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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器之魂：孑然独立之花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4-01 13:46

这一次北极星带领众人出发，一直行至有光层一处古旧的宅院，杂草蔓生，墙崩地裂，大大的拆字留在红砖墙上。

“这次教你们怎么在渊洋表层中前往深层世界，记得这个地方的最后一个人被我们所掌控，是我从监狱找来的教具，我发出指令，就可以安乐死这个人，坍塌的记忆中的情感会将我们引向它所要抵达的地方。对了，我们的终端在渊洋中抵达创造界之前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但不是最常用的办法，在移动的时候一定不要胡思乱想，要仔细的感知变化中涌现的情感，让它流入你们的意识，并记住渊洋的微观活动，之后你们只要让心理充满相同的情感，观想去过的世界，然后用构成力引动渊洋的洋流活动，同时缓缓放松自己和弥留之地的联系来减小浮力就可以了。”

确认好众人的状态，北极星通过终端的信号启动了某个犯人体内的装置，执行了现实中那个人的死刑。

“尽量不要记忆当下的场景，你们意识的记忆活动会阻滞它坍缩。你们现在还办不到丢弃自己的记忆。”

北极星说完，红砖房开始更快速的坍塌，整个庭院开始崩解消弭，好像一个崩解的构造物一样沉入渊洋。

它崩解的边缘发出光，随即化作构成力一般的黑色物质向着四周扩散、下沉。

其中的情感沉闷孤寂，但中心的是无助和悲伤，好像汩流水带动漂浮的落叶一般带走了众人。

物质之上的东西分流汇聚去黑暗中向不同的方向，其中一支中就带着高雪彬一行人的意识。

黑暗之中好像闪过流光，众人的意识抵达并照亮了某个世界。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个萧瑟，老旧的公园，这里有着一些老旧的健身器材，残破的滑梯，还有些许枯黄的植物以及生出野草的卵石路。而天空仍旧是深邃的漆黑

这个世界单调而狭小，不远的边界好像断崖连接着黑暗。

“一般形成界的大小就这么大，甚至可以更小，比如一个单元的楼房，深层一点的话可能会大一点，比如一个商场，一片市场什么的。创造界的话大概会有一个岛国或是一个超级城市大小的世界。仔细去感知这些世界中发生的事情，并且谨慎的和其中的事务发生互动。接下来你们可以自由探索，但最好别越过此方世界的边界，否则会随机的掉入更深层的世界，而失去方向深处无尽黑暗的时候人无一例额外的会产生恐惧，慌乱，这些都会将构造者引向危险的世界。”北极星说。

“而且你们并不具备从这个深度的世界返回上层的能力，没有可靠的高阶构造者带领最好不要深入，用构成力的感知去认识这些世界的运行有助于你们早日学会超现实构造。所以我才带你们来一次。”北极星解释。

这里的物体都是由幽界中的概念构成的，一草一木或来自某个幻梦或是某种情感的聚合，就连脚下的大地用构成力感知也是由渊洋洋流所形成的。

这其实是一种必然，因为渊洋，或者叫幽界，本身就是自然界中的微观粒子，自然情况下它们的体积接近最小量子尺度，可以在一般粒子中穿梭，并且存在时间小于普朗克时间，物理手段上不可观测。这些微观粒子在空间中活动并相互作用在宇宙中形成了好像汪洋的中记录了宏观世界的信息，而现在人类中的一部分——构造者，可以用意识去干涉这些粒子活动，阻止它们在诞生瞬间的湮灭，甚至是捕获它们并使其受自己支配，这么做也就有了构成力。

而构造者其实也可以反过来操作，也就是将自己的意识通过构成力投射到那片虚粒子的海洋中，进入那片信息组成的世界。这些，高雪彬通过图书馆都已经耳濡目染，而顾诚和蒋薇还要跟着异常事业部的教学循序渐进地学习。

北极星也知道高雪彬的情况，所以放她自由探索，而自己去教另外两人。

“你们应该知道的，高雪彬情况有点特殊，在初来检测的时候就误伤过我。所以待会我需要单独带她。”北极星如此解释。

高雪彬感到有点无聊，却又不敢胡乱触碰这个小小世界里的东西，因为按照所学这些东西被带到现世都会成为异常物体，在简单的测试了一下后，坐在一个秋千上等候。

——————

不知过去多久，在幽界中的时间感总是虚无缥缈。再次活动的时候，北极星已经送走了两人并坐在高雪彬的旁边的秋千上。

“好了，接下来可以全心全意的处理你的，额应该说是我们的事情了。”北极星荡动秋千，好像心情愉悦。可高雪彬却因为等待了太久反应有点模糊了。看高雪彬没有明确回应北极星继续说，

“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小公园世界的‘门’？”

“什么？是指进出的通道口吗？”高雪彬问。

“对，幽界中的一方世界再广阔，边界也要和黑暗的幽界接壤。这个公园的入口是开放的，所以我们进来的方式是可行的，如果有未尽的事务，只要在这里留下一点和你有联系，你可以感知到的东西，就可以为你的下次到来引导方向。”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不不光是这里，这样的世界也存在一个不需要使用能力就可以离开的出口？”高雪彬想了想追问道.

“没错，自然形成的世界一般是开放边界作为进入的‘门’，而离开的‘门’则是里面的某个特殊物体或事件。你发现它了吗？”

再一次仔细巡视和感知后，高雪彬还是没有头绪，但转念一想这里的两人都坐在了秋千上。

“该不会……是……这个？”高雪彬荡动两下秋千向北极星确认。

“你不是靠感知发现的，这和我本意相悖，但还是应该说你感觉很敏锐，总之没错，我不是无缘无故和你坐在这个秋千上的。另外，幽界中的这些物体并非都有特殊性质，仔细去观视其内在。现世的异常物体是没法用构成力感知去观察其内在的，但这个秋千如果被带到现世去，那它和异常物体没有两样，但它现在和那些异常物体状态不一样，在它们原生的地方，其内在是向我们开放的。”

听完北极星的话，高雪彬又一次仔细的感知，只是这一次和以往将感知到的信息投射在感官上不同，这次是纯用构成力的，信息直接被思维接受。

这个秋千只是外壳和秋千一样，内在甚至不是秋千的形状而像是一个复杂运动的高维几何体，其中的结构不仅有自我指涉还有内外嵌套，它更像是一个不太规律的数学分形体。

看到高雪彬脸上的眉毛开始抽动北极星知道她观察到了什么。

“看来你已经接触到了这一事物的本质，不要忘了，是来自人类世界的信息赋予了它形似秋千的外形，试着执行它的外形的功能，荡动它，再仔细观察一下，然后告诉我如何通过它的外在形式触发它内在的功能。”

高雪彬照做，轻轻晃动后便发现了：这个秋千的内在随着秋千座位的往复活动也在两个状态间来回变化，于是她坐着秋千，用腿将自己尽可能的支到高一点，让秋千的角度尽可能的变大。秋千的内在也随之在向着某个方向变化，好像那些复杂的分型结构变得更有规律了，一些粗糙的对称性开始显现。

“荡秋千！荡到圆周的最高点，就可以触发这个秋千的异常能力。”高雪彬脱口而出。

“不错……”北极星笑了笑，然后补充道：“这个秋千不分正反，同样是达到某个状态如果是有正反的东西，达到的方向也会改变其功能，以后一定要看清楚，不行就抓个东西实验一下，不要贸然使用，比如换一个秋千，也许正向荡到最高点是离开，反向上去就会掉进某个幽界生物的嘴。”

高雪彬记下了，北极星把一张车票一样的东西给了高雪彬，并让她拿好跟随自己，随后两人一起开始荡动秋千。

一般来说，秋千的角度大于90度的时候就会有一小段的竖直下落，落回圆周上的同时损失动能，而这个秋千不同，在荡动的幅度变大的时候，高雪彬发现了异常，坐在秋千上感受到的重力的方向也在摇摆，在向后荡去的时候，重力的方向好像向自己面前偏移并变弱了，这股奇异的力量致使在秋千上的人的荡动轨迹始终保持圆周。

