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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 · 散文】荒漠里的生命赞歌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4-12-15 13:54

　　荒漠是什么样子的？未来此地之前，它给予我的印象是片面的，是干燥荒凉的贫瘠之地，是风沙肆虐的生命禁区。如今，置身在这方土地上，细细端详那些傲然挺立、倔强无畏的绿色生命，我被深深地震撼着、洗礼着。

　　水是生命之源，在荒漠这种水资源极度匮乏的地方，依然生存着胡杨、沙柳、刺沙蓬、红砂、骆驼刺等抗旱植被。常年忍受着太阳的炙烤，它们将叶子进化为针状、块状、小片状，将水分蒸发降到最低；它们把根延伸到脚下方寸土地，从沙土深处吮吸着细微的水分。

　　胡杨可以将根延伸地下十米之深，树高可达九米，即便被风沙摧残得大部分根系裸露在地面，枝头同样可以吐露骄傲的绿意，书写着“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的神话。那形如火炬的沙柳，亦具有干旱旱不死、牛羊啃不死、刀斧砍不死、沙地埋不死、水涝淹不死的特性，更是这方土地上的强者。

　　荒漠里还有许多不起眼的“小树”，也在以各自独特的形式吟唱着生命的赞歌，他们或许不足十公分高，一株株、一片片，却用亲切的生命之色点缀着辽阔的荒漠。红砂树龄不过数载，长大后他们的树干会干枯从中间裂开，单看树干俨然一株枯木，但树端却依旧生机勃勃开满小花，即便真正枯死，他们依然可以像活化石一样竖立千载岁月。骆驼刺是骆驼的挚爱，在荒凉的沙丘中随处可见被啃得光秃秃的枝干，远观以为几近枯死，近瞧树枝间又生出翠绿枝丫，来年依然能绿意盎然。入秋后，有“风滚草”之称的刺沙蓬会被风吹得连根拔起，四处滚动，哪怕被晒成一团干草，只要降雨来临，他们的种子就又能扎根安家，继续吟唱生命传奇。

　　一次乘车勘查路线，路过一处山沟，山脚下背阴处孤零零的一棵大榆树格外引人注目。抱着浓厚的兴趣我们近前观察，从一米多粗的树干推断其估计有五六十年的树龄，树干皲裂成一块块翻起的鳞片，成为自我防护的盔甲。树根部已被沙石埋住十几公分，十米见方的树荫下留下不少牲畜活动的痕迹，几根碗口粗的树枝枯死掉落，静静地躺在大树下不知已陪伴多少岁月，大树后竟然探出一棵小树，旺盛的长势试欲超越大树。

　　不管是成片的小树还是孑立的大树，他们都将根深深扎进这片广袤的大漠，为荒无人烟的生命禁区创造出勃勃生机。据说，就在几年前，我们宿营的这片地域方圆几十公里还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在国家防沙治沙政策下，一批批护林人斗风沙、战骄阳，将这些“沙漠卫士”植根于此。既来之则安之，它们从不抱怨命运多劫、环境恶劣，而是将根深深地扎进沙土里，创造出一片片绿色奇迹，吟唱出一首首生命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