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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白絮飞扬的菖蒲花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3-03 08:07

白絮飞扬的菖蒲花

我的家乡是在一片湿地傍，夏天沼泽里生长着大片大片的菖蒲。初秋菖蒲还是那么翠绿，但是，每株都在顶端伸出一个金黄金黄还毛茸茸的棒儿来，叫蒲棒。每当我看见这片菖蒲时，我的心就在流血！这里留下过我初恋的甜蜜，也给我的心灵造成难已愈合的创伤。

一个美丽女孩儿的倩影，久久在我头脑里徘徊，想要抹去真难啊！她叫杜娟，是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她嗓音清亮，那柔美的歌声永远萦绕在我耳傍。就在这菖蒲塘边，她结束了23岁如花的生命。她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留给我的是眼泪和无限的忧伤......

我和杜娟住同一个村，又是邻居。从小在一块长大，一起上学读书，一起玩耍，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小时候两家大人总逗趣说：“杜娟，你给牛牛当媳妇吧！”那时我们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好玩儿。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心中朦朦胧胧的爱，就像春草一样渐渐萌发。少年时我们不懂得爱，只觉得是一种依恋和友谊。我俩读高中后，心理的成熟，使爱有了升华，但是谁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因为家庭的原因，我俩都没有报考大学，回乡务农了。在我们回家的第一天，我俩来到小时候常来的菖蒲塘边，在绿绿的菖蒲和金黄的蒲棒傍，我俩幸福的回忆童年在塘边玩耍时发生的趣事。我采来根根黄蒲棒，搭起一间小小的蒲棒屋；又用蒲草与野花编织了一个花环，我把花环戴在杜娟的头上。我说：“娟，你住进我为你搭建的黄金屋吧，这是我们的新房，你做我的新娘子。”杜娟听了脸蓦的红了，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我俩坐在草地上，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我深情地说：“娟子，以后我一定娶你，非你不娶，你爱我吗？”杜娟把头靠紧我的胸脯，喃喃地说：“牛牛哥，非你我不嫁，我...我爱你！”

几年过去了，我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我托人去杜娟家提亲，杜娟爹死活不同意，原因是我家生活比较贫困。杜娟爹想把她嫁个有钱主，多得点礼金。杜娟坚决反对他爹的作法，杜娟爹说；“想娶我女儿，不拿五万元聘礼，那是墙上挂门帘----没门儿！”

为了娶杜娟，我决定外出打工。临行时杜娟送我，她泪眼汪汪地说：“牛牛哥，你保重，我等你回来！”我只身一人南下广州，什么苦活，累活我都干过，只有一个心眼儿多挣钱，把钱攒够回家把杜娟娶过来。一晃三年过去了，手中有了钱，决定回乡。

满怀喜悦的心情踏入家门，爹妈看我回来了，当然十分高兴。但又马上面带悲伤告诉我：“娟子死了！”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一下子给我打蒙了，我立刻昏死过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事情的真像：年初，杜娟爹要把她嫁给一个肯出10万元礼金，死了老婆四十多岁的建筑包工头。杜娟死活不干，但她爹硬把婚事定下来，还收了人家的彩礼。就在成亲的头一天，杜娟来到菖蒲塘边，采了许多菖蒲叶和蒲棒搭了一个小屋，躺在菖蒲屋中，喝下农药，就这样死了。

我采了一捆黄蒲棒来到杜娟的坟前，把黄蒲棒插满坟头，我的眼泪向断线的珍珠落下来，我声嘶力竭地哭喊：“这究竟是为什么呀！金钱买不来爱，但金钱却能毁灭纯真的爱情！”一阵狂风吹来，把黄蒲棒的白绒毛吹散，纷纷扬扬满天飞舞，像片片雪花儿，我的心感到好冷好凉。在迷惘中我似乎看见杜娟随着白云飘荡，还微笑着向我招手呢,我的灵魂也好像随着白云飘走了，越飘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