就在达到九十度的时候，秋千座位上的重力似乎消失了，二人顺着惯性向上，又被秋千索拉住，做了圆周运动，但就在角度大于90度后，重力重新生成了，只不过新的重力方向和之前完全相反，秋千稳定后，二人倒悬在“空中”。

此刻，原本小公园的土地变成了高雪彬头上的天花板，而她脚下才是原本漆黑的天空。

北极星示意她不要惊慌，一起跳下。随即两人脱离了秋千，竖直向上加速离开了这一小方世界，而两个秋千也在乘客离开后再次受到原本的重力反向落下，不久之后再次平静，这个世界再次回归沉寂，在幽界的黑暗中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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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雪彬看到原本萧瑟的小公园在视野中瞬间远去，消失在自己头顶，好像变成了一个发光的星，随后消失。

回到黑暗中后，很快下落的体感就没了，仿佛漂浮在太空。

但是增加的潜压还是让她知道自己在向着幽界深层“下落”。

在北极星的示意下，她拿出之前的车票，可是从兜里掏出时候，车票已经褪去了原本的形态，原本的打印纸上红紫色的油墨从一角迅速发黑崩解，从崩解的外形中显露的是大出许多的一块充满金属质感上有鎏金图纹的票券。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好把自己的诧异表现给北极星。

“能被构造的不止有事物的内在，也可以是事物的外在形式，就像把原本的东西装盒子里。”北极星解释。

看到北极星把票券向着黑暗中扔去，高雪彬也照做。

远去的两张车票在极远处回合并爆出白光，打开了一道裂隙状的穿界门，一辆轨道列车从光中冲出。

列车上的装潢繁复浮夸，好像后现代艺术品，它的引擎和车轮保持着全速运转却停在了两人面前，严格来说它是和二人保持了相对静止。上面的大门却好像巴士的门一样打开，两人登上。

这两列车的内部的空间比看上去要大得多，装饰也远比外在豪华，巴洛克式的装潢中丝毫不吝惜金色贵金属的用料。两人穿过餐车、植物温室、水族馆、电玩城等多个别有特色的车厢到达观景车厢。

这一节车厢内的空间比起之前的车厢更大，里面有数排圆桌和环绕的椅子，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节车厢有落地式的观景窗。

“再往前就是卧铺车厢了，累的话可以去休息，饿了可以去前面水族馆看看，路程有段时间的。”北极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对身后的高雪彬说。

“水族馆？”高雪彬一时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是的，那节车厢里能看到的那些活跃美丽的水生动物都可以在餐车的餐盘里变成海鲜，有时候我也会对那位大人的品味汗颜，要抓来吃的话叫水产车厢还差不多……”北极星似乎并不认同这列车的设计。

“我们是要去哪里？”

“重天防线，记得吗？那位大人的国度。这个列车的航线途径大人属地内的各个重要地点……应该还有景点。列车有两种，一列是我们坐的这种是我们天宫内部人员专用的，还有一列是接待外来人员的。”北极星回过头看着座位上的高雪彬说。

“就是其他质点和主宰吗？”高雪彬问。

“是的，但我不建议你去了解，因为额……因为那位大人似乎是恶神头子，接待的来宾……怎么描述呢……十恶不赦？穷凶极恶？额，这样都算好的了。不过我们好像也不是啥正经势力，我听灾厄星说路过大人地界的人如果不来接受招待，就被大人视为对柱的不敬，赶他回到家就会发现自己属地所有能动的东西都被杀完了……你不用担心，接待他们的事务不会和天宫内部的事务产生任何交集，一般来说是在属地边缘遥远的某个文明来接待他们。”北极星思索着，说完有点尴尬，因为和自己主子相关的事情和常理的交集甚少，甚至可以说十分抽象。她继续说：“记得我讲的幽界深层的事吗？达到创造界后幽界内的世界一般有多个主宰，这种小团体中也会有一个实力最强的主事，被奉为神座，而名字一般是他们自己取的，也是他们主宰的概念的名称，比方说可以称呼那位大人为‘痛苦神座’，当然这种小团体只是我向你说明才假定的模型，实际上因为央宫的存在有了历史，所以基本上能叫某某神座的都是在位的质点。”

“那称呼他为Binah不可以吗？”高雪彬不明白为啥有这么多称呼，她似乎觉得像是武侠小说那样有一个响亮的可以用一辈子的外号就可以了。

“Binah是一个质点位置的名称，你可以类比工作岗位，它不能明确的指向某存在，但一般我们指的是现在在位的。我理解你的问题，但这些繁文缛节并非是像外号一样随便，而是央宫的标准。不过嘛，这些神座都确实有一个‘王座’，由支持他们或被他们征服控制的人的力量组成。我也没亲眼见过就是了。”北极星说。

北极星打开了列车上的一个显示屏指着屏幕上的星空讲解：“关于行程，质点的属地在现实宇宙的大小默认为质点在位者选择的地点为中心，一个表观视界的大小，也就是膨胀宇宙的退行速度达到光速的距离，半径约为620亿光年。

如果算上下属主宰的只会更大，但是宇宙要更大，所以领地并不代表连续的时空，而是多个不同时空联系在一起的宇宙空间。

而此班列车不光是在幽界穿梭，而是在幽界和现实物质世界反复跳转，并最终完成一周航线，目前航段正以四分之一光速在土星环下穿行，下一站好像是‘创造之柱’星云，好像后面一站就是幽界里了，时间太久有点记不清了，总之等到列车抵达幽界的那一站的时候我们下车……”

车窗不是简单的透明材料，会根据外部景色的不同去调整光谱，因而现在在车厢里可以看见的是颜色艳丽的土星环，无数尘埃和微小的结晶散射了太阳光好像一条直通天际的光河。

列车在土星近轨道划过弧线，它的引擎虽然一直在活动但其实是在靠惯性活动，真正的动力是用在开启时空折跃上。

很快列车就在轨道上抵达了土星晨昏线，并在进入土星阴影中的一瞬，在车头前方撕开裂隙，一般来说这样的行为会导致航天器遭遇重力紊乱，但列车上的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并且运用了幽界的力量辅助导航，严格来说列车更像是打开了穿界门，因而不需要在目的地修建接引的站台。

其实，在大尺度距离上，在变动的宇宙中天体的移动很快而且并不像是恒星系里那般规律，没法像坐标一样精确定位，所以列车并不是在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行驶，而是每次都在同一个时刻抵达相同的地方，也就是每一次都在时间上向过去跳转一段，也就是回到过去去过的地方。

高雪彬只看到窗外的星空再一次翻涌成海浪向车后方而去，时空被拉扯稳定后，眼前的是点缀着各色星火的黑色底板，一道道亮丽的光辉从藏在浓密的星云中的恒星散发，犹如晨曦和黑夜交汇，温暖了寒冷的星际空间。

星云中的重元素、氢气和尘埃，被这些灿烂的光芒照亮，使其钻石般璀璨。而在光环的包围下，星云犹如一位端庄的玉女，婀娜多姿，展现出无尽的魅力星云与星光的交汇构成了无数流光溢彩的星际景观。那飞舞的尘埃与气体，宛如一条条飘逸的彩带，为这片星空增添了几分诗意。而那些星辰闪烁的光芒，犹如宇宙中的蝴蝶，翩翩起舞。星云深处，隐藏着漩涡状的气体和尘埃结构，这些漩涡状结构，宛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将所到染成一片缤纷的色彩。在这深邃的星空里，无数种色彩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宏伟的星际画卷，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

高雪彬看着创造之柱，久久地说不出话。

“很好看吧，我刚来的时候也在那里看了很久，那时候就打算好好做完列车全程，可是再次登上列车的时候，对宇宙已经没有探索的欲望了。”北极星观察着高雪彬，好像看到过去的自己。

高雪彬缓神过来后，北极星已经不在观景车厢了。她有点肚子饿了，向着车头的餐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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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餐车会途经植物温室和水族馆，压缩的空间看不到头。

