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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阳台上的茑萝花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2-28 03:12

　　张鸿

母亲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一生经过了那么多的磨难，乐观向上的精神始终没有泯灭。她生前住在史可法路的教工新村的二楼，两个房间外有个从东到西七米长的外阳台，于是她找来一些花盆，种了点花草。80岁以后，没有力气下楼散步了，每天到阳台上伸伸腰，看看花草。用小铲子松松土，用小喷壶去浇浇水，她只装那么半壶才拿得动，但她不要保姆帮忙。

由于夏季太阳厉害，她想种点爬藤的东西遮遮阴，先后种过丝瓜、牵牛花，但叶子太多太大又不好看，藤爬得满处都是，晾晒衣服都嫌碍事了。有一年不知她从哪个朋友处弄来几棵茑萝花苗，把它们种在阳台上的一个破脸盆里。不久，羽状的枝叶就蔓延开来。她找了几根蚊帐竹竿做架子，又要我从晾晒竹子到栏杆拉上几根塑料绳，并编成了网状，不久绿色的藤蔓顺着竹子攀沿而上。

母亲认真地给它浇水施肥，每天注视着每条枝蔓又向上爬了几寸。慢慢地当枝叶爬满了我搭的网格上时，一次我偶然发现冒出了小小的花蕾，告诉母亲，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过了几天终于开出了第一朵花。像五角星一样的五个花瓣，鲜红色的，非常可爱，这让母亲兴奋了好几天。茑萝清晨开花，太阳落山后，花瓣便向里卷起，成苞状。

接着一天比一天花多，顺着枝蔓一路开上去。母亲每天早晨起来顾不上洗脸刷牙，就到阳台数开了多少花，像个孩子似的高兴，我们回去或家中来个客，她就带到阳台上去数花。绿色羽毛状的叶片间星星点点的茑萝花像夜空里满天的繁星，但这一个个星星是红色的五角星。我的外孙女当时只有几岁，高兴地叫她妈妈：“妈妈，快来看，这里长出了五角星。”

如今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十五个年头了，我到哪里去找茑萝，找那一个个绿叶中艳红的小五角星呢？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走到柳湖路对面有桃园去，在一户门前又见到了这可爱的茑萝花，于是又想到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