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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花》林笑公子 ^第14章^ 最新更新:2015

来源:花匠小妙招 时间:2025-01-17 10:44

正面交锋


  嘉洛问我,世间可有长生药?
  我反问他,为何要寻得长生药?世间并没有能一蹴而就的东西。
  他说,人生不过几十载春秋尔尔,过怎么样的人生,与谁成婚,会有几个孩子,生来如何,未来如何,荣辱兴衰,在先前的十几年间他并无所谓。但现在不同了,他总希望能日日圆满,未来的路必然不能像先前那般过得马虎了,得重新慎重地细细打算。奈何他怎么打算,他总要老去,总得面临死亡,却总想和我相伴长久。人有了欲念,便起了贪念,而这个源头是我。
  我说,眼下这样不是很好?
  他摇着头说,他想未来能更好。
  我说,春来花自香,秋至叶飘落,世间之事自有它的造化和道理。世间之物,随心而造,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嘉洛问,若是百年之后,他老死,我是否会将他忘怀?
  我说,或许百年之后我也老死了呢。肉眼所见之物都是幻像,都有泯灭的一天,看那高山流水也是如此。我和他一样,也有死去的一天。我也求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如果真有分离那天,我会铭刻他的样子在来世将他寻回,希望那时的他还能为我欢颜,为我笑。
  嘉洛笑着把我揽在怀中,一脸甜蜜和憧憬,他的下巴摩擦着我的发丝,我听到了静电发出的暧昧声。
  他说,他想和我生一群的孩子,等到老了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看看夕阳,含饴弄孙,自在地过,即便让他穷极一生。只要他还走得动,他就要牵着我的手,去捡捡落叶,弄弄春花,喂我一口蜜吃。
  我握住他环住我腰间的手拍了拍,说,等到那天,你老了,我还保持着现在的容貌,孩子们会不会说我是老妖怪?
  嘉洛说,有这么漂亮的老妖怪奶奶也是儿孙们的福气。
  我说,人间女子谈婚论嫁,男子都要去女方家下得聘礼,经得女方父母同意,还需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呢。而我什么都没收到,婚姻大事怎能如此马虎?
  嘉洛说,早在三清山时就下得聘礼,阿昙自己要的那块玉石,那可是母亲留给未来儿媳的传家宝,贵重着呢。阿昙既然已经收下,便是允了这事,岂有反悔的道理?至于见过父母和八抬大轿嘛,你看看那蓝蓝的天,难道不是为我们做媒吗?他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诺言。
  我说,虽说有道理,可我还想考虑下,不想就这样便宜他了。
  嘉洛把我的身子转过来,一双乌黑漂亮的眼睛把我看得有些发麻。他说,反悔是不行了,反正他已经向东泽大地求过亲了,我也收了礼,即便赶鸭子上架也得上了。
  我笑着看他,想起刚到和应城时,站在城楼上,看到这黄沙飞舞,他曾说过的话。
  嘉洛心中有一个愿望,就是用这漫天黄沙捏一座城,里面不住别人,只住嘉洛的心仪之人。我要用一座城锁住两个人,一个我,一个她。
  而今,我想问问他,曾在和应城城楼上他曾说过的话可还作数?百年后的他为我可还有一丝跳动的脉搏?
