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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谈｜哈佛藏品经理中国首谈，带你“穿越”至失传的玻璃花艺术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5-07 03:08

蜜思视界专栏

蜜谈M-Talk

“蜜思视界｜蜜植生境 × 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专题系列

本期邀请哈佛大学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玻璃花）收藏部的藏品经理

詹妮弗·布朗（Jennifer Brown）

成为驻场专家

分享布拉斯卡父子的玻璃艺术之美

驻场专家

詹妮弗·布朗

（Jennifer Brown）

詹妮弗·布朗本人照片

Jennifer Brown, Collection Manager,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詹妮弗·布朗（Jennifer Brown）

自2012年詹妮弗·布朗成为哈佛大学布拉斯卡植物玻璃模型（玻璃花）器皿收藏部的收藏经理以后，她参与了许多激动人心的项目，其中包括哈佛大学共同合作举办的展览——《玻璃花：艺术与科学奇迹（Glass Flowers: Marvels of Art and Science at Harvard）》，完成了馆内收藏史上最大范围的一次展品翻新，并在玻璃花展厅（Glass Flowers gallery）内共同策划过多次特别展览。在搬到纽约开始她的时尚职业生涯之前，詹妮弗在马萨诸塞州艺术与设计学院获得了关联媒体的BFA学位。后来，她被聘为著名玻璃艺术家托特·齐恩斯基（Toots Zynsky）的工作室助理，维护Zynsky的数字和物理档案启发了詹妮弗在普拉特学院继续攻读完成了图书馆和信息科学硕士学位。在研究生院期间，她在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和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研究图书馆实习。詹妮弗最近参与策划了展览《出自制造者之手（From the Hands of the Makers）》，该展览介绍了用于制造玻璃花的创新技术以及保护它们的重要性。

布拉斯卡父子肖像，1892；Leopold and Rudolf Blaschka, 1892

莱昂波德和鲁道夫布拉斯卡与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的档案，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

The Archives of Rudolf and Leopold Blaschka and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莱昂波德·布拉斯卡和鲁道夫·布拉斯卡

莱昂波德·布拉斯卡（Leopold Blaschka, 1822-1895）鲁道夫·布拉斯卡（Rudolf Blaschka, 1857-1939）是一对来自波西米亚（今捷克共和国）的玻璃艺术家父子组合，凭借其过人的艺术天赋和动物学与植物学知识，布拉斯卡父子创造出了无比逼真的科学玻璃模型。在十九世纪末的近三十年里，布拉斯卡父子为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和大学制作了无脊椎动物的玻璃模型。他们最著名的作品是1886年至1936年为哈佛大学制作的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俗称“玻璃花（Glass Flowers）”。

无脊椎动物和植物在被做成标本保存的时候看起来丝毫不像活体，试想罐子里的乌贼，或者一朵花，晒干后压在一张纸上。然而布拉斯卡父子的玻璃模型却是活体生物的逼真再现，它们可以被放在在教室里研究或是在博物馆里展示。莱昂波德出生于一个玻璃工人家庭，他在1853年前往美国的一次航行中看到水母时产生了用玻璃制作海洋无脊椎动物的想法。莱昂波德于1863年制成了他的第一个海洋无脊椎动物模型，他的儿子鲁道夫于1876年加入了这个父亲当时已经小有成就的事业。在为世界各地的机构制作了二十多年的无脊椎动物模型后，布拉斯卡父子于1886年开始为哈佛大学制作植物玻璃模型。哈佛大学的乔治·林肯·古德尔（George Lincoln Goodale）教授委托他们制作玻璃花作为教学收藏和博物馆展览。1890年，布拉斯卡签订了为哈佛大学制作植物模型的第一份独家合同，他们停止制作无脊椎动物模型。莱昂波德于1895年去世，鲁道夫继续从事玻璃花的制作，直到他于1939年去世。五十年来，布拉斯卡父子制作了4300个模型，其中包括780个植物物种。

玻璃花是哈佛大学最宝贵的财富之一，自1890年以来，这些藏品被永久陈列。无脊椎动物模型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和大学都有收藏和展出，包括爱尔兰国家博物馆自然历史、康奈尔大学和澳大利亚博物馆。

by Jennifer Brown, Collection Manager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为了能够让更多的国内读者了解到莱昂波德·布拉斯卡（Leopold Blaschka）和鲁道夫·布拉斯卡（Rudolf Blaschka）父子创作的宛如艺术品一般的玻璃植物标本模型，蜜思视界和蜜植生境特别策划了“植物相册”一期特辑，与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展开深度合作，专门邀请到负责布拉斯卡父子作品的藏品管理经理——詹妮弗·布朗（Jennifer Brown）进行首次中国访谈，向我们揭露这些精美绝伦的玻璃花背后的故事。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俗称“玻璃花Glass Flowers”）属于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该馆拥有500万件植物标本，记录着世界植物群落的多样性。玻璃花目前在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长期展出。布拉斯卡父子的玻璃植物模型作为哈佛自然历史博物馆最珍贵——且是世界唯一——的藏品之一，至今仍激励并启发着一代又一代的艺术家、植物学家和爱好者们。我们也希望通过本次跨国合作，让更多的中国读者领略到布拉斯卡父子的玻璃艺术之美，并且提供给观者一个全新的看待植物与玻璃艺术品的角度。

