲了:“原本是想找你在你这里玩几天再拉上你出去逛逛散散心的,但是我看你这地方也没什么好逛的。今天和你商量一下出游路线,干脆出去晃荡个把月,怎么样?”
花倾闫难得附和韩禄:“确实,我还以为能让季阙你乐不思蜀的地方是什么好地方,回徽阳第二天韩禄去看你你就已经又走了,还以为有什么安乐乡在向你招手呢,结果就这,这地方也太破了点吧?”
季阙不客气地反讽道:“你男朋友不介意啊?我们可都是男的,出去玩说不定还会光着坦诚相见,你男朋友能不介意?”
花倾闫:。
花倾闫怒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在群里哭分手哭了三天了,你这会儿问是什么意思,感情你这几天是完全失联状态啊,群里消息也不看,到底还是不是兄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失恋了导致断情绝爱好几天。”
花倾闫虽然平日里嘴贫了点,但话也不多,一口气说这么完全就是烫了屁股的猴子——急红了眼。
谈恋爱迟早要分手。
这对于季阙这群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先不说花倾闫的性取向家里接受程度有多高,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恋爱可以谈,甚至谈多少个都没有问题,但是婚只能结一次。
花倾闫不是一时兴起的热度过去了之后你提分手我还要去哄哄你的性格,那些曾经的甜蜜是真实的,喜欢过也许是真的,但没有那么喜欢也是真的。
起码这份喜欢,不足以支撑花倾闫为此改变。
至于段疏檐是怎么被这两人在他哥眼皮底下被拐过来的,当然是连哄带骗,就差拟写一份不带着段疏檐干坏事的生死状了。
季阙看着这三个人有些头疼。
韩禄说这趟是出来玩,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他。
担心他的状态,担心他和他家里的那位在志愿填写上又出了什么争执,主要是想带他出去散心。
季阙先是带着这群人去吃了顿饭,到他的地盘当然是他做东,几个人和他完全不客气的,都不需要说,就按着菜单把那些招牌都点了个便。
这店是专门吃鱼的,鱼按斤称,一斤鱼一百八十八,韩禄毫不客气地就要了五斤,然后是按个数收费的生蚝、整只鱿鱼。
季阙的眼尾抽了抽,默默地喝了口面前晃荡着冰块的玻璃杯里的凉水压了压心里的火。
果然还是和小孩出门吃饭好,一顿烧烤吃下来也就花了两百多一点,这群人是真不懂得客气。
“你那屋里能住下我们四个人吗?”韩禄吃饱了,瘫在椅子上,打了个满意的嗝。
果然,吃饭还是别人请的好吃,越吃越带劲。
这家鱼味道是真不错,十斤不够吃,后面还加了五斤,被季阙冷漠地骂了句“饿死鬼投胎来了”。
“挤一下能睡,不过你们还是去开酒店吧,四个人还是太挤了。”季阙今天晚上没吃多少,他看着这几个风卷残云的样子都饱了
一个个的,就连一向吃东西吃得不多的段疏檐都吃了不少,季阙也没觉得多好吃,甚是觉得有点味如嚼蜡。
那天晚上是他问的陆睢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陆睢回来了,他又把人就直接扔那了,然后来火车站接人。
而且可能明天,他还会和这群人到处去瞎晃荡。
季阙现在莫名其妙有种做事不负责任的态度,但其实陆睢这个时候回来也不在的意料之中。
“没钱,”韩禄不要脸地说,“旅游要出的钱我都想让你给我报销呢,你这次考得这么好,没少从你爸那里拿零花钱吧?”
季阙瞟了韩禄一眼,冷淡道:“你以为我是你?”
