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传粉而使出浑身解数的植物，都有哪些心机？

‍‍‍‍‍‍‍‍当我们驻足于五彩缤纷的花朵跟前，关注的往往是花儿的色彩和芬芳，却从未想过“花儿究竟为谁开放”。

居住于城市，我们常常忘了，每朵花的绽开，都是为了结果。 而传粉，是果实长成的关键。

传粉总是静悄悄地发生，似乎只有见到枝头上的累累果实，我们才能想起花粉走过的征途。这个毫不起眼的过程堪称 自然界的奇迹。

植物虽然扎根于泥土而无法行动，但在繁衍后代的演化历程中，它们 从不是被动的那一方。从蝴蝶的双翅到蜜蜂的后足，再到贪吃花蜜的鸟儿头部的纤羽，无一不是花粉传播的媒介。除此之外，甲虫、苍蝇，甚至壁虎和蝙蝠，都是被植物充分利用的传粉者。

植物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吸引传粉者在恰到好处之时到来。最常见的传粉者莫过于地球上多样性最高的动物类群—— 昆虫。在这些六足类生物的眼中，花粉和花蜜完全是 另一幅模样，有种令人意想不到的魅力。

棉绒树盛开的花在人眼与昆虫眼中的不同呈现

然而，不是所有访花者都能为花朵传粉。有时，植物等来的并非同自身互惠的传粉者，而是不劳而获的 偷蜜贼。当访花者闻讯赶来，一场精彩的博弈才刚刚开始。看似平静的传粉过程，实则充满了尔虞我诈，甚至是致命考验。

一粒花粉的高光时刻，莫过于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传粉者。

机械振动触发的雪滴花散粉过程

以下内容节选自《传粉的力量》第一章

一些树木开花时能吸引各式各样的传粉动物，原产南非的短瓣挂钟豆（ Schotia brachypetala ）就是典型的例子。这些红色的花朵产蜜量相当大，常在开花几天后就开始发酵，并且对取食花蜜的鸟类造成轻微的麻醉效果。这便是其英文俗称“醉鹦鹉树”的由来。迄今为止，人们已经记录到54种不同的鸟类会取食这种植物极为丰富的花蜜。因为有如此众多的访花鸟类，我们很难甄别真正的传粉者。其中11种是太阳鸟，它们是最有可能的候选者。

一只彩虹鹦鹉（Trichoglossus moluccanus ）正在吸食短瓣挂钟豆的花蜜。摄于澳大利亚，悉尼皇家植物园。

依靠动物传粉的植物，其花粉各不相同，因此我们可以利用衣物上的花粉进行刑侦推理，例如判断嫌疑人是否来自案发现场。花粉还揭开了夏威夷特有植物藤露兜树（ Freycinetia arborea ，当地人称之为“ieie”）的传粉者身份之谜。

1929年，夏威夷从日本引入了暗绿绣眼鸟（ Zosterops japonicus ），它们会采食藤露兜树甜甜的红色苞片。为了寻找这种植物的夏威夷本土传粉动物，人们查阅了早期夏威夷博物学家的日记簿和笔记本，并发现了取食红色苞片的鸟类名字。

人们找出博物馆中保存的标本，利用电子扫描显微镜检查其羽毛，发现两种夏威夷的管舌雀上带着这种爬藤植物的花粉：一种是现已极度濒危的鹦嘴管舌雀（ Psittirostra psittacea ，当地人称之为“o'u”）；另一种是已经灭绝的科纳松雀（ Chloridops kona ），它们的羽毛上有且仅有藤露兜树的花粉。

在各大洲，蝙蝠都是花朵夜间的重要传粉者。蝙蝠传粉的花往往在黄昏或夜晚开放，颜色暗淡，并散发着一股霉味；花的开口很宽，并产生大量的花蜜和花粉。20 世纪70 年代， 人们在南非发现了一种新的传粉哺乳动物）——纳马夸蹊鼠（ Aethomys namaquensis ）。它们会为散发着霉味的伏花帝王花（ Protea humiflora ）传粉，这种植物的花贴着地面开放。

从那时起，人们陆续发现一些沙鼠、小鼠、大鼠和鼩鼱也会为植物传粉。它们统称为非飞行传粉哺乳动物（以区别于蝙蝠）。在澳大利亚，小型的夜行或晨昏活动的有袋类动物，如羽尾袋貂（ Acrobates pygmaeus ）、蜜袋貂（ Tarsipes rostratus ）和西澳侏袋貂（ Cercartetus concinnus ），会取食银桦、佛塔树和红千层（ Callistemon ）的花蜜，并为它们传粉。

清晨，一只落入诱捕坑的蜜袋貂被放归了。它正在一株弯叶缨刷树（Beaufortia cyrtodonta ）上取食花蜜。摄于西澳大利亚夏恩海滩。© Stephen D. Hopper