  若要问,什么最美,也许迷了眼睛懵懵懂懂看到的世界最美吧。
  这或许只是我的华胥一梦,醒过来了,即便前途凶险我也要走回属于自己的宿命。
  天气近日有些转凉,嘉洛给我添置了好几套新衣服,都是红色的居多,他说他喜欢看我穿红色的衣裳,清新素雅又明艳动人。
  他又说,要入秋了,这里的秋冬比不得其他地方,十分苦寒,要我替他照顾好自己。他不知,衣物对我来说只是装饰之物,我并不知冷暖为何物。
  沉花又折了几朵新鲜的花朵插在花瓶里做添饰。沉花总撅着小嘴一脸艳羡酸溜溜地打趣我。
  “公子待姑娘这般好,姑娘真是好福气。”
  我一面笑着和她扯上两句,一面拿着衣服看得仔细。衣服如他人一般,面料上的刺绣精致大方,简约高雅,收尾处也没留下线头,倒真是用心之作。
  沉花打理着花瓶上的花朵和叶子说,等过了中秋,公子就要忙一阵子了。我虽说来了有些时日,但几乎不走动,自然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沉花说,其乐城那边来旨了,太子一帮人过了中秋就会到和应城归还白玉,圣旨上说还要公子进沙漠亲自将白玉归还给狼并磕头谢罪以表诚意呢。
  “狼族生性凶狠,沙漠又被叫做‘人间地狱’,公子进去摆明了就是九死一生。”
  沉花边插花边抱怨,语气愤愤不平。我放下衣服,看她小生气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觉得挺逗,便揶揄她。
  “你倒是热心肠,留在公子身边做个女将军应该不错。我晚点问问,给你谋条好出路,以后许了人家也不会受欺负。”
  “石姑娘,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哪里不对了?”
  沉花涨红了脸,腮帮子鼓鼓的,道,“我是在替公子抱不平,难道姑娘就一点都不担心公子的安危吗?“沉花换了口气接着说,“再说了,就想留在姑娘身边,没想到姑娘老取笑我,我这就找公子说说,换个人伺候石姑娘。”说罢,她小跑着出去了,留我在屋里捂着嘴巴偷着乐。
  她是个女儿身倒可惜了她的正义之心。
  沉花一走,我也静了下来,脑子里把她刚说的话再过一遍,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哪里不对,我又说不上来。我想,到时候我肯定是得偷偷跟着。
  我真想去司命星君那取得嘉洛的命格来看看,他有哪些劫,几道坎,一笔划掉,或折了我的寿替他全挡了,或许这样我就能陪他一起变老了。就这样想着,想得心里有些恼,有些闷。我知道,我现在的心性和修为已经大不如前了,或有飞蛾扑火自毁前程的想法。我的心中已有他念,或许已经不配守护三清山圣洁的结界,永生永世被逐出鲛婆族也不足为过。
  很长一段时间我忘了我的职责,忘了等着我回去的族人,也忘了河婆。
  沉花走后没多久嘉洛就进来了,一进来就问我是不是拿沉花说笑了,小姑娘是红着脸跑出去的呢。我说,是逗她乐子了,嘉洛刮了刮我的鼻头,携着如沐春风的笑容问我。
  “衣服合不合身?”
  我摇摇头说还没试呢,问他为何要给我那么多东西?我用不着。
  他说:“不过几身衣裳而已,我总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可又觉得金银首饰与你不配。阿昙可是有怪我的意思?”
  他说完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睛笑笑地看我,有些俏皮无赖地把我看进他的脑海里,心里。他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孩子,等我能伸出手融化掉他含在嘴角的蜜糖。
  我说,“你的东西是最好,但如果能带我出去走走就更好。”
  从前我都不太乐意走出这间屋子,打心底觉得到哪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现在看到的事物都不太一样了。我看到小孩子围成一圈斗蛐蛐觉得新鲜;看着一个摆摊算卦骗银两糊口的老先生觉得个人有个人的生存之道,有人出来骗人,有人甘愿受骗,倒也有意思;看到街头出来杂耍卖艺的也会学着旁人或多或少给点作为打赏,看他们心存感激地连说“谢谢”时,心里竟比他们还感激这个世界。
  是否我之前错过了很多景致和活着本该有的趣味?
  嘉洛说,难得我也会主动要求出去散心。我昂头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的味道,放在鼻尖细细尝着,说,往后我要换一种活法,他问,是不是他改变了我。我不说话,抢在他前面踏出房门,他紧跟其后,我仿佛看到他一脸宠溺的笑。
  是他改变了我,还是我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呢?