玻璃花展厅陈列细节

The Glass Flowers on permanent exhibition at the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玻璃花展厅陈列

The Glass Flowers on permanent exhibition at the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Q1：你认为Blaschkas是艺术家、手艺人、植物学家还是自然学家？

“我认为兼有之，布拉斯卡父子是极具才华和创新能力的玻璃手艺人，同时他们也进行严肃的植物学和动物学研究。玻璃花不仅是可以用于教学的科学模型，当然也是艺术作品。”

Q2：布拉斯卡父子的玻璃制作手艺现在几乎是失传了，我们都为此感到非常遗憾与惋惜，您觉得在未来，这种独特的工艺会有被重新复制的可能吗？

“布拉斯卡父子的技艺没有得到传承，因为他们没有招收助手或学徒，鲁道夫也没有孩子。布拉斯卡父子一直使用灯工工艺制作模型，他们对玻璃的构成方法、颜色和质地都进行过大量实验研究，灯工工艺（lampworking / flameworking）是一种至今仍被应用着的古老玻璃加工技术。当今许多艺术家都受到布拉斯卡父子的启发，但至今还未有一人能够做出像玻璃花那般逼真和在科学性上也无比精准的作品，当然也没有人再会将其应用于教学。

《玻璃的生命形态（Glass Lifeforms）》是一个受布拉斯卡启发的作品评比展览，该活动分别在2013年、2016年和2021年都有举办，我有幸担任了去年的评委。我很乐意看到布拉斯卡父子的作品是如何影响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玻璃艺术家的，莉拉·塔巴索（Lilla Tabasso）、韦斯利·弗莱明（Wesley Fleming）和维克多·特拉布科（Victor Trabucco）等艺术家的作品都是灯工玻璃，与布拉斯卡使用的方法相同。”

恩西诺，第96号藏品，莱昂波德和鲁道夫布拉斯卡，1889

Echeveria secunda, Model 96, Leopold and Rudolf Blaschka, 1889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香睡莲，第731号藏品，鲁道夫布拉斯卡，1906

Nymphaea odorata, Model 731, Rudolf Blaschka, 1906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Q3：根据您的观察，普通观众在踏入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看到这些玻璃植物标本的陈列时，他们会倾向于将其作为艺术品、工艺品、科学教具还是其他的什么来看待？

“我认为参观者们观看玻璃花的方式其实都各不相同，因为他们把自己的经验、兴趣和解释带入了展览之中。但无论人们将玻璃花视为艺术品还是科学模型或其他什么东西，每个人都无一例外地对布拉斯卡的作品感到惊奇，特别是这些模型逼真到令人吃惊的细节。”

闭瓶龙胆，第282号藏品，莱昂波德和鲁道夫布拉斯卡，1892

Gentiana andrewsii, Model 282, Leopold and Rudolf Blaschka, 1892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樟叶西番莲，第390号藏品，莱昂波德和鲁道夫布拉斯卡，1893

Passiflora laurifolia, Model 390, Leopold and Rudolf Blaschka, 1893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变色鸢尾，第609号藏品，鲁道夫布拉斯卡，1896

Iris versicolor, Model 609, Rudolf Blaschka, 1896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Q3：考虑到技术的发展，也许还有植物的进化和变异，显然，这种脆弱而精致的玻璃模型不会再被学院用作教具。那么这些模型会不会就损失了很大一部分科学价值和教育意义呢？我们如今只能从艺术和工艺的角度去对待和欣赏它们了吗？

“像玻璃花这样的科学模型，随着二十世纪研究的变化，生物学重点从形态学（研究生物体的形态和结构）转移到分子生物学和遗传学，玻璃标本模型与教学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小，因为技术改变了生物标本的检查方式。但尽管如此，玻璃花仍然不失为有效的教学工具，它们帮助学生和公众了解植物、艺术和科学史的多样性和学术知识，其他学科领域的学者也能对该收藏品的不同方面进行研究。”

伍兹氏玫瑰，第396号藏品，莱昂波德和鲁道夫布拉斯卡，1893

Rosa woodsii, Model 396, Leopold and Rudolf Blaschka, 1893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茶，第615号藏品，鲁道夫布拉斯卡，1896

Camellia sinensis, Model 615, Rudolf Blaschka, 1896

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哈佛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Q5：我们同时也非常好奇，面对这些精致易碎的玻璃花，其管理方式和保存手段相较于馆内的其他文物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会不会投入很大？

