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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永红专栏：红沙柳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4-12-25 15:58

红沙柳

文/靳永红

家乡有条河叫沙柳河，又称伊克乌兰河。发源于县境内第一高峰桑斯扎山南麓，全长106公里，流经县城后注入青海湖。故在县城有个沙柳河旅游景区。今日之言的沙柳河是经我的家乡的那段，沿河长满了红沙柳。

沙柳属灌木或小乔木，形如火炬，生长迅速，枝叶繁茂，根系繁大，耐旱，抗风沙，固沙保土力强。

初次去沙柳河还是上小学时老师们带我们去春游，说是春游其实已经是七月份了，夏季了。那时没有乡村路，人走的多了便成了路。坑坑洼洼的土路。同学们坐上老师们租来的手扶车，一路虽颠簸但快乐着。接近目的地就被沙柳河挡住了去路，河面较宽，河水不深，清澈见底。大家纷纷下车，挽起裤腿，提着鞋下河走过去，胆小的，年纪小的都由老师们背过去。无需觅柳寻花，过了河走大概一公里左右的河滩就看见成片成片的红沙柳。

走到沙柳，遍地沙漠。男老师们用刀斧砍柳枝当柴，有的柳条干枯了一砍就断了，大多嫩绿的柳枝韧性极好，折柳弯曲，放开手，它又是直直的，柳骨颜筋啊！费好大力气才能砍断。沙柳生命力强，来年春风一吹，就会抽枝绽绿，蓬勃喷发，扶风摇曳，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沙柳当柴，燃的极旺，噼里啪啦火焰冲天。老师们勤快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两大锅香喷喷的羊肉熬饭，在野外吃饭总比家里的饭香，同学们吃的津津有味。吃饱了肚子就放开玩了。沙柳河流到有大片的红沙柳时河面更加宽阔，河水更深，更浑浊，河流湍急，河两岸全是沙柳。有老师守在河边，不让学生靠近，反复强调安全，互相监督，没有学生靠近，除了房前小河，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河。于是大家在河边的沙柳里捉迷藏。沙柳根系庞大，仔细寻一棵红柳的根大步走几步还是它的地盘，深深地扎根于沙漠深处。柳枝纵横交错，脚下一不小心就会把你绊个人仰马翻。密密麻麻的红柳藏好了真的难找。就有一位同学大家找了几乎一下午，最后还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女生们最喜欢沙柳花，为什么叫红沙柳？因为此时沙柳果开花了，粉红的，鲜红的红了一大片；柳枝也是红的，折断新抽的细小的枝条里面是嫩绿的，真是柳绿花红。远望去，花似梅花，傲骨迎风，柳媚花明；近看，一串串的花尽舒展开了，花团锦簇，宠柳娇花。我最喜欢还打着花苞的花骨朵儿，一朵挨着一朵，红彤彤的，含苞欲放。微风拂过，根本撼不动它，只有猛烈的狂风才能让它翩翩起舞，展现它的卓越风姿。每位女生手里有一支绽放的一串串沙柳花，我手里的是一簇簇的花骨朵儿。手巧的女生编了个花箍戴着头上，我手笨，还好有位女老师给我编了一个。

奇怪有沙柳的地方就有沙漠。沙漠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同学们的鞋里全是沙子，索性脱了鞋袜，光脚踩着沙漠还挺舒服。当然不能靠近沙柳处，虽有沙漠但到处是沙柳，到处是它的脚，它的刺。

此后中学时代的夏游也大都在沙柳河。夏游是同学们最盼望的一件事。可惜后来学校取消了春游。再后来大人们也去沙柳河小聚，带上活羊去沙流河宰杀。多次跟着父母重游沙流河，在一丛丛的红沙柳里玩耍，憩息，纳凉。在沙柳河吃羊肉，包饺子是另一番味道。也许是柳条当柴，也许是心境。但我最喜欢和老师，同学们去沙柳河。

八、九十年代家乡人眼里的美景除了山里的大草原就是沙柳河了。去沙流河主要是有红柳。在家乡人眼里那就是一处美景，眠花醉柳，一个伴儿。唐代钱珝 《江行无题》诗：“旅吟还有伴，沙柳数枝蝉。”红沙柳和家乡人一样在这高原之地，饱经遒劲的刚察风，历经雪霜严寒的淬炼，忍受着旷野的寂寞，执着，倔强，迸发着顽强的生命。

如今，家乡人很少去沙柳河了。开车去周边游成了风尚。偶尔怀旧之人去看看红柳。拍照发微信。忆童年，忆青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红沙柳还在那里，守护家园！

靳永红，青海海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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