  好几次我躺在床上想这个问题,一个问题就延伸出多个问题。
  我望着窗外的月亮,又是一个月圆之日,已经好久没见到铭樟再来了吧,我每日都坚持开着窗户等那小丫头。
  我起身走到桌边,从镜奁里取出黑石子,总想着找个时间还给她,没想等了有段时间也没等到她。我以为,或许是等不到她了,这里终究不属于她,她留在这里多一日也是损她的命格,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却各安心思地不想她离开。明日见到东煌时问问他吧,问问她现在在哪户人家。我坐回床上,靠着床榻闭目养神,窗外吹过一阵清风,风中带着淡淡的花香,还有一阵浓郁的酒香,好像有一双温柔的手拉着我。睁开眼,我竟在云端,数个身着霓裳曳地长裙的身影婀娜飘过。这是梦吧,梦中我看到了觥筹交错的长案,有人在耳边温言款语地说着情话。
  未曾想,一觉醒来天已是大亮,沉花把我摇醒,把我从云端摇了下来,我有些怨怼地睁开迷糊的双眼,看见的是她那张放大般的脸庞。见我醒来她的脸逐渐抽离我的视线,我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往旁边一站,初生的太阳从窗外照射进来,刺痛了我的眼睛,我赶紧闭上眼,用锦被盖住了脸。
  我知道自己是错过可以问到铭樟的机会了。
  “从没见姑娘睡到那么晚过。”沉花用有些错愕的口气说。
  “现在是什么时辰?”
  “辰时。”
  “哦。”我一边应着一边坐起,沉花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大声地“呀”了一句,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来我昨晚上忘了关窗,多大的事到小丫头嘴上就是倍加大的事,果然不出我所料。只是这次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确实是件大事了。
  “姑娘怎么把窗户开着睡觉?”
  “昨晚上睡不着透透风,这不今早就贪睡了嘛,下次我注意就是了。”
  我说得不以为然,但沉花不这样认为。她脸色一沉,脸凑了过来,递过一杯水给我,“姑娘刚睡醒恐怕是不知道吧?”
  我摇了摇头,确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看她的脸色,我想着应该是大事,难不成关不关窗户有关?
  “前几日村里不是来了帮山贼抢夺村民的金银导致民怨沸腾嘛。”我点点头,是听她说过,后面官府出来处理的这事,沉花看了看窗外,神色兮兮接着说道,“前日剿了几个山贼,本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没想昨日有几个村民自愿上山想把几个山贼好生葬了,结果到山上的时候发现山贼的尸体全部变成了干尸,脖子上都还留着两个牙印呢,怪恐怖的。”
  沉花说到一半,我喝到嘴里的水也凉了半截,沉花咽了咽口水压了压声音,接着说,“姑娘你说这事怪不怪,现在都传得沸沸扬扬说闹鬼呢。”
  我问沉花知道那座山在哪里不,沉花说,不知道呢,公子下令封锁消息,不许议论呢,到时候公子来了可千万不要提这个事。
  “公子为这事正发火呢,从没见过公子发过脾气,红起脸来也怪吓人的。”
  我端着水把空气中的每一粒粉尘的味道都闻得仔细,每一寸阳光的颜色都看得透彻,用敏感而迟钝的神经洞察着隐藏在周围的每一处异样。
  沉花欲关门出去,嘉洛进来了,她欠了欠身道了声“公子早”便出去了。我刚要起身,他一个大步流星走过来,一把把我按在椅子上。
  “你今天哪里也不能去。”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是真的吗?”
  嘉洛沉默了好一会儿,像在认真思考怎么回答我的问题,“是真的,但你今天哪也不要去,好吗?”
  “为什么?”
  嘉洛认真地把我看着,口气温柔,“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保护,但能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吗?”
