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文化琐谈186:葫芦小，乾坤大——葫芦文化浅谈（下）

前面写了一篇葫芦文化，深挖细掘发现，葫芦与其它植物不同，其文化博大精深，有必要再写一篇。上古至今，葫芦在祖先的日常生活乃至他们的精神图腾中，扮演十分重要的角色。

葫芦文化的缘起，最早的就是上古人类“香火”得以延续的“诺亚方舟”故事。口口相传的传说，给葫芦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上古葫芦的宏大叙事，道家葫芦的奥妙玄妙，不得不承认葫芦是古老的吉祥物，其时光穿透力至今魅力无穷。

神话传说中，一万多年前冰河纪末期，地球上爆发了一场特大洪水，正是葫芦扮演了“诺亚方舟”的角色，拯救保护了人类的始祖女娲与伏羲，使人类的“香火”得以绵绵久久延续至今，否则孤独的地球也好，死寂的宇宙也好，就是再活50亿年、500亿年，又有什么意义。

在上古的神话世界里，中华民族的始祖女娲与伏羲以葫芦为名，同“瓢”共济，夫妻携手——因此在中国的文化里，葫芦是夫妻同心的象征。

道教的兴盛，一度让葫芦成为威力无比的“法器”，成为无所不包的“百宝囊”。任何东西都可以像“压缩芯片”一般放进去，丈二的妖魔也可以装得进去，装得下山盛得了海，葫芦里倒出来的水可以源源不断滔滔不绝地汇聚成河。葫芦也犹如一个神奇的“时空隧道”，不仅藏着别有洞天的世界，而且还存放有过往的记忆，宛如如今穿越的电视剧一般，想回到哪一个朝代就回到哪一个朝代。

民间有句俗语，“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拿葫芦来说事，这个说法的起源与古代医生方士常用葫芦装药、卖药有关。因为人们只能看到葫芦，却看不到里面的药，所以形容不了解内情，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后来也用来比喻不知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后来，道士葫芦里也会兜售一些仙丹，或者装上酒水什么的，传说中道士常用的快意消愁的酒葫芦甚至风靡上千年，绵绵不绝。这句俗语给葫芦增添了几许神秘的色彩。

学者宋兆麟在《洪水神话与葫芦崇拜》一文中，对我国南方少数民族如壮族、侗族、布依族、水族、白族、彝族、拉祜族、哈尼族等的传说进行了收集整理，上古时代的葫芦就像西方世界的诺亚方舟一样，拯救了我们的祖先。当洪水来临时，绝大部分人都死于洪水，只有兄妹两人逃进了大葫芦里，最终保全了性命；后来当洪水退去后，兄妹两人组建了家庭，人类才得以延续。而这正是女娲与伏羲故事的缘起。前一篇中写过，这里就不再细谈。

正因葫芦在洪水中拯救了人类，立下“赫赫战功”，所以周代天子用葫芦做祭祀神器，来敬天地鬼神。《礼记》记载：“郊之祭也……扫地而祭，于其质也。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虽然兄妹二人逃进大葫芦躲避洪水，或者躲进葫芦瓢里在洪水里飘荡，抑或抱着葫芦让身体不至于下沉，待到洪水退去幸存下来。这个传说有很强的可能性，不应该是杜撰的，即使是杜撰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古人很早就学会用葫芦来渡水，如同后来的木板、如今的救生圈一个道理，古人的智慧完全可信。《物原》中也对身处旧石器晚期的“钻木取火”的燧人氏写到：“燧人以匏济水。”因而，我们对这些神话传说应该采取吸收的原则来看待，抱着向古人学习的智慧来对待，而不是质疑的眼光去怀疑，搞历史虚无论，甚至歪曲歪解我们的古人。

人类发展伴着生产力、伴着劳动工具的发展而发展，历史滚滚向前。随着造船业发展，“伏羲始乘桴，轩辕作舟楫，颛顼作蒿浆，帝喾作柁橹，尧作维牵，夏禹作舵，加以篷碇帆樯，伍员作楼”，春秋时期已经出现了楼船，但普通百姓仍然更愿意用葫芦这种最简单和经济的方式渡河。

——在写作此文时笔者意外发现专家学者对葫芦的考证，觉得价值颇大，也正合吾意。再创作已毫无意义，狗尾续貂而已，因而，笔者作为“搬运工”直接“拿来”。以下就是百度里搜索到的专家文章，粘贴于此，供学习之。

也许是因为葫芦曾经扮演过可以载人的“诺亚方舟”的角色，所以后人才会将葫芦内的空间不断进行夸张演绎，正所谓“葫芦里面有乾坤。”葫芦里装着道人的仙境，乃至藏兵百万。

民间道士背着葫芦，治病救人的故事也影响了明清时期的文学作品。葫芦除了可以盛放丹药，还可以练化。最著名的便是《西游记》第三十四回记载的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它被看护金炉和银炉的两位童子，也就是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带下凡间，只要对方答应一声就会被葫芦收进去，然后在葫芦口贴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万物便会在葫芦中练化成水，甚至连人也不例外：“不拘葫芦净瓶，把人装在里面，只消一时三刻，就化为脓了”。

文人墨客的“酒葫芦”。长久以来，道人隐居世外，超凡脱俗的处世态度受到了文人士大夫的青睐，归隐田园的淡泊与闲适也成为文人墨客的一种生活理想。他们背上葫芦，行走江湖，远离了朝堂的尔虞我诈，在自然中追求心性的本真。葫芦里不再是道人治病救人的灵丹妙药，而是可以快意消愁的酒。于是酒葫芦成为才华被埋没时的自我慰藉，成为功名利禄之外隐逸生活的寄托，成为一种真正隐士的淡薄与从容，成为历尽人生辉煌与谷底后的豁达，从而赋予了葫芦文化的多元性。（供稿:江苏花木文化研究粱根华，供图：原南京军区创作室主任吴国平、中国刑警学院董杰、南京大学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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