蜜袋貂是少有的完全依赖花蜜和花粉为生的哺乳动物，因此需要一年四季不间断的花蜜供应才能生存并哺育后代。它在进食时，会用四肢和可卷曲的长尾紧紧抓住灌木。在澳大利亚，只有少数小型有袋动物以山龙眼科和桃金娘科植物的花为食，蜜袋貂便是其中之一。

平均而言，这些动物的体重约9克，每天要喝下7毫升花蜜，吃下1克花粉。相对于这么小的个头，它们消化系统的效率非常惊人。它们的舌头以下颌的两颗门牙为支点，以每秒4次的速率进出口腔，舔食花蜜。舌头表面的乳突可以帮助收集花粉，之后借助上颚的梳毛将舌头上的花粉刮到嘴里。它们消化吸收花粉中的营养物质，并通过粪便排出花粉粒空壳。

曾经，人们以为蜜袋貂是夜行性动物，但现在人们知道它们是晨昏性动物。其天敌的眼睛不适应晨昏时的光线，这样就同时降低了蜜袋貂在白天和夜晚被捕食的风险。

为了证明一种访花动物是真正的传粉者，我们要进行艰苦的野外观察。首先我们需要对一株植物进行标记，然后用荧光染料对这株植物的花粉做标记。这样我们就可以通过紫外光追踪带有这些标记的花粉，观察它们从一朵花来到传粉动物身上，接着被传到另一朵花上的过程，如此才能确认异花传粉已经发生。对于夜行性哺乳动物，我们还会用诱捕坑进行捕捉，然后用胶带从其毛上粘取花粉进行验证。即便花粉被成功传递到柱头，也无法保证一定会形成种子。有时，花粉管无法将花粉粒中的精子输送到子房，精子也就无法和卵细胞结合。

下次种植花卉和蔬菜时，你不妨花点时间想想那些能够帮助植物结出种子的传粉动物。这本书的重点就在于讲述这些动物——从微小的昆虫到鸟类和哺乳动物。

《传粉的力量》是英国邱园著名摄影师希瑟·安杰尔野外考察多年的心血之作。安杰尔曾任英国皇家摄影协会主席，书中她聚焦植物与传粉者之间的互动关系，以微距视角展现传粉过程的神奇之处。

从南非的海角到中国西南山地，再到美洲的高原，作者踏访了二十多个国家，运用最先进的高速闪光摄影和景深合成技术，捕捉到这些充满故事性的精彩瞬间，带给我们一场令人惊叹的视觉盛宴。

“自然纪录片之父” 大卫·爱登堡爵士对这本书给予高度评价：

“希瑟聚焦于自然界毫不起眼的部分，并且将它们如此生动地呈现在我们眼前。”

▲精装大开本，观看纪录片一般的沉浸式阅读体验

这本书的译者王钧杰博士毕业于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是一个非常喜爱并且擅长植物鉴别和生态摄影的90后。他自称“植物宅”，一头扎进植物的世界沉浸其中，是他的生活常态。

提起他的豆瓣ID“自源”，很多植物爱好者都会竖起大拇指。他分享的植物知识旁征博引，有干货又不乏生动；他镜头下的植物摄影作品纤毫毕现，让寻常植物宛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自源拍摄的植物

皱皮木瓜

樱草蔷薇和黄刺玫

小粒咖啡的叶子

翻译这本《传粉的力量》时，自源秉承了一贯的认真与严谨，以扎实的植物学基础知识保证了译文的科学性，同时在动植物译名方面做了大量查考工作。而与作者类似的野外植物科考经历，也让他颇有感触：

为了清楚展现花朵的结构和动物传粉的过程，作者兼摄影师Heather Angel采用了紫外摄影，高速闪光摄影、景深合成等多种复杂的摄影技术（详见本书的摄影要点部分）。

如果你尝试过这些拍摄方式，就会知道，仅仅是一张图片的拍摄就需费时数个小时至数十个小时，若非真心喜爱，很难耐着性子坚持下来。更加难得的是，书中有着大量展现动物传粉瞬间的图片，这是作者十数年野外工作积累的心血。

为了拍摄各种动植物照片，作者的足迹遍及世界各大洲，其中的一幅红花绿绒蒿作者拍摄于四川巴郎山垭口附近，而我第一次见到红花绿绒蒿同样是在巴郎山垭口附近。

自源说自己在阅读这本书的英文原著时就被一幅幅清晰漂亮的照片所深深吸引，他认为这“大概是 全球少有的通过大量精美的图片，较全面展示动植物之间传粉瞬间和传粉相关知识的图书”。

“如果你对观察花卉、鸟类、昆虫感兴趣；想要系统了解植物的传粉过程；或者想要买一本漂亮的动植物摄影书赠送给孩子、友人，这本《传粉的力量》都是不错的选择。”

入围2015年英国花园媒体协会最佳摄影奖

英国皇家植物园邱园走心出版，值得收藏的植物摄影集

英国皇家摄影协会前任主席踏访多国的心血之作

一场走进“花心”的旅程

探访植物隐秘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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