  我敌不过他温柔的眼神,答应了。
  沉花晚间过来的时候,她放开床帏,特地把窗户拉得紧紧的,临走前还留心多看了两眼,再三叮嘱之后才带上门出去的。
  “姑娘,最近外面比较乱,睡觉前要关好门窗,公子在外面留了几个侍卫把守,姑娘安心入睡就是了。”
  沉花走后,我又把窗户打开,坐在绣墩上久久睡不着,窗外隐约可见几个穿梭的人影,隔着暗黑的乔木,像黑夜里的鬼魅。
  铭樟身上独有的气息在四周环绕,如飘在屋里的一味檀香,伴随而来的是悦耳铃铛般的笑声。我环顾四周连唤了几次她的名字,可她置若罔闻,笑声渐行渐远。我嗅到了远处传来血腥的味道,是甜甜的,像罂粟的诱惑,还有腐烂的味道中夹杂着□□的贪婪。是我熟悉而又陌生,亲切而恐怖的气息。
  远方传来的声音像空谷里的萧声,带着淙淙的流水声,还有纷乱的脚步声,火把“啪啪”燃烧声,落矢坠地的声音。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松脂燃烧的味道,带着“咯咯”的笑声传入我的耳膜。
  我想起了沉花早晨说的话,想起了山坡上具具干尸,想起了把我按在椅子上不许我出门的嘉洛和多日未出现的铭樟。
  是我一直疏忽了一个问题,竟忘了她需要靠血液来喂养她的元神,新鲜的血液对她有更强大的诱惑力。我对她身上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丝的气味都熟悉不过,却不熟知她身上血液的味道,原来那是混杂着各种人血污浊的味道。
  这样想着我更加坐立不安了,随手拿起桌上一块闲置的面纱,把我的半边脸严实地遮了起来,从窗外跳了出去,不顾惊起的一片草木声。
  远处一把把松脂火把映入我的视线,还有一个个攒动的人头,他们扔出数十个捕兽的套索。来的时候,我想过很多次再见到铭樟时候的样子,却没想过会是这样。心里有一丝怜惜和卑微的无奈,当我看到她那双血红的眼睛的时候,我的眼底好似冒着温泉。如果用我的血可以喂养她的话,我宁愿用我自己的血,也不愿她这样,与她相识不久却有一种浓于骨血的情感。
  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叹。
  一圈圈拿着松脂火把的黑影,各个严阵以待不敢,好似在围堵一只庞大的怪兽,却也没人敢靠近半步。远处山坳上傲立着几只体型硕大的黑狼,东煌就坐在狼群的正中间,手上握着一条灰黑色的鞭子,那东西后来我认得,是打神鞭。琥珀色的眼睛在夜里发出绿宝石般令人胆寒的光亮,那是一种从地狱带出来的狠绝和将人逼入死地的无情。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狼群包围了四周的山坳,僵持了半响,有几个胆肥的黑影率先冲了上去,可走了两步又被吓退了回来。铭樟置若罔闻地吸食着地上的血液,转眼间又一具干枯的尸体,昂过头,一双眼睛都能滴出血,两排牙齿锋利得像两把镰刀,在苍白的月色混着橘红的火光下,一滴滴的鲜血滴在地面上。铭樟的脸上浮上了一丝凄凉的笑。她两脚弯曲地蹲坐,双手扶地,十根利爪把地面划出了一道道浅浅的沟壑,背弓得像一座山峰,爆发出了随时进攻的最佳状态。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她未化成人形时的真身。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那时骇人的样子。
  伴随着马蹄声和整齐的踱步声,一阵铠甲声后,黑压压的黑影中让出了一条火把照亮的道路,嘉洛骑着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身银白色的盔甲穿在他身上有一种刚柔并济的和谐之美。
  他无所畏惧地走到了最前头,直视铭樟殷红的眼睛,接过副将递过来的弓箭,矛头对准了铭樟,蜻蜓点水般地拉开弓。东煌握在手上的打神鞭也越来越长,像是有灵魂的藤蔓,在被照亮的半空里像一棵棵冒出脑袋的水草,随时可以牵制住溺水者,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