很巧，在水族馆车厢，遇到了北极星。

整个车厢的水族馆容量好像一个完整的海洋，而列车只是海中的隧道。在被高雪彬撞破之前，北极星看着海洋中自由活动的鱼群，好像很羡慕，又很惋惜要在餐桌上见面……

餐车既有大厅也有好像软卧套间的卡座，而就在两个女孩在餐车落座不久，又一次遇到了岁饥。

“两位想吃点什么，列车这一次巡航应该只有你们了。”

男孩清澈爽朗，这一次的装扮不同于咖啡厅侍应，是总厨的样子，那轻松开心的语气让高雪彬怀疑这个叫岁饥的男孩有点享受角色扮演。

“这位是岁饥大人……”北极星开口介绍。

“我和新人在图书馆见过了，先看菜单吧。”岁饥打断了北极星。

“好的，那麻烦您了。”北极星带几分恭敬地说。

“职责所在，不过一会可能要来个人和我到植物温室摘点罗勒，采集系统出了点问题。”岁饥一边拉开桌子另一边的椅子坐下一边说。

“我要奶汁烤菜、蔬菜烩巴沙鱼、杨梅汁，最近有什么客人降临吗？我记得你应该不在这个列车上啊。”北极星看着岁饥带来的菜单。

“最近来的客人有点杂，不光有例行接待，大人的盟友的下属也来探望，甚至是心灵恐惧——塔拉慕斯本尊，还有来打探情况的央宫的使团，就让我先退到内部列车，由大人的造物在接待列车上处理。”岁饥回答。

“这么多！”北极星难以置信，想了想又问：“那我们有潜在的危险吗？是因为大人突然失联对吗？”

“情况比较复杂，大人对立阵营的还有中立阵营的害怕大人躲起来憋个大活整，按理来说，派遣使团这种明面上的事情发生前他们已经私底下来试探过几次虚实了，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个位数的人在办，真有事，咱们也只能跑路。”岁饥思索着低着头说。

“听起来外面的人很怕那位大人？有没有可能他去了外面？”见两人不说话，高雪彬便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怕不怕，这个很难说，但那位大人作为质点确实狠狠地折磨过央宫里三个阵营中的每一个，其他阵营觉得他不可测控，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能知道大人在干什么？

有没有可能去外面，这个不太可能，你应该还没有看图书馆历史层的东西，不过我先给你讲讲重点吧，毕竟图书馆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岁饥皱起眉头看向窗外创造之柱星云的三个“柱”抿了抿嘴唇再猜开口：“在外界媒体信息中，大人身上发生过俩件大事。

其中的第一件事是：现任物质界质点Malkuth前来远征当时身为新任的、未知的Binah质点，也就是那位大人，然后人不见了，但随后的几场冲突和战争中，央宫认识到了那位大人可以使用Malkuth的质点权能。

我不知道神学层的书你看过多少，所以还是和你解释一下，按理来说质点和顶尖的主宰是可以一眼看出来一个存在是不是质点的，即便只是化身，并且根据央宫的历史记载，质点的非自然换届会形成名为‘幽界啸’的东西让宇宙在幽界深层的所有存在知晓质点的陨落。而当时并没有人感觉到Malkuth质点发生换届，已知的是Malkuth质点绝无可能委身于Binah，并且如果两位质点以本体交锋引发的冲击足够让其他质点注意到并赶来，可是就像变魔术一样，大人突然就有了两种质点权能，这是一个谜团。

另一件事涉及到那位大人为主角的，奠定了天宫一切的巨大战争——母巢之战，那场战争牵扯了几乎所有的质点不计其数的主宰，涉及概念之广泛、参战者手段之奇诡超人想象，大战的余波在宇宙中产生了不知多少沟通现实物质世界的幽界入口，还有存在于超现实亚空间，根本清理不干净，是央宫记载上仅次于央宫成立大战的恐怖战争。

就在那场战争中，那位大人一开始是绝对的劣势，一个人面对两个阵营，而那时恶神们的混沌阵营是各自为政的状态所以也没有人帮忙，但大人越打越强，恶神们也在另一位恶相位质点Geburah的号召下前来相助，另外两方阵营的底蕴被稳定的消耗，大人这边甚至有了能远征的势头。

眼见战局要陷入反转，当时与我们为敌的两派除掉失踪的Malkuth共六位质点，在另一位原型界质点Chokmah的带头下制造出名为‘归终机’的东西，那玩意很邪性，是针对大人的造物，于是大人答应了谈判，重新修订了旧的协议，并增加了完全倒向大人和恶神们的条款。其中就有要求他们对于大人拥有Malkuth权能一事不再追究。而因为归终机的存在，大人也只能同意协议中要求他回到自己属地后不能离开的条款，并长时间以来没有单方面撕毁协议。

大战之后在‘返回属地的路上’，大人立刻对没来参加母巢之战的恶神们伸出爪牙，而央宫因为新的协议，秩序阵营和调和阵营的光神没法干涉也没有立场干涉，只能看着大人把那些恶神们还有他们挥下的文明吃干抹净，成长到巅峰。

我虽然在母巢之战前夕加入天宫，但并不是临战人员，并不知晓其中秘密，恐怕让你们失望了。”

岁饥说完，合上眼睛，好像回首上辈子的事情。窗外的三个柱状星云遥远瑰丽，但好像在整个宇宙中都投下自己的阴影。

许久之后，高雪彬打破沉默：“我要海鲜烩饭，还有芒果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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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我一起走一趟植物温室吧。”岁饥看向高雪彬说。

两人从餐车带了货运手推车，穿过水族馆车厢，到达了植物温室，说是温室其实近似于生物圈，这一节车厢内部的空间可以在横向拓展，荒漠、草原、雨林、沿海等多种环境的箱庭中种植着几乎所有的水果和蔬菜，还有附带的育种和授粉设施。

似乎是需要采集的东西有点遥远，路上，岁饥同高雪彬交流。

“你们此行目的可是要攀登谒见之路提高实力？”

“谒见之路？那是什么。”

“额，我猜吃完饭北极星会和你讲，不过时间还长，我和你说道说道吧。

谒见之路，是自下向上逐个通过大人领地的各个区域，穿过重天防线，抵达晦明交界地，然后通过无始无终之地就可以见到那位大人。

攀登谒见之路有两个途径，一个是面向于外界来的人的，一个是面向我们天宫内部的。

至于见到大人有何意义我就不大清楚了，因为我没有攀登过谒见之路，对外天宫声称那位大人会解放抵达者灵魂的力量。不过一般来说，至少会得到大人的亲传吧。”

“要打架？”

“也不一定，比方说天阶二没有自己镇守的地域，升为天阶一有两种途径，打赢所有天阶二是广为人知的一种，但如果没有天阶二的人了呢？那就需要进行登阶仪式，对于使徒来说升阶仪式算是谒见之路的第一节台阶。

至于排名提升也不一定只有打架，提升实力也可以，信标会根据我们的实力变动排名，当然有人对自动的排名不满也可以发起挑战。攀登谒见之路是提升实力最好的方法，好过直接挑战区域镇守。”

“也就是说举行登阶仪式比较推荐？”

“是的，非常适合你。我猜北极星也是推荐你这条路。我也参加过升阶仪式。

登阶仪式并不定期举办，没有一定的时间，而是某个人发起，必须有其他人参与，一般是通过信标发起后，有同为天阶二的人响应，如果没人响应就由信标对其他人征召。

在都是天阶二的局里面只有拿到第一才能升阶。当然，如果没有其他天阶二的话，就会有一堆天阶一的人来陪衬，这种情况最多五个人，届时作为唯一的天阶二只要不是倒数第一就可以升阶。”

“你那你发起登阶仪式时候是什么样？”高雪彬的这个问题是想根据岁饥的实力来评估升阶仪式的难度，但岁饥的实力不详，所以回答了也只能做参考。

“我那时候基本没有新人，是一众天阶一的人来陪衬，而且那时候我由大人亲自教授，当时五个人我排第二。”

