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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树上蔷薇开 ——评《薔薇ノ木ニ薔薇ノ花咲ク》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1-01 20:39

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戳我心窝的作品了。在两夜无眠双眼盯着黑暗任由眼泪打湿枕头之后，我明白自己必须写点什么才能安抚下我的心。于是这篇评论由此而生。

说是要写，又该从何写起呢？不如从主题开始吧。死亡与爱，这种主题可以说是正中我心。也许是受从前的影响，我总是下意识地认为死亡和爱情密不可分。而恰巧，这也是这样一部作品。

大致介绍一下剧情（由于这部作品年代古早，没有汉化，相关介绍也不多，本人日语水平有限，可能会有差错，请见谅）。主人公日向要是一个性格温和、心地善良的青年，小时候母亲自杀，身处情况复杂的家庭之中却仍未改变他本人的美好品性，本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入学考试，却由于无法承担学费无缘课堂，不过由于“希望能够待在离知识更近一点的地方”，决定作为杂工在学校工作以攒齐学费。好在得到学校的生物老师月村帮助，要能够在工作之余跟月村学习。又一个新学期到来，要交到了一个新朋友，天野同学。两人性格相近，相谈甚欢，日子平淡又充实。

一日，天野在院中发现了一只小鸟的尸体，与要商量之后决定黄昏时相约一同将小鸟埋在蔷薇树下，未料到那日要工作拖延了时间，错过了黄昏时的相约。性格认真的要在完成工作之后赶赴蔷薇树下，寻觅天野无果后决定自己埋葬小鸟，谁知在之后要遭遇了一个相当可怕的事件。至此要平静的生活被打破。

从事件的阴影中恢复本就不是易事，没想到要面临着更多的难堪和无奈。天野同学失踪了。然而要已无暇顾及这些，事件发生第二日见到要便改变了态度的几个人，他们中谁是犯人？或者他们知道些什么？寄给月村老师的信件，里面竟装着拍下要那日难堪的姿态的照片，署名为“花喰ヒ鳥”的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要不得不去寻找真相，揪出“花喰ヒ鳥”的真身……

故事在一个悬疑的气氛中开始了。这个游戏的剧本是名叫草香祭的人写的，她的作品不多，却意外地颇受好评。11年的新作“神学校”让很多人认识了她并喜欢上了她的作品，其中也包括我。同神学校一样充满悬念的开始，但是我下意识地觉得故事的真相必然不会是侦探小说一样轰轰烈烈的大阴谋。就这么让要一点一点地从众人口中收集情报，然后渐渐地看出了点眉头。

如果不剧透的话，这篇评论可能就没有任何可以一说的地方了，所以下面我会进行剧透，如果不想被透的话，请止步于此。

我第一个让要去找的是土田同学，老实寡言的他在事件后第一次见到要竟红了脸逃开了，我有种他就是送要回到住宿地方的人的感觉。果不其然。从他口中得到情报一点也不难，之后他也表示了希望能够帮助要一起寻找真相。本来这一步就应该结束了，直到土田也收到“花喰ヒ鳥”的信件，然后月村老师豹变，绑架土田并让要选择用报复来封口或者不要。这种事情之后每获得一个情报都会发生，我隐隐约约已经能够明白“花喰ヒ鳥”的真身是谁了。

直说，“花喰ヒ鳥”就是第一个收到信件的人，要最亲近最依靠的月村老师。我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还没有打通任何一个结局，那是在论坛里看到游戏附录“月村手记”的翻译的时候。链接附上：点我

可以说，如果我先前没有看过那篇手记的话，当打到结局的时候我绝不会哭出来，说不定也就没有这篇文章了。

要最终得到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月村老师，但是他还在等最后一个真相，天野同学的去向。然后有一日他在那棵蔷薇树下发现了小鸟和天野同学的尸体。最后的对决，月村老师在黑暗中等待着。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要向月村问出的这句话相必也是所有人都想问的吧。月村像往常一样微笑着说，我希望要君能够学会为自己战斗。

这里在 “月村手记”里有更详细的解释。实际上这真是个意外。不过暂且放下真相，继续故事的进行吧。月村拿出那张照片的底板，对要说，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吧，现在将是最后的考验。然后月村制住了要。

这里将会有一个分歧。反抗或者服从，实际上这是早已决定好的。因为我走的是土田线，就按照土田线来讲了。要掏出土田赠与的匕首，毅然将其压在了月村的脖颈上。老师有轻微的惊讶，“你？要刺我？”实际上，老师是有些开心呢，还是伤心呢？

