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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鉴 | 赏菊食菊尽尝风雅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4-12-18 05:41

重阳节历来就有赏菊花的风俗，所以古代又称“菊花节”。历史悠久的菊花与重阳节结合，首要条件就是花期。古时农历九月正是菊花盛开的时节，故也称“菊月”。从三国魏晋以来，重阳聚会饮酒、赏菊赋诗已成潮流。

菊花的祖先是野生的岩菊，在我国已有约3000年的栽培历史。现如今更已培育出3000多个品种，名贵者也在百种以上，像黄色的“亚半球”、白色的“天河洗马”、粉色的“太真图”等，都是名噪花坛的佳品，还有“墨牡丹”“墨魁”“墨麒麟”等，都是紫黑色的名贵菊花，“绿浮云”“翡翠云裳”“豆绿芙蓉”等，则是绿叶绿花的名菊。

各式各样的菊花黄山、陈璐摄

菊花名列“花中四君子”之一，它隽美多姿，开在百花凋尽之秋，历来被古代文人墨客视为孤标亮节的象征，从而不吝笔墨，赞美其不畏寒霜、高洁坚贞的花格。宋代女词人朱淑真的“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写出了寒菊孤芳自赏的高傲。苏轼也对菊花的节操赞赏有加：“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在中国古俗中，菊花还象征长寿，是长寿之花。菊花可以入馔，让人在尽尝风雅的同时，达到健康之目的，重阳食菊的习俗也沿袭千年。

由于重阳节的成型期是在我国的魏晋南北朝，此时期修仙求长生的风气浓厚，而菊花素来被视为养生延寿的有益之物，这令菊花在这一时期大放异彩，广为文人雅士追捧。三国曹魏时期的钟会在《菊花赋》里总结道：“夫菊有五美焉。圆花高悬，准天极也；纯黄不杂，后土色也；早植晚登，君子德也；冒霜吐颖，象劲直也；流中轻体，神仙食也。”此外，菊花在百花凋零之后盛放，让古人对其衍生出更多想法。曹魏开国皇帝曹丕曾经给钟繇写信，其中就提到：菊花在九月独荣，如果不是内含乾坤之纯和、芬芳之淑气，又怎么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呢？魏晋南北朝时期，人们认为菊花有滋补、养气、疗疾、延寿之功效。西晋文学家潘岳在《秋菊赋》中写道：“（菊花）既延期以永寿，亦蠲疾而弭疴。”

其实，菊花入馔在我国有着很长历史，菊花最早的栽培目的，就是作为食用和药用。屈原在《离骚》中说：“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曹丕喜爱食菊养生，更将菊花赐给近臣，并与之书曰：“辅体延年，莫斯之贵，请奉一束，以助彭祖之术。”晋人傅玄作《菊赋》，说菊“服之者长寿，食之者通神”。古医书《神农本草经》也记载：“菊花，久服利血气、轻身、耐老延年。”苏轼更宣称：“吾方以杞为粮，以菊为糗，春食苗，夏食叶，秋食花实而冬食根，庶几乎西河南阳之寿。”

菊花插花作品黄山供图

作为食药同源的好食材，民间有诸多食用菊花的传统方法，包括用菊花泡茶、泡酒，做菊花糕，用菊花做菜等。菊花茶在唐朝时期就广为流传，入茶的菊花按产地和加工方法不同，分为亳菊、滁菊、贡菊、杭菊、怀菊等，当代人饮菊花茶，也看重其散风清热、清肝明目等作用。

相传慈禧太后十分爱菊，常以菊花代茶饮，并用菊花桑叶水煎后净面洗目、浸泡双足。晚年，她每日必服一味补品，即御医张仲元为她拟的“菊花延龄膏”。菊花饺子是清廷每年立冬要吃的传统食物，慈禧尤爱吃厚瓣白菊花和鸽子肉做的小元宝饺子。还有一道别致的美食——菊花火锅，被记载在慈禧私生活实录《御香缥缈录》中：用铜火锅盛鸡汤或肉汤，以急火烧沸，再投入肉片，并杂以白菊花瓣。御膳房掌案太监张兰德出宫后，这些菊花美食得以传入民间。

饮菊花酒也是重阳节的传统习俗。菊花酒在古代被看作祛灾祈福的“吉祥酒”，汉代已有菊花酒出现。晋代葛洪在《抱朴子》中，记录了河南南阳山中人家因饮了遍生菊花的甘谷水而延年益寿的事。梁简文帝的《采菊篇》中“相呼提筐采菊珠，朝起露湿沾罗襦”之句，亦采菊酿酒之举。明清时期菊花酒仍然盛行，明代高濂的《遵生八笺》中即有记载。

（本文首发于《中国文化报》2023年10月24日8版）

责编：朱立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