这应该可以说明岁饥的实力了，假设来陪衬的人是随机的，那岁饥毫无疑问是中坚程度。

“还要摘点芒果。”岁饥带着高雪彬继续深入植物温室。

“这里到底有多大啊？”

“在我刚入门的时候，这个列车还不是观光用途，那时候它是前线的移动要塞……，”说着，岁饥眯起双眼好像过往的光辉过于闪亮，他说：“那时候，大人带着我们穿行于星际，驰骋各界，后来随着航道和幽界中的甬道越来越多，这种落后的方法就淘汰了，而且现在在现实宇宙的活动的主要是大人的舰队，额，如果在列车上住个几周应该就可以看到了。以前，大人会在大家都忙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车厢里，沉默地坐完全程。那时候，大人的眼睛虽然迷茫但仍旧清澈……”

岁饥声音渐小，拿着采摘的成熟芒果，却抬着头仰望着青涩的果实。

青涩的果实，多么美好，没有开裂虫蛀，没有腐烂发臭。男孩轻叹一声，和高雪彬一起返回。

这次岁饥烹饪的菜肴并没有那种能影响人精神的力量，但一汤一饭间也足见用心。

“谒见之路的情况怎么样了，外来人数多吗？”北极星问岁饥。

“就我在各个地方值班时候听说而来的信息，散户也来越少了，但央宫其他势力的团组变多了，整体上人数有所减少，但那些团组的补给和配合很好，越来越棘手了。”岁饥想了想回答。

“你看来会有大范围入侵吗？”北极星问。

“不会，大人虽然不在，但防线的运动没有问题，而且信标中大人的构造还有借用大人的法获得的力量反而在稳定的增强，这些都说明大人并没有出事，只是不在而已，如果来人入侵的时候大人又恰好大人回来，那毫无疑问，在场的都得死。大概这也是为什么来试探的始终没有真正的主宰。毕竟连我们自己人都不知道这是不是钓鱼……

放心带她去吧，天宫仍旧安全，再不济我们也可以退守晦明交界地。”

“嗯嗯，谢谢，你和她讲了‘谒见之路’的事了？你还要继续留在列车上吗？”

“是的，我基本上都说了但具体的方向和路径仍然需要你来教。即便没人我还是要留在我服务的地方。旅途很长，所以我还是期待有客人的，你常来啊。”

高雪彬感觉岁饥的话语中有着某种对于北极星的期待和邀请，但又不敢胡思乱想。

吃的差不多后，列车也终于开始再一次跳跃，这一次不再是冲进光，而是冲进了幽界无尽的黑暗。

只是一瞬间，黑暗从身边褪去，好像蜻蜓点水时远去的水波，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地平线。而列车此时却是稳稳的停在草地上，好像一开始就在那里未曾移动。

此方世界的天空并不是黑暗的，而是有一颗不大不小的太阳斜在天空接近地平线的地方，但这里并没有大气的折射也没有光线的衰减，所以光线并不偏红，还是和正午一样，而且天空另一边也没有任何明暗变化，一切都好像正午时刻。

列车停靠的位置是大半人高，一望无际的草丛地。

在两人下车后，列车就好像崩解的构造一样消失了，北极星扭头粗略的看了下方向，告诉高雪彬：“太阳所在的方向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也是谒见之路的方向。现在和我一起认识。首先正面面对太阳，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偏右手边隐约有一些建筑，和我们隔着一条小河。但好奇怪，好像视线被扭曲。”高雪彬感觉很奇怪。

明明有百米的距离，但这片世界的土地并不是一个球面而是标准的平面，而空间也很奇怪，按理说百米距离能看到水面确定是河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此时在高雪彬眼中的河水清澈舒缓，甚至可以看清河水中的荡漾的绿草，。

“这里和你之前见过的世界不一样，首先，这里并不是幽界对现实物质世界信息的映射，而是在创造界中原生的世界并经过了人为改造。这里的信息并不会受制于传播途径，比如我们的视线可以沿任意路径前进。

信息的流通也并不会受制于载体，而是人的理解能力和感知能力，你能超越现实物质世界习惯的认知方式说明你的感知能力修习到位。

记住，那边是虚伪街市，是各界交易通商的著名地点，不要靠近，里面的人不好惹。”

“那他们不会过来吗？”

“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这条河我们可以过去所以虚伪街市的人也可以过来？

不是那样的，我们面前的这片草地一样的东西可以压缩空间并破坏其对称性，意思就是，从虚伪街市穿过草地需要移动的距离趋于无穷大，这片草地就像跑步机，让虚伪街市出发的人徒劳移动，然而即便是有破界之能的人也没法过来，因为这条河亦有神异，它的存在是单向的，对于我们对岸的人来说，这条河是不存在的，这条河上在空间上就好像一个断崖，这还只是第二层，你看见水里有和草地上一样的草了吧。

那可不仅仅是美观哦，这代表着，逆向渡河要穿过不可计量的断崖。

这种手段在重天防线上已经算是比较温和的了，大人借由种种手段确保了我们在我们自己镇守的区域里占尽天时地利永不腹背受敌，即便是其他使徒或侍从也不敢乱闯不熟的地界。

而谒见之路要求攀登者努力通过沿途的各个疆域，对于外来的攀登者，必须通过地区的防御措施并且打败地区镇守，对于天宫内部人员来说通过方法没有硬性要求，如果和镇守关系好也就象征性切磋一下技艺就行，但防御措施必须自己应对。有信标在，至少不会丧命。

对于外界的攀登者来说挑战一片区域和镇守，如果失败了就得从新回到防线入口重来，而防线本身是运动的，基本上不会重样。

而我们天宫内部人员攀登的主要内容其实是学习技艺、增长力量，所以失败后信标会记录我们的路径，我们可以随时回到挑战失败区域的入口，即便我们后来走了其他路径记录也不会被覆盖。

至于抱团，我的建议是不要，尤其是实力弱的，对于团组我们统一按照其中最强的那个个体的实力来操办接待的规格。

镇守要是看打不过比如说主宰级别的，可以直接放行，交给顶层人接待，只要拦住能拦住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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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可以伪造信标，让防御措施误以为是自己人？”高雪彬理解了北极星的话，并问出了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在确定自己手上的信标的能力范围。

北极星轻轻一笑，回答说：“这是个不错的思路啊，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但我想应该没人敢……

央宫对于能使用幽界力量的、有自我意识的自然生物统称为——灵能能力者，我们使用渊洋之水的能力，也就是构造能力，是凭意识支配虚粒子的能力，算是其中一种。灵能力者们也会在虚伪街市这样的地方交易。

你应该也看过一些修仙小说吧？里面都有一些心魔誓、天道誓、冥河誓什么什么的，即存在一个机械公正客观的第三方力量确保违约者受到惩罚，让力量悬殊的双方可以对等的谈判，订立合约。

对灵能力者间的契约也是如此，只不过不太一样，若是以幽界为第三方订立契约，那么能超越生死界限的灵能力者显然更能承受惩罚，而毫无疑问主宰级别的灵能力者大多可以逃脱违约的惩罚，唯有质点可以真切的惩罚任何违约一方。

灵能力者一定会选择高于双方位格的存在立誓。比如你和一个主宰级别的灵能力者定下契约，那就必须以质点之名作保。

而同级别存在，比如同为主宰级别的灵能力者要依据所掌握概念的程度，选择高一界的质点之名来监督，比方说两个主宰一方力量在形成界，一方力量在创造界，那必须找原型界的存在来作保。当然如果双方熟悉，大可以找共同认识的人来作保。

大多数不认识的灵能力者都不知道对方的能力界限和位格，所以一般都用一个绝对高的存在来作保，比方说原型界三个质点之名。一般是Keter（王冠）质点，简单来说，它的质点权能司掌万事万物的联系和因果，违约者会受到因果律之罚，击毁躯体、撕裂神格、严重的会抹去存在。