土田赶到，事态结果已经能够见分晓了，月村说，“要君，恭喜你，通过考验了。这个给你。”交出了底片。土田和要离开的时候，要对月村说，さよなら。再见，亦是永别。

第二日，真相大白，月村自杀，天野的尸体被发现。要回到住所，收到了月村生前寄给他的信件，里面有他所有遗产都交给要的证明以及，月村手记。

讲到这里，大致可以结束游戏故事的讲述了吧。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泪的呢？我无法明确地描述这种感受。就是捧着PSP看着要读那封信的时候，突然喉咙发紧，眼睛变热，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还是，找回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啊啊，我为什么在哭呢？”眼泪不断地落在床单上，难过得嘴唇都颤抖起来。同样的问题，我在之后的两夜里盯着天花板反复思考。

月村说，吸引他的是“死亡”。那棵蔷薇树，我想有必要仔细描写一下：那里原本是一棵樱花树，后来不知为何枯死了，之后被人种上了蔷薇，蔷薇攀附着枯木生长着，形成了一副亦死亦生的奇异景象。要和月村一样被这棵树吸引了，他们在这棵树下相遇，然后要说出的话让月村惊讶了。“突然之间，周围的事物变得鲜活了起来。声音和风景如潮水般涌入了我的心中。”月村这么在手记中写道。

我能够想象这种感觉。你不知道自己被吸引了，更不知道为什么，然后有人替你说出了理由，你觉得豁然开朗，觉得不可思议。“啊啊，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么想着，然后注意力集中到为你说出这句话的人身上。

有的时候我想，这棵蔷薇树又何尝不映射着月村和要两个人呢？月村在他自己看来已是行尸走肉，就像是那枯死的樱花树，而要却支撑着他，成为了他的五感，让他的生活重新焕发光彩，就像是那后来生长出来的蔷薇树。樱花和蔷薇都隐隐带着死亡的气息，也许这样形容要非常不恰当，但是月村确实觉得他们两人很相像，同时又有很多不同，这些都让月村更加想要了解要。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在相处中相知，更多的是月村对要单方面的了解。月村被要吸引了，近似乎一种下意识的崇拜。“你觉得美的东西，我也觉得美。你倾听鸟鸣的时候，我也听到了同样的鸟鸣。”要让他的生活变得有意义，让他觉得自己属于这个世界。这种被认同感是月村从未感受到过的。可以说，要给了他新的生命。

不得不说起那个事件。先前也说了，那确实是个意外。“我原本并未打算要侵犯你”，月村如是说。可是在用药迷昏了他之后，那黑暗中过于美丽的要，让月村发现了以前从未发现的内心深处的渴望。月村之前也说过了，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一年，这个时候他突然为没有自己的要的未来而担忧，虽然能够确定要自己会活得很好，但是要本应该能够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这里真的让我感动了。整整一大段文字，汇成一句话就是：“我担心你。”

我、担、心、你，仅仅如此，我希望能最后教你学会战斗，学会生存。

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但我任性地这么认为了。可能也有着被吸引的缘故，可能也有着“想要拥有”的想法，但最后的结果是不变的，月村那么做了，并且情不自禁地吻了他。“仅仅只是想要亲吻你而已。”

手记的最后，月村说出了“我爱你”。看到那里我感到那已经是倾诉的高潮了，但同时也是结局。那里，月村的感情也到达了顶点，“如果这种感情都不是爱的话，那我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所谓的爱吧。”“我爱你，你是我世界的唯一，是我这个无意义的人生的唯一。与你共同度过的时光，我才真正的活着。”“我把为时一年的短暂人生，以及此前那些行尸走肉般的岁月全部都献给你。”

“可是，现在的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寂寞。我不知道，该如何消除想要带你一起离开的强烈想法。很害怕。”这里有必要说，在“最后考验”那里，如果不反抗就会和月村一起殉情的事情。记得去找抱月讨情报的时候，抱月有忠告要“无论如何都不要说出‘想死’这种话”，想来一定是考虑到月村的想法了。而那个殉情结局里月村真的开心吗？我以为是的，但是依手记来看，那并不是他真正的想法。想来也是，作为他的五感的要，存在下去才真正是有意义的。

“我爱你。生命的最后一年，感谢你的相伴。”

要流着泪将手记紧紧地抱在自己的胸前。

蔷薇树上蔷薇开，蔷薇将谢谁人摘？来日傍地种樱树，相随相伴永常在。

最后容我不才，献上这首小诗。不枉我曾双膝跪地为这二人恣意恸哭。

谨以此记。

2012/8/20 2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