  眼前的情事一触即发,嘉洛是不会放铭樟走的,东煌要保护妹妹的肉身不再受伤害。只要嘉洛一放箭,东煌手上的打神鞭肯定会要了所有人的命。我几乎可以听到东煌体内血液沸腾翻滚的声音。
  我踩着一片叶子着地的时候,嘉洛的箭顷刻势如破竹地射向铭樟,她倒也不躲,脸上奸佞的笑越来越浓,倒像是整好以暇地看一处好戏的到来。
  东煌的打神鞭抢先一步打落了嘉洛的弓箭,凡间之物碰上他们天狼族的神物自然不堪一击,像一根折断了的树枝,四分五裂地被击落在地面上。四周传来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和嘶叫声,嘉洛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弓上并排架起三根银箭,完全无视像吐着信子随时可以深入他喉咙的打神鞭和连连退了几步的兵马。我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呼喊声和劝阻声,集结成一个信号,“危险”。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我用脚尖踢起了两块石子,一块打在嘉洛的手腕上,他一个踉跄后在马背上稳住身,转过头一眼就在树林中找到我的眼神,一脸的难以置信和惊愕还有责备。另一块石头打在了东煌的打神鞭上,一个飞身而起抓住了鞭子的一头,从发丝间取出破魂梭念了个决,在手上变成了一把凌厉的长剑,那是鬼的牙齿打磨而成的利剑,踩着鞭子,直逼他的咽喉。
  我曾想过,如果我和东煌动起手来我是占不得上风的,现在真动起手来,他舞鞭的气势倒有些惊天动地了。林子里大大小小的精灵妖怪逃命般地飞得老远地观着,打神鞭所至之处几棵数十人环城一圈才抱得起来的千年老树如枯藤一般伴巨大的轰鸣声倒地。有种撕破耳膜的嘶鸣声在林子里飘荡,已经有几个修行不高的小妖抵不住在地上打滚求救了,马儿受惊驮着人老早就跑远了,我瞥了一眼,只有嘉洛仍在原地不动。几个来回后我仍近不了东煌一米,一阵狂风大作后,卷起地上阡陌交错的树干,化成无数支银箭向他四面射去。
  那里面只有我半成的内力,是要不了他的命,可击退他是够了。
  东煌不躲不闪,几只黑狼见情势不对立即跳了出来围成一圈护住东煌。他动了动嘴巴,说出一句常人听不见的暗语。
  “你违背了你的使命和责任,未来你将会错更多。”
  我手腕一用力,手中幻化的利剑破风而出,带着划破风浪的强硬之势向东煌的胸口直取心脏。我没想过要了他的命,却也没想到他也不躲,我赶紧追了上去,有一股冷气传入我手心,我的喉咙有一阵甘甜,是血涌上喉咙又咽下去的味道,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拼回了我发出去的内力。
  一切像被冻结了,我的手无力地一甩,破魂梭化成发簪落在我手中,东煌手上的打神鞭也无力地垂在半空中,然后缩成了一条不到一米长的辫子,一切结束了。我听到了嘉洛喊着我的名字跑着过来,还有铭樟“呜呜”的哭泣声,一双小手扯着我的裙角。
  铭樟匍匐地跪倒在我后面,我心一软,看着她眼底冒出的眼泪还是泛了上来。
  “姐姐和哥哥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求姐姐日后能念及铭樟的颜面不要伤害哥哥。”她哽咽地说,鼻息一喘一喘地看向我,又看向东煌,“我喊她一声’姐姐’,她就是你的半个‘妹妹’,哥哥怎么能忍心出此重手呢?错都错在铭樟,害哥哥再起杀心。”
  我蹲下来把铭樟抱在怀里,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口,泪水打湿了一片。她才是五岁的小孩呀,该是最纯真的年华呀。我爱怜地抚着她的脑袋,抬起头,隔着无言的空气对上了嘉洛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睛。
  更深露重,心思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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