轻一点可以选Chokmah（智慧），他的质点权能决定信息在幽界和现实物质世界的进出，违约者会不同程度丧失灵能力或是失去某一方面的灵能力。

以上两位都是签约立誓的默认选项了，惩罚的方式也和他们主宰的概念有关，而用Binah之名作保，违约代价是被部分或全部的抽走精神。

但现任Binah质点不同以往，也就是我们的那位大人上任后，央宫的灵能力者就形成了一项基本共识——永远不要和Binah对赌。因为那位大人主宰着特殊的概念，在自身质点权能的基础上，可以将违约者的灵魂收走，之后是永世为奴还是永恒折磨就要看大人心情了。他们更不会用Binah之名作保了。

我听说，曾经大人总是有各种办法取走契约双方的灵魂，还换着身份和马甲去哄人用灵魂做赌注，所以现在……我不好说道听途说有没有夸张修饰……但大人作为恶神不能说是大名鼎鼎吧，至少也是臭名昭著。

不过也有好处吧，作为大人的使徒，我们是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大人之名作保，而且和外人对赌的时候，甭管堵注大小，对方只要知道我们是大人的人，就没人敢接下和我们的赌局。”

听闻如此，高雪彬无比汗颜，北极星虽然是如实相告，但她自己都没法掩饰对上司的恶劣措辞。

“那质点间怎么平等往来，订立协议呢？”

“这你就问到点上了，没有比他们强的了，所以他们任何一个都可以单方面撕毁任何协议和契约。一般来说只能靠央宫里其他的所有质点作为整体来制衡单独的质点。这和过去联合国时代的国际关系形式类似。

先和我走吧，我带你去往我们镇守的领地。”

北极星带头背对着虚伪街市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去，两人在越来越高的草地里深入，一开始草从只是缓缓的升高，可是草升高的速度好像和高度正相关，原本走几十步才从小腿没过腰的草丛，向前迈一步就瞬间从胸口没过了头顶。

直到天空在头顶变成一个远点消失时，高雪彬才才发现并不是草长高了，而是自己在加速下沉。

飞速掠过的草茎变得粗壮，上面生出不断变得更加粗犷的线条；不断闪烁的绿色和黑影变得富有层次并分开距离、长出枝杈，最终变成了高大的树冠，草的茎叶根部化作几人粗枝干，而下方的黑影化作了柔软的充满腐殖质的黑色土壤。

整个森林在远离树冠的地方没有任何树枝或遮挡，遮天的树冠只留下极其稀少的光影，要花很大力气才能看清地上隆起的树根。

北极星早几秒抵达地面站稳，并协助高雪彬着陆。随后在北极星的引导下在某个方向上一直移动。

“这里是是我负责镇守的沉浸林地，前面不远就是旷地广场，可以作为你的新手保护区域也可以是第一站，魉依他们也在此地活动。”

林中旷地，也叫森林广场，是由大量动物长期集中活动、踩踏，在森林中开拓出的空旷地。而在这里，则是由地上的几个围绕旷地的方尖碑阻止了森林的生长。其中有几个原木搭建的小屋，很有原始生活的味道。

“你来的时候可以使用那边的空置房屋，”北极星指着一个小屋说到：“当然如果有人的话，可以到门口有水仙花或者梨树的小屋借住。”

“我没理解错的话，我是可以去外面自由探索的吧。”高雪彬兴奋地问。

“是没错，但说道自由探索，也得等你能自己走出沉浸林地了吧，外面很大的，”北极星笑笑，说：“沉浸林地里面对于初到者还是很有难度的，当然留在这里的话也可以在旁边几个屋子里有人的时候交流学习。”

“是说我可以找他们切磋技艺？”

“额，你现在还没那个本事和我们对练……”北极星直说了。

“我差的多吗？”高雪彬倒也不会因为狭隘的自尊而生气。

“差多少……这个……我看你在战术训练场的实战记录里，好像你最近主要用射击类武器了。我记得黄绫好像在，我帮你约她，你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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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高雪彬先到小屋等候。小木屋里的设施好像一个轻量化的旅店，里面有着独立卫浴还有收拾好的双层床和书桌。

窗外的林地漆黑幽邃，不远处高耸的树林中好像无数悬崖幽谷，盯着看久了觉得心里犯怵。

北极星在房间外走到了窗户口对她说：“你的第一个挑战可以是穿过沉浸林地。如果你办到了，那你至少比现在强三倍。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为你安排一次对练，矫正一些不良的习惯、错误的认知、当然，还有纠正异常事业部里有偏谬的知识。

和我来吧。”

“还有谁没有通关沉浸林地吗？”高雪彬问。

“除了你，只有魉依了。”

话音刚落，明叫魉依的小女孩就从旁边的道路改道跟了上来。不远处，穆老从门口种着水仙花的房屋里出来也和北极星一道。

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头戴黄色贝雷帽，帽檐上带着可爱的动物发饰，黄色的头发在两侧卷曲，身穿着由淡黄色裙子、领带、白色衬衣、黑色背心组成的制服。仅从穿着就可以感受到她对黄色的偏爱。但女孩身上斜挎着一个子弹带，背后还背着一把几乎和她等高的长枪。

无论身形还是神态衣着都比魉依大不了多少。

除了他们，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在广场中间和众人聚集。

“我先和你介绍以下，这里除了魉依和穆老你之前见过，还有三个同伴是你接下来需要认识的，你在异常事业部需要出外勤任务或是想结伴攀登谒见之路都可以找他们。我把他们添加到你在异常事业部终端的联系人里了。”

北极星对着一个穿漆黑风衣，带着一个破布一样的围巾遮住了嘴的男孩说：“首先是这位是廉贞星，主修控制和构造。”

男孩沉默着，但也点头眨眼打招呼。

“旁边的是追魂剑，主修一般临战技巧，不要觉得名字奇怪，不知道用啥称号，生成的称号也无法接受的话，可以用自己最常用的武器作为称号。”

北极星这次介绍的是一个白发红瞳的少女，看身形应该和高雪彬差不多年纪，她身着黑色紧身背心，两条白玉一样的胳膊漏在外面，连体的裤子从腰腹到大腿宽松，遮住了身体的曲线又在小腿处收紧，展现小腿的纤细，不显下肢臃肿。她头发应该有齐腰的长度，但只有两鬓的头发散落，形成两个白色纤条，其余头发和辫子一起紧紧盘在脑后，上有金属发饰。

而顾名思义，这个女孩背后背着一把中长的剑。只是高雪彬稍作观察后觉得她的发色和眼睛不是刻意调整的，而是色素代谢异常后用白色掩盖，因为她的肤色偏白，汗毛和睫毛也是白色。

“那边在空中旁观的是泪依，主修感知和控制。”

在北极星示意下，高雪彬想着背后的上方看去，一个小屋上方倒悬着一把伞，伞柄上有一个穿着奇异的女孩以脚尖轻点其上，较长的衣摆和淡淡的色调好像刚从古画中走出。

“然后是黄绫，你今天教学的陪练。今天这里的天阶一只有我和穆老，可以为你提供指导以及医疗援护。另外，这里场地偏小，所以你们只能去广场边缘。”

“等等，如果我们俩都是使用枪械，那你们不担心流弹吗？”

高雪彬的考虑是合理的，她能有这样的考量是不光要仰仗在异常事业部战术训练场的经验还有在构造工坊的学习，更何况北极星为两人选的地点远离广场中心。

“不会，我们来跟着可不是看新人热闹，不仅是为你提供援护，还有防止你们打坏那边的房屋。另外，就算帮不上大家还是很愿意认识新人的。”

说着，众人背对房屋组成半圆，合着半边森林将高雪彬和黄绫围在中心。

“准备好你的武器，想好攻击手段，因为你是新人，黄绫会后手行动。当然，因为对方也是使用枪械，所以我建议你先准备躲过对方的攻击。我和穆老会在你背后为你第一时间止痛和医疗。”北极星做完最后的嘱咐。

高雪彬思考了一会，开始构造自己的枪械。过去半天，她拿好武器抬头，看见黄绫端着枪对她说：“我不反感别人叫我曾经的名字，但你也可以叫我魔弹射手。”

