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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诗词认植物】菊花开时秋意浓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2-06 00:50

深秋时节，寒气袭人。在万花凋零之时，唯有秋菊盈园，傲霜怒放。

菊花，是菊科菊属多年生草本植物。两千多年前，菊花大多是黄色的野生品种，因此，古代诗人常用“黄花”指代菊花。《礼记·月令》篇中的“季秋之月，菊有黄华”，就是关于菊花的最早记载。

菊花原产中国，有悠久的栽培历史。一开始，菊花被用来入药或泡酒，屈原就曾写过“朝饮木兰之坠露，夕餐秋菊之落英”的诗句。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曾经给他的好朋友钟繇写了一封信。信上说，秋天是万木凋零的时节，只有菊花绚丽多姿，茂盛生长，可见它蕴含着天地的真气，我派人给你送了一束菊花，你用它来研究长生之道吧。

到了晋代，菊花逐渐从食用向观赏过渡。诗人陶渊明爱菊成痴，以菊明志，写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千古名句，从此，菊花有了“花中隐士”的美称。值得一提的是，陶渊明喜爱的这种菊花，白瓣黄心，清香飘溢，是白菊中的上品，可见这时候的菊花品种已有多种。

古人爱菊，不仅因为它形态万千，更由于它傲霜挺立，品质高洁。“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凌霜留晚节，殿岁夺春华”，这就是古人眼里菊最可贵的地方。唐代诗人元稹更是直白地指出：“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一改菊花隐士形象的，要数唐末著名的农民起义领袖黄巢。他在《不第后赋菊》中，把菊花想象成了身披黄色盔甲的战士：“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在另一首《题菊花》中，他更是豪迈地写道：“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为写菊花诗，被后人称为“唐宋八大家”的王安石和欧阳修还进行过笔战。据《西清诗话》记载，王安石写了一首《残菊》诗，其中两句是“黄昏风雨瞑园林，残菊飘零满地金”。欧阳修读后笑曰：“百花尽落，独菊枝上枯耳。”又戏曰：“秋英不比春花落，为报诗人仔细看。”王安石回说：“岂不知《楚辞》‘餐秋菊之落英’，欧阳不学之过也。”而在《警世通言》里，这个故事的主角则变成了王安石和苏东坡，不管是谁，他们争论的重点都是菊花落与不落。现在看来，菊花落还是不落，只是品种不同罢了。

清初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也有一个关于菊花的故事。故事里，历代养菊的马子才，遇到了一个养菊花很在行的陶姓少年，并娶了他的姐姐黄英。有一次，陶生喝醉了，变成一棵大菊花，黄英把它拔起，放在地上，盖上衣服，第二天菊花又变回了人形；第二次陶生又喝多了，这次却变不回来，醉死了。这棵菊花的根长出新芽，开出粉色花朵，还带着酒香，于是起名叫“醉陶”。

谁说菊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它明明在诗词歌赋、小说戏曲里灿烂了两千年。在这个深秋，让我们与古人一起，品一品菊花，“毫端蕴秀临霜写，口齿噙香对月吟”吧。

(文/陈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