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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凌雪象无形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4-12-19 00:56

梅花，品性坚韧，丰姿绰约，玉洁冰清，在风霜凛冽的环境下依然含苞待放、香气飘逸。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成为中国十大名花之首，与兰花、竹子、菊花一起列为四君子。并与松、竹并称为“岁寒三友”。成为了中国人特定的文化符号。所以，成为古来咏梅者诗人甚众，如王安石的诗句：“墙角数株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王十朋的诗句：“园林尽摇落，冰雪独相宜。预报春消息，花中第一枝。”蒋维翰的诗句：“白玉堂前一树梅，今朝忽见数花开。几家门户重重闭，春色如何入得来？”

暗香凌雪象无形

做为独立的中国绘画题材的梅花，最早兴自北宋。现在常见的“墨渍”、“圈瓣”两法，亦于斯时产生。北宋画家仲仁，始创墨梅画法，有“墨梅鼻祖”之称。将枝干虬曲，疏影横斜之神态勾勒的淋漓尽致。元代画家王冕、明代的画家陈志莲，清代的杨州八怪中的书画家金农，现代中国著名中国画画家王成喜等都是画梅高手。他们的梅花作品，或构图疏密有致，或疏香韵味，或典雅俏丽，或简枝繁花，都成为了中国绘画艺术宝库的经典。最近看到画家刘德功画的一批大写意梅花作品，引起了笔者对刘德功本人和他梅花作品的关注。

观赏刘德功的写意梅花画，第一感觉便是“大象无形”。然而，细品后却又感到浑然如象，墨气如云。这批写意梅花画，很自然也很本我，不仅仅是发展传统笔墨技巧和造型在高层次上的完美融合。刘德功想叙说的问题，不是“表现什么”，而是“如何表现”，如何把握“有法”和“无法”的尺度，如何处理构图和笔墨的关系，所有的写意梅花画中几乎没有载体，只有一种虚无飘逸的意象。其笔线的飞沉涩放，不过是情绪一时的渲泄；着墨时亦没有墨的枯湿浓淡，不过是他人生的一种表白；点的稠稀纵横不过是精神的足迹；皴的披麻斧劈中，也不过是他心灵世界的元素。画家全凭感觉走笔着墨，“理性的浪漫”，绘就出了写意梅花大千的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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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画家情感、思想、修养的体现，在这批水墨交融的写意梅花意象中，那些墨染的主体，无不是画家精神花鸟的写生；那些留素的枝雪，则是画家生命体悟的成象。老干新枝、鸟形石貌却都是心意。很少有写生成份的“腹稿”具象，它不仅给了外部的“形”以应有的关切，还更多地贯注了画家个人性情的抒发。显然，在他作品中的用笔用墨不乏感情色彩，反映了他在观察、体会和写生过程中涌动的内心激情。笔、情同达的艺术命脉，灵动了写意梅花画的意境与神韵。

倘若当代大写意花鸟是一曲笔墨结构与文化精神的和谐乐章，那么刘德功新时代气象的大写意花鸟就是曲谱中扣人心弦的变奏乐章。延续了再现客观世界和表现主观世界相结合的写意传统，以主观世界的表现作为创作的主导因素，在创作时强调主体自由精神的融入。作品往往通过点线面的组合、平面构成及巨大的视觉冲击力表现出物象的鲜活性和蓬勃的生机。他画面的表现形式是紧密联系着生命精神的，恣肆笔墨、淋漓洒脱、大胆色彩等不同形式语言共同呈现出了一种豪放郁勃的生命气势；点、线、墨、色横斜穿插、纵横互破，构成了一个雄浑厚重、力能扛鼎的笔墨意象空间，画外画内呈现着时间、空间的运转。独创了“刘氏构图法”，即从大自然中的现实图像来攫取构图的灵感。大自然的独一无二也使得刘德功的每幅作品具有唯一性。他用笔墨结构画感觉，笔随意而达形，不具象，不抽象，徘徊于有无之间。个性鲜明，令人耳目一新。

这是刘德功画的一幅《梅花》图。没有主题意境，只有一任感性的放纵、激情的释放，也没有结构意识，只有意象所造化的自然原貌，却是天然有派，那是一个个追寻于生命自然的艺术现象。画面中的物象表达的只是一种情感的环境，一种精神的状态。云一样自如的笔情，游走着的是意象的身影，运笔风神峭拔，挺劲潇洒。斜上的粗干，柔细的尖梢，都用圆笔湿墨不露锋芒地写出，显得格外的自然而从容，四面出枝，八面玲珑。发枝的用笔挺劲有力，行枝接续如弯弓秋月，短枝撒趯如箭戟，梅树清刚的气格油然而出。同时在梅花的分布上富有节奏韵律，长枝处疏，短枝处密，交枝处尤其花蕊累累，密而有序，乱中有法；虽然是繁花如锦，却并无妩媚纤弱之态，在满构图点点纷繁的白色中，既见雪花飘飘，又含梅花朵朵，白色的花朵与铁骨铮铮的干枝相映，益发显得珠玉迸发，清气袭人。

花朵以白彩圈瓣，淡红点蕊，或清或健，或老或媚，正面的、侧面的、背面的、全开的、半放的、含苞的，繁花密蕊，生意盎然。用白彩渲染绢底，进一步衬托花朵的洁白如玉，滢然可人。画面形象所焕发的笔情墨趣，有轻有重，有刚有柔，有枯有润，有虚有实，穷尽变化，涉处成章。信手涂来的两只鸿运鸟儿，则抽象成了一种笔墨符号，用笔虽粗放简括，对形象的把握却恰到好处。在严寒中散淡成了一派勃然的生机，看似不经意的点染，是画家艺术心灵的咏吟，人为了生灵的情趣。笔、情同达的艺术命脉，灵动了梅花的意境与神韵。“暗香随笔落，凌雪逐春来，一片冰雪意，凝寒独自开。”把梅之傲霜凌雪、圣洁无暇、奋发向上精神气质尽泄笔端。

花可人意，鸟报平安。刘德功的写意梅花画是在用情感来调动笔墨，在他的画中笔墨和物象都退居第二位。他将自己的人生升腾于笔墨、物象之上。成为了一种极富创意、创新与创造精神的艺术象征符号，形成了极具个人语言与精神风格指向的表现体系。经历了无法有法、有法守法、守法破法、破法无法，把传统的花鸟画向着符合艺术本质规律和当代审美理想的境界跨越了一大步，期待着刘德功进一步演奏出写意花鸟画更为动听的乐章，营造出自己的更加灿烂的中国写意画独特的画境。(作者：赵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