说罢，还向着高雪彬点头示意。

高雪彬愣住了，开始犹豫要不要向眼前这个好像十五，或者十六岁的女孩开枪。

最终理性还是占据上风。

在座的哪个不比她强？

高雪彬闲暇之于一直在查看自己的枪械蓝图，如今已经可以使用美式M16，并在开枪前仍有三分之二的构成力储量。

她调整机匣盖到点射，并对准了黄绫的肩部。

而黄绫只是侧面对着高雪彬，将长枪挂在前胸，右手任然抓着枪械的扳机和抢把，而左手却是从腰后取出一把手枪正对着高雪彬。并且向着森林的方向轻微倾斜身体。

不同于高雪彬的全神贯注，黄绫眼神淡漠，好像只是例行公事。

终于，高雪彬的枪声打破了沉寂，三连发子弹出膛，后坐力足够让后面的两发子弹脱离高雪彬的准星。

但黄绫并没有被打中，甚至只有一些构造出的子弹在空中崩解消弭的黑色烟尘。

高雪彬又惊讶又疑惑，但在异常事业部长久的学习训练、在图书馆长时间吸收知识、在幽界反复的穿行后，她的构成力和各方面认知都今夕非比，虽然她的感知力还不足以捕捉子弹速度下的弹道，但她的意识敏锐的捕捉到了可能。

可能在三声连续的枪击中，夹杂着黄绫手枪的攻击。只是那攻击没有任何视觉感知，也不足以让自己用构成力感知到，这个攻击没有攻击高雪彬本人，而是攻击了高雪彬的攻击手段。

仅仅是这一片刻的思考就让高雪彬震撼，仔细一算，子弹出膛一般有700-1000米每秒的初速，虽然高雪彬的子弹质量和火药的强度都不高，也有500-600米每秒的初速，由机匣盖控制的三发连续点射，最少有0.1秒的间隔，也就是每一发子弹和相邻的子弹间有50-60米的距离，可是高雪彬和黄绫间的间隔只有40米不到。

如果黄绫的子弹也是直线弹道，那么要么她的子弹比高雪彬的慢，但那样高雪彬不至于无法感知，要么她的子弹以极快的速度飞行并调整弹道。

这简单的数字差异和推导结论代表着：黄绫可以用比高雪彬快几百倍的速度反应和计算，还可以用快她几十倍的速度精准控制对于高雪彬来说不可能在出膛后控制的子弹，以及构造出完成这一切的那颗子弹的构成力强度也数十倍于高雪彬。

这还只是一般子弹的基础属性对撞，要是改造子弹：内置爆炸结构、超密度增加弹丸质量、裂头扩散弹头结构……这些图书馆总类层有所了解的方法还没有展现。黄绫甚至没有用这中间大量的机会去用那颗子弹打掉高雪彬的武器。

“我输了……刚才，我可以被好几次地打成筛子了……”高雪彬头上冒出冷汗，这种强度的力量，自己简直闻所未闻，以后便尊称黄绫为魔弹射手好了。

话毕，众人神态迥异。黄绫将长枪向后一摆收回，也抬起另一只手的手枪，指向天空，正面高雪彬。

随即，一颗高速的子弹好像水中的高速的游鱼，逐渐慢了下来，以至于高雪彬可以感知到，甚至渐渐可以看清了。

黄绫的手枪退出弹匣停在空中，那颗子弹在缓缓进入其中的同时获得了黄绫构成力新产生的弹壳和装药。然后黄绫将手枪收回腰后的枪套。好像刚发生的只是平常，只是看着高雪彬的神色里多了点新奇。

“漂亮！”北极星拍了几下手，走到高雪彬旁边对她说：“我们刚才用构成力私下交流还说你可能要过好一会才能看明白。可是你的意识很好，谦卑体面，最重要的是不逞强，大家都很赞赏你哦~，既然时间还长不如一起看看他们对练。看不懂我可以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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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接下来的他们的临战技艺的时候，我会把我的一部分感知同步给你，不然你跟不上他们的，有什么看不懂的技艺可以问我。”北极星对高雪彬说。

于是高雪彬先和北极星说了自己对于黄绫或者说魔弹射手的猜想。

但北极星只是笑笑。

“她要是有那种本事，是不会呆在天阶二的，其实黄绫用了一些构造技艺和特别的战术来打出这样的效果。练习习得的技巧确实可以提高临战能力，但那只是最基础的途径，也仅仅提高了下限。策略，战术，意识，还有技艺，这些东西还是得自己看懂才行。你的意识很好，所以你的临战能力上限绝不会低，但意识最容易被误导，记住，以固有的认知猜测他人的手段，一但猜错，后果将是不可承受的。”

顶上高雪彬位置的是那个叫廉贞星的男孩，他从高雪彬旁边走过，发出的少量构成力场沉稳有力。

这一次，魔弹射手做足了准备，在北极星发出开始信号前就掏出手枪对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连开数枪，并在最后对着天空来了三发打空了手枪的弹匣，并在开始前的最后一刻丢掉了手枪，双手握紧了那把形态奇特的长枪。

从观察到的现象来看，那把通体洁白形似步枪的武器才是黄绫的主武器，而提前打出的子弹，高雪彬也很快明白了其用途。

北极星同步的感知信息很多，她甚至为了接受者便于理解，进行了点加工，对战双方的构成力场活动被映射为不同的颜色，投射在视觉感官上，便于高雪彬查看。

作为异常事业部的指挥中枢，这对她来说只是下意识就可以完成的动作，因为她时常要处理多个人的感知信息，感知敌对方信息的同时照顾友方只是日常。

而异常事业部的信息虽然多，其实处理起来比较简单，可能也就废墟勘探信息比较有难度。天宫的外来者本来能力和手段都是未知，而由于自家主子一言难尽的名声，别人敢来就一定有些个过硬的本事，很多时候镇守的人处理不了只能不了了之，交给后面更强的人办。

此刻，原本快到看不见的子弹被北极星捕捉，并在高雪彬的脑海中显现。这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北极星这样擅感知的人总是闭着眼，要么是眼神空洞，好像看着遥远的地方。因为他们的感知能力范围远超视距，而感知能力带回的信息可以直接在大脑处理，没必要将它们投射在视听感官上，更何况那些信息投射在感官上会损失相当多的精度，只有向能力弱的多的人传输的时候才需要这样的预处理。

当子弹轨道清晰的出现在脑海中，高雪彬才发觉黄绫并不是拥有那样恐怖的计算速度和操控能力，而是一种技法，子弹似乎只有三到五种的预设轨道，他们保持着一定的速度以特有的轨道在场地周边活动。

它们消耗着自身的动能也蒸发着自己的质量来转向。而攻击的方法也很简单，即脱离原本的轨道，加速从某个方向飞向对手，然后在远离目标的地方进入新的轨道。

这个攻击的弹道甚至不是弧线。也就是说子弹在变轨的途中是难以操控的。所以，魔弹射手虽然可以很快的捕捉子弹的动态，但对于高速飞行中的子弹的控制其实只有简单的三个指令：脱离当前循环的轨道，沿直线攻击目标，进入新的预设循环轨道。

而高雪彬应对不了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每一颗子弹的体积很小，内部虽然有构成力活动但因为保持着高速移动的轨迹而难以察觉。

这种操控构造的技艺其实可以也应对感知更敏锐的对手，只要让子弹保持循环轨迹的地点远一点就可以。但对于感知能力范围广又敏锐的人，就几乎不可能打中了。因为早在子弹脱离轨道的瞬间他们就知道打来的方向。

眼下，名叫廉贞星的男孩显然是了解魔弹射手的手段，从风衣下的各式武器中抽出一柄漆黑的唐直刀，躲闪和抵挡各个方向飞来的子弹，中间甚至用那柄直刀沿着弹道劈砍击碎了几个子弹。

刀刃和子弹碰撞后没有明显的形变，也就是强度更高，但几次和子弹碰撞后还是需要用构成力修复。

“你觉得他们谁会赢？”北极星的话出现在高雪彬脑海。

“Emmm...我觉得如果没法和魔弹射手近身廉贞星会很麻烦，但维持现状的话应该还是魔弹射手的消耗更大。”

