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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口关注】府谷小山村王家墕,出了两个国家级的作家,还有一个北师大与鲁迅文学院文学创作硕士

来源:花匠小妙招 时间:2024-12-10 02:40

府谷历来是陕北文化的高地,著名文史大家横山人曹颖僧在《延绥揽胜》说:有清乾、道之际,府谷文化水准居陕北第一。科甲联捷,人文蔚起。邑城有苏、杨、孙、阎四大家,世代簪缨,仕宦踵辉,其门楣有“祖孙进士”、“父子举人”之匾额。各建宗祠,海内名家题赠褒赞。书法秀逸,允垂后人衿式者足多。此后接踵继起有柴、王、韩、高、袁,表率士林,甚称拔萃。今虽地方衰替,然入境问俗,游览城关,愰如步履巨室,琳琅琦瑰,宛逞眼帘。当年严风懿俗,洵增怀古雅兴也。府谷海子庙有一个小山村名叫王家墕。此地虽名不见经传,却孕育出了两位国家级的作家以及一位鲁迅文学院文学创作硕士,实在令人称奇。

这王家墕,旧村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一幅古朴的水墨画,静静地躺在原府准公路的怀抱中。如今又搬迁至新府准公路的两侧,与生俱来与道路有了不解之缘。“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人由这条路出发一直通向文学的殿堂。这里的每一片土壤,每一缕清风,都弥漫着浓郁的陕北风情,浸润着不变的文化基因。正是这份深厚的底蕴,滋养了这里的人们,这里俨然成为了文学家的摇篮。

其中一位是刘国欣,她是南京大学文学博士,现任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师。2022年年加入中国作协。刘国欣才华横溢,她的作品如涓涓细流,深入人心。她的小说集《供词》《城客》《夜茫茫》以及散文随笔集《次第生活》《黑白:永恒的沙漠之渴》等,都展现了她独特的文学风格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她的作品在《钟山》《花城》《清明》等报刊杂志上发表,赢得了广泛的赞誉和文学界的高度评价。她的新书《惹尘埃》被收入陕西第二届百优作家丛书,蒋汶谕评论说:通过她的文字我们能捕捉到各种情感碎片拼凑出不同的生命,无论是心碎还是美好都值得我们用心体会。

另一位文学新星则是王磊,这位90后的年轻人,却已展露出不凡的文学才华。他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金融作家协会会员,微博百万粉丝博主。2024年进入选中国作协新增会员公示名单。他的作品在《诗刊》《诗潮》《延河》等百余家报刊发表,并入选了十余种选本。他的诗集《王磊诗选》《多余的悲伤》等四部作品,都展现了他独特的诗歌魅力。他曾