不过上次回家之后季重华确实又往他卡里转了不少钱,季阙一向看得开,反正这是季重华给的,不要白不要,不用白不用。
这群人不愿意去住酒店,还是想找个借口,看看他现在到底住哪儿。
季阙其实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抵触这群人的到来,此时此刻,面前桌上一片狼藉,杯子倒的倒歪的歪,他看着这一幕,甚至会有一种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情绪。
饭店里黄色的灯光落下来,手中的玻璃杯里晃荡着喝完水后剩下来的冰块。
冰块彼此摇晃,撞着玻璃杯壁发出轻响,冰块被灯光染成了夕阳会有点橘黄,一点点融化在玻璃杯里。
季阙深处手指点了点玻璃杯壁沿,满手的凉意。
耳边是韩禄对花倾闫在群里假悲伤三天无聊到刷屏的控诉——虽然是花倾闫被踹了,但是这家伙一点挽留的想法都没有,对于前男友说的努力研究生考到对方学校的提议拒绝的干脆利落——这人就活该被踹。
毕竟人家和他谈未来,他给不出对方想要的未来,甚至不愿意给。
花倾闫和韩禄对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花倾闫的打扮还要花枝招展些,可能是因为没了男朋友后的放肆。
花倾闫今天身上是一件镂空的白色开领白色T恤,脊背那一块更是绳子系着的裂口设计,腿上的牛仔裤带着会反光柳丁绕着腰部点缀了一圈,牛仔裤是复古的白灰色设计,勾勒出他流畅的腰线的皮带挂着银光闪闪的腰链,腰链上坠着水滴型的水晶。
总而言之就是整个人走路的时候要多酷有多酷要多拽有多拽。
花倾闫冷哼了一声,活力十足地喷了回去:“是,就你深情,就你玩纯爱,就喜欢搞暗恋,暗恋还喜欢用喜欢你我就欺负你的那一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年八岁。”
段疏檐则是默默地拿着饭店里的玻璃壶,给一连串输出说得嘴巴都干了使劲在喝水的两个人把柠檬水给满上,然后就坐在一边很认真地观看两个人斗嘴。
这小小的一个包间,真的是吵得要死。两个人硬生生吵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
和柳良与欧歧珂十几岁的两个小屁孩都有的一拼的。
季阙在他们两个人斗嘴的空隙里翻了翻他们这几天的群聊消息。
大多都是这两个人在群里的互喷。
段疏檐平时在群里不怎么开口说话,偶尔说几句,还都和他的创作作品有关。
这次段疏檐却在两个人争吵的间隙里发了一句很意味深长的话,非常有中二小说家风范:“你们不觉得喜欢一个人,其实是在喜欢你们内心给这个人精心包装出来的外衣吗,更像是一场谈得来的买卖,我从你那里得到我要的,你也为了某些目的接近我,我们各取所需,但最后爱的都是我们自己虚伪的灵魂。”
季阙品了品这句话。
高考语文一百三的人觉得很有道理,又很像是在扯淡。
他不否认谈恋爱中的各取所需,不管是暗恋还是真正在一起,每个人都会所有得到,但那句爱的都是“自己虚伪的灵魂”有待商榷。
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并且想和他谈恋爱这是古往今来哲学家们都在研究的一个问题。
生理学家会解释说是想谈恋爱追根溯源来自于身体里分泌的多巴胺和催产素,是一种进化适应和繁殖本能;哲学家也许会有形而上学的视角,又或者是一种“生命意志的欺骗”;心理学家从过去出发,有依恋理论和社会交换理论……
这并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些人能说得清楚的。
这个时候,一条短信被发送到手机里。
现在季阙身边其实很少有人会给他发短信,一般短信信箱里都是验证码或者各色诈骗消息。
这是陆睢第二次给他发短信。
陆睢:借你家的垃圾桶用一下。
季阙随手给对方发过去一句:我屋里的东西你下次进去了随便用。
季阙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之后记得给我报销就成。
季阙:今天晚上不去奶奶家吃饭了,你帮我和奶奶说一声。
陆睢:好。
陆睢回消息很快,季阙等到消息就放下手机,目光扫过包厢里的角落。
两个高中毕业的男生哪怕是在斗嘴,也聊得开心,另外一个听着他们斗嘴,也是嘴角上扬着的。
不管过去,也不论将来,起码这一刻,尽管季阙说不清那份毫无又来的情绪,但一定是高兴的。
当玻璃杯里的冰块全部融化,玻璃杯里的浅浅一层水光也闪着落日般的橘黄。
千金难买乐意。
千金难换时光。
当有人愿意花费时间,只为博君一笑的时候,那他一定很在意你。
心绪百转一念之间,季阙也没有刻意藏着掖着的心思了,等着这两人吵累了,带着这一群人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季阙拿着钥匙开了门,不用摸索直接就找到了开关的位置,摁开墙上的开关。
“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季阙把人招呼进屋。
他之前没想过这屋里还会来别人,但是那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呆多久,床上物品不能只有一套吧?
反正买一套也是买买两套也是买,他干脆就凑整买了五套,这会儿他把客房收拾一下,铺了个床。
一旁原本准备来帮忙的韩禄看着季阙铺床麻利的动作都沉默了片刻:“你这……不需要人帮忙啊?”
“我就擦擦灰垫个床单再垫个席子要什么人帮忙,”季阙没好气地把人赶了出去,“一边呆着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季阙收拾完客厅,出了门,进了厨房,厨房到现在还没被正儿八经地用过,但是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该有的都有。
他之前挑了个时间,本着万一要用不能没有的心理一天就把他能想到的家里正常要有东西给买齐了。
他在厨房里拿了几个碗,洗了洗,给这群人倒了点水。
他端着碗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瞥到套着黑色垃圾袋的垃圾桶,而黑色垃圾袋上有着一个不起眼的结。
垃圾桶里此刻已然空空如也,只是四周还残留一点白色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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