“不错，那破局点是？”

“廉贞星有别的手段，或是魔弹射手开始使用特种子弹。”

“唉，其实，如果距离足够远，那黄绫还有机会。现状持续下去，黄绫很快就会被耗到强弩之末。”

说着，即将被近身的黄绫猛地拉开距离，瞄准廉贞星，同时几颗飞行的子弹也从不同方向和角度，加速到了数倍于之前速度，向着廉贞星的所在交汇。

这些颗子弹或是从背后来袭，或是紧贴地面自下而上地攻击，形成包围各锁死了廉贞星的一个闪躲方向，而黄绫也用那把奇怪的长枪打出了一发特质子弹。

但这个距离，在子弹开始加速的时候就已经被廉贞星察觉，他向前方空中旋转起跳，手中那柄漆黑的直刀突然开始崩解，好像飞舞的铁屑化作几股黑烟环绕着廉贞星的周围。下一刻，各个方向而来的子弹被尽数击碎。

而这已经达到了那些个子弹的目的，确保魔弹射手的特质子弹不被躲闪掉。

如果是高雪彬在面对一个比自己身板硬的来袭者，如果发出对方无法躲避的攻击，她一定会选用有穿甲效果的攻击方式。

但紧接着那颗硕大的子弹在廉贞星面前爆裂开来，一种灰白色的粉尘瞬间包裹了廉贞星，然后是巨大的爆炸形成了一个半径有近10米的火球。那颗子弹是一个微型构造的云爆弹。

高雪彬感知到磅礴而来的爆轰波和热量，赶紧往北极星身后躲了一下。不然这爆炸的气浪足够将她掀倒。可是在北极星的协调下，众人的释放出构成力场在面前形成一个无形的曲面将气浪向上空引导。

而烟尘散去，只留下被击倒的黄绫和在一旁用那把漆黑的直刀锁住黄绫的廉贞星，他的风衣上留着少许烧焦的烟尘。爆炸发生的时间里胜负已有分晓。

那一瞬间里发生的一切，即便有北极星代为感知，高雪彬也需要一会时间才能反应和理解。就在刚才，爆炸的火焰和烟尘里，廉贞星掀起宽大的风衣抵挡住了爆炸最初最猛烈的冲击后依然在向着黄绫的所在前进，在稳定了身体后，从风衣下掏出了一个链枷，拉开链条向着黄绫砸过去，速度之快黄绫必须闪躲，链球在地上留下一个坑洞。

但黄绫的速度远不如对方，链球的攻击只是为了动摇黄绫的瞄准，随后成功近身的廉贞星从背后取下另一把四棱锏打向黄绫的武器，只是一击，黄绫的枪就粉碎。而紧接着，那柄黑色直刀的大部分刀身也恢复了，架在了黄绫身体的一侧。

“看明白他们的手段了吗？”

“廉贞星应该是有各种构造武器，魔弹射手是擅长远距离攻击，有多种特制子弹。其他的……我想不到更多的点。”

“那我这么问吧，黄绫为什么要选择云爆弹，而不是穿甲榴弹？”

确实，总体来看，以近战为主的廉贞星身板肯定比黄绫强硬不少，黄绫为何没有选择能伤害到廉贞星的攻击方式。

“……”

“想不到没关系，你图书馆看的东西太少，认知不够，我告诉你好了，黄绫选择云爆弹，是为了对付断妄，就是那把漆黑的直刀，那把刀是廉贞星在高手的指导下构造出的。那把锏叫破脉，也是。

断妄可以在气态和固态间任意转换任意部分，而破脉可以在接触瞬间以对方的构造物的‘频率’震动，直接摧毁一般的构造。

气态的断妄，斩击范围非常广泛，如果在气化的时候没有用云爆弹直接打散，那个距离黄绫会直接被空气中的断妄斩中。”

说着，北极星将更精细的感知传给高雪彬，让她看到断妄化成气态，刀刃在要斩击的地方转换为固态，从而一瞬同时打掉多个子弹。

“再有，廉贞还有两三件其他功能的武器武器藏在风衣下呢，当然黄绫也还有很多其他子弹没机会打出，她其实可以超视距操控子弹的。

他们两人按战力其实差距不大，只是术业有专攻，今天这种交手形式，对廉贞更有利。”

北极星没理会听得瞠目结舌的高雪彬继续说：“要你仔细看这场战斗，一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的战斗方式的修习方向，而另一个则是希望你知道，靠子弹这种方式上限不高。

不过呢，有一种技艺是要你加深练习的，就是用构成力存储和使用动能，这个技艺对构造者来说极其基础的能力。也是你现在提高综合实力的最可靠方法。待会我带你去图书馆找点‘教材’吧。”

“还有其他战斗方式吗？我觉得他们已经很强了。”高雪彬问。

“如果是在异常事业部的话，他俩都是顶级干员了。战斗的招式千变万化，其背后的原理，或者说实现的手段才是关键。如果遇到以自己认识的手段没法实现的招式，千万不要用已有认知去推测，因为一但猜错，后果无法承受。这一点我必须再次强调。

不过这些的不足都可以用练习去弥补，决定一个构造者战斗能力上限的是意识，良好的意识带来清晰的想法，而按照一定规律实现的想法就形成了战术。你的上限绝对不会低，我看好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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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战，众人都认识了新人高雪彬。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高雪彬的谦卑和聪明让她免于被子弹打几个洞的不体面境地。

留宿时候，和北极星住在一起。

“想要通过你镇守的沉默林地，有什么建议吗？”高雪彬问。

身为镇守，北极星轻轻一笑：“你知道我是镇守还问我……是笃定我不为难人吗？算了，还未通过沉浸林地的据我所知只有你了，早点走出去也好。

我和你说说吧，其实有三种路子，廉贞星和追魂剑还有魉依和当初是组团，并且带了巨量的补给，步步为营摆脱了林地的纠缠，而魔弹射手则是和泪依两人找到了林地变化的规律走出了林地，如果你没有队友，需要掌握的能力有：构成力代谢补偿，大量物体的构成力收纳，以及，拓展感知范围。”

“那第三种路子呢？”

“第三种，一把火把林地点了，也可以找到出去的路。要达到灾厄星的水平才能行。不过有些外来者也可以。虽然咱们内部人员有特别通道，到遇到外来者的可能性不为零。

敌对势力的试探有但总体看很少，再有就是同为暗神阵营的个体户，也很少，最多的是大人的低级眷属。这里面水很深，现在和你讲也没意义。等你到天阶一了再说。

你先休息一下……也可以不休息，原本这个时间在计划上是等你被黄绫的子弹穿几个孔了后疗伤恢复，我正好办点事。你在这里逛一逛或者去图书馆等我好了。”

“好吧。”

大概是打乱了计划，高雪彬怎么觉得北极星的语气里有点尴尬。

在这里，也可以通过信标直接前往图书馆，所以两人几乎是同时离开了沉浸林地。

从这片世界出发前往图书馆，甚至不用信标开启跃迁，只要调整回到现实物质世界的落点就可以了。

这一次高雪彬打算好好在这里泡一段时间，按下电梯里的灰色按钮，先去了神学层。

听到神学层，容易让人想到的是基督教巴洛克式或哥特式的建筑和雕塑，以及能投下斑斓光影的彩玻璃拼窗。

但这里完全不是那样，确实有一些巴洛克式的繁复装潢，但没有任何形式的形象和德行被展现，更没有预言或重要事迹的呈现。似乎，这里的神学脱离了宗教范畴。

就近随手抽下一本书翻阅，《星神诞生环境》，这本书所讲述的是宇宙中一种被归类为星神的存在，他们从现实物质世界诞生，生来就有着某种权能，可以说是先天的主宰，它们并不能像正常生物般繁衍，也不会有平凡生物的生老病死。但有一些拥有有机质身体的星神，它们会产生出有关自身能力的太空生命的生物族群。它们或是诞生在巨大的富含有机质的海洋中，或是恒星内部，甚至是极端星体带来的粒子乱流中，其诞生条件之苛刻，机会之偶然，无法复制。