“自1890年以来，玻璃花一直在同一个展厅里展出。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展厅也进行了多次改变和改进，但范围最大的一次展品翻新是在2016年，这是博物馆历史上第一次将玻璃花展品完全清空，因为这些模型非常脆弱，所以玻璃花的搬运和储存比其他藏品更具挑战性。

在翻新过程中，展厅的照明和气候控制系统得到了升级，保持一个稳定的环境是保存藏品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我们的保存计划对展品维护也至关重要。”

1931年玻璃花展厅陈列

The Glass Flowers exhibit in 1931

莱昂波德和鲁道夫布拉斯卡与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的档案，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

The Archives of Rudolf and Leopold Blaschka and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Q6：布拉斯卡父子是如何创造出如此逼真和科学准确的模型的？他们是否使用了一些特定的技术或工具（如显微镜或其他光学仪器）？

“布拉斯卡父子制作的玻璃花之所以极尽逼真，甚至在科学层面上亦上是准确的，是因为他们研究了活体植物，这些参考标本或是来自当地花园，或是德国的其他庄园，包括萨克森州的植物园。布拉斯卡还在自家花园里种植植物，其中许多是哈佛大学提供的种子。鲁道夫曾为新模型获取参考材料到访北美和牙买加，旅行期间，他在野外研究植物并为它们作画、收集标本。布拉斯卡父子经常画出他们所研究的生命体，这些画和标本馆的标本都是非常珍贵的参考材料。除此之外，布拉斯卡家甚至有放大镜和显微镜用于检验细节，他们也大量阅读植物学方面的出版物。”

光烟草，第476号藏品，莱昂波德和鲁道夫布拉斯卡，1894，安装在石膏底座上进行展示的1:1大小的模型和局部细节模型

Nicotiana glauca, Model 476, Leopold and Rudolf Blaschka, 1894. Life-size and detail models mounted on a plaster base for display.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正如我先前提到的，布拉斯卡父子具有很高的天赋，也很有创新精神。他们不断地对材料和方法进行试验与改进。除了用玻璃制作纤薄的叶子和花瓣、精致的雄蕊和雌蕊、修长的茎和木质的枝条之外，布拉斯卡父子还力尽还原植物的不同颜色和纹理，使模型尽可能地逼真和准确。早期的模型是先用透明玻璃制作，然后再上色的。1895年鲁道夫的父亲去世后，他开发了一种制作彩色玻璃搪瓷的工艺，并使用它们代替油漆。有机材料被应用到表面，减少了光泽以便于模仿不同的植物纹理，如杜鹃花最大的叶子上的缎面。”

美国杜鹃，第608号藏品，鲁道夫布拉斯卡，1896

Rhododendron maximum, Model 608, Rudolf Blaschka, 1896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洋金凤，第569号藏品，莱昂波德和鲁道夫布拉斯卡，1895

Caesalpinia pulcherrima, Model 569, Leopold and Rudolf Blaschka, 1895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Q7：在您的理解里，Blaschka父子的作品具有何种意义上的艺术性？它们也是否像我们惯常对艺术作品的理解那样，是充满创造力的存在吗？当我们凝视这些逼真的模型，它们是否亦能提供给观众一个全新的观看生命的方式？

“布拉斯卡的作品不仅是天赋、创新能力和科学知识的结晶，其中也少不了他们的一腔热情和奉献精神，这点从他们的作品产量就能看出：从1886年到1936年，布拉斯卡父子制作了4300个模型，包括了780个植物物种。当利奥波德于1895年去世时，大约70%的收藏已经完成，这样的生产力无疑是惊人的。”

秋焰槭，第726号藏品，鲁道夫布拉斯卡，1906

Acer rubric, Model 726, Rudolf Blaschka, 1906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我认为玻璃花与其他艺术作品不同，因为它们最初的主要用途是科学模型，但同时正是因为它们能够“骗过”肉眼的逼真程度，作品在不觉之中也模糊了自然和手工艺之间的界限。有一些观众来看展，环顾展览，问着“玻璃花在哪里？”，因为他们认为这些模型就是真正的植物。我们提供的照片确实可以再现了玻璃花的美丽，但我相信人们只有亲眼看到它们，才能充分体会到它们的写实程度。”

铁角蕨科植物，第710号藏品，鲁道夫布拉斯卡，1903

Asplenium scolopendrium var. americanum, Model 710, Rudolf Blaschka, 1903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 / Harvar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 © President and Fellows of Harvard College

莱昂波德和鲁道夫布拉斯卡与布拉斯卡玻璃植物模型的档案，哈佛大学植物标本馆

The Archives of Rudolf and Leopol

The Archives of Rudolf and Leopold Blaschka and the Ware Collection of Blaschka Glass Models of Plants, Harvard University Herbar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