这是高雪彬第一次听到星神的描述，正想进一步了解，卡戎的声音却突然在高雪彬的脑海中响起。

“您可是需要星神？”

这一问直接整蒙了高雪彬，难道这是随便就能搞来的宠物吗？

“你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伴随着高雪彬的疑问，卡戎现出身形。

“星神因其特殊的诞生和先天的力量，算是一种珍奇生物，央宫的中立阵营持观察不干涉态度，秩序阵营持保护、引导、共存的态度，而大人主持的世界和服从大人的暗神们，以猎杀星神娱乐，买卖星神的肢体血肉获利。相关商品在虚伪街市算的上大通商品。”

“我明白了，看这个书架的书没什么意义。”

卡戎不置可否，只是跟着高雪彬向着央宫信息所在的分区走去。

下一本，《央宫事务处理流程》，这并不像是一本书，更像是政务大厅的指南。

里面提到了主宰间纠纷的解决办法，以及央宫的投票理事方法。一般来说，涉及多个阵营的纠纷需要三个阵营共同投票，若是阵营内部纠纷则交由该阵营自己解决，当然也可以委托调和阵营监督。

一般依据纠纷的程度和牵涉势力来决定可以投票的质点有哪些，从下向上，也可以由阵营话事人也就是柱来办。

草草看了看这个指南，高雪彬找了一圈，找到一本看起来正经一点的书。

《降临方法和反制措施》，里面提到了“属地”这一概念，意思是一个主宰级或质点级别的存在从被央宫认证开始，以其诞生地为中心一定半径的宇宙空间。对于质点来说是半径距离是宇宙膨胀导致的空间退行速度达到光速的距离也就是625亿光年。对于主宰来说，是一个自然光可观测宇宙的大小，约合465亿光年。而对于主宰以下的高阶灵能力者最多有一个星团，最小是一个星系。

这本书里提到的央宫对降临的管制措施包含了两个版本，一个是母巢之战前的，一个是战后的。

战前央宫严格限制高级灵能力者的活动，质点不可以离开自身属地，并且，上界的质点不可以下界，尤其是原型界的质点约束最为严格，本体不可以前往宇宙的形成位面（形成界）和物质位面（物质界），最多在自己属地范围和同盟的属地里的创造界投影和化身。

看到这里一般人就有疑问了，既然不允许上界的人下界，为何他们还要有物质位面的属地呢，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属地并不是严格的空间国界，而是在这个时空范围内的人事物产生的信息和所关联的幽界中的范围。

但母巢之战后上述内容不再对调和阵营和秩序阵营外的人适用。也就是说Binah等混沌恶神们可以自由的在各界穿行，但仅限于他们阵营的地界。

通常来说前往自己去过的世界被称为下界。

而降临本身是需要另一边有事务引导的，可以是信物，也可以是沟通的对象，通常来说上位者想要下界降临会选择自己去过的现实物质世界的地点，这种形式比较自由随意。而一但距离变得遥远，就需要跨界投影化身才可以前往，这个过程可以携带的力量的多少和力量的质地取决于“通道”的强弱和跨越的位面数量。

比方说同样条件从形成界向物质界投影化身，就比从创造界向物质界投影化身容易。

书中举例秩序阵营的光神们多有信徒，他们可以用信徒的信仰凝聚形体，承载自己的意识降临。而暗神们多通过卑微生命的恐惧和血肉降临。

对于没有信物的降临，需要一场类似仪式的东西。比如说一个司掌“战争”的主宰就可以通过无数平凡生命交缠的惨烈战争投影化身到战场中，这种降临是无法准确定向的，对于要降临的主宰来说更像是发布了广播信号，而不知道哪里恰好有接收信号的落点。

当然，也可以简单朴素的打开穿界门，让上位者直接抵达，只是打开那种程度穿界门的动静不会让原本地域的主人坐视不管。

这么说来，信标就是可以无视距离精准引导降临的东西了。而且内部还集成了许多其他的功能。

“卡戎，你可不可以和我仔细说说，现在的我怎么使用信标？”

“以您现在的能力还没发使用它的特殊功能，除了帮助您往来于各界。当然，最大的用途还是可以确保您免于死亡，并且，只要持有它，大人的眷属就没法对您下死手。”

“也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叫他降临，对了，你们，不，他阵营的其他人怎么称呼他？”

“您可以和央宫其他主宰一样称呼他为痛苦神座或者痛苦之柱。我推荐您看这本。”

卡戎向着远方的书架伸手，某本书籍就出现在了他手上，比高雪彬走马观花高效不少。

《各方世界简介》，这本书里记述了各个质点们的世界，但作者显然是央宫中的某人，内容流入高雪彬脑中的时候，以她既有的认识形成语言和翻译，风格奇怪但又熟悉。

书中写：宇宙物质位面，有三千世界，物质之外又有三千世界，谓之大千世界……

其中Chhokmah、Chesed、Netsah所主持世界生灵自由而开化，人皆有灵能，世人皆知质点与央宫之存在，从质点到诞生的平凡生命都在为了生命的统一共荣而团结努力，所成世界可以净土形容，能谓极乐。

Kether、Tiphareth、Yesod、Malkuth所执掌世界间来往甚少，多有自然平凡之生命、文明，除少数高等文明外，质点不参与自然的事物，但对于物质自生的文明多有观察，引导，而自然诞生的具有灵能的生命则尽力培养，所成世界可以正法为名。

Binah、Geburah、Hod所司世界混沌动乱，麾下眷属无不以私欲而为，肆意残害灵能力者，自然之生命无人开化，困于蒙昧至文明灭亡不知幽界之存在，故谓之娑婆世界、盲暗世界、五浊十恶世界。

读完这本书，高雪彬心里生出疑问，问卡戎：“如果启蒙灵能力为开化，那地球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理解没错，是不会有人来启蒙我们的。我记得你说过我们之所以会觉醒构造能力，是因为我们作为人类的存在和那他有文化、记忆等意识层面的联系，那我们早该觉醒构成力了，为什么是他失踪了我们才觉醒？我们的构成力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的？”

卡戎，低下头看着高雪彬，他的眼神不再望向彼方而是注视着眼前的女孩。

沉默，长久的沉默……

女孩敏锐的察觉到，自己问着了对方不会去真正回答的事，卡戎虽然聊天像个机器，但却会主动对特定话题缄口。

一丝不悦涌上心头，她说：“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的神座，他属地里其他和地球差不多程度的文明有没有大量人口觉醒构成力？”

“这要看您如何定义‘大量’，有些罕见的情况下，自然生命是都有可能偶然地觉醒灵能力的，但如果按人口比例来定义，并没有，地球，大人的诞生之地，是特例。”

这种答案虽然有辩证的思想，但这种定量方法决定结果内容的回答其实意味着答案本身拘泥于形式。

其实这一刻只要换种问法追问下去，把沉默的态度逼成默认，就会发现，卡戎，这个好像Ai的家伙，是会撒谎的……

这种谎言极难察觉，因为它甚至不算隐瞒重大事实，只是片面化回答问题。

“我想您是觉得这其中的时间存在矛盾，从静态时空观理解确实存在问题，但这也是我接下来要您去理解的，时间并不是均衡的，以现实物质位面地球上的时间来看，大人成为质点也就两年，恰好是地球文明开始觉醒构成能力的时候，但是您应该也体会过，幽界中的时间可以相对于现实物质世界更快，以前往图书馆为例，跃迁活动的时候也几乎可以没有时间损耗，但这些活动的主体确实经历了更多的时间流逝。”

……

高雪彬思考片刻后说：“你的意思是说，人可以在其他世界经历很长的时间，再返回原来的时间点，是吗？”

“是的，这是灵能力者跨界活动的常态。”

“那也就是说，痛苦神座和我之前认识的时候相比多了……几百年的岁数？”

“我不太清楚大人的活动，我也没有‘时间感’这种东西，虽然大人曾和我解释过，但我无法理解。但我注意到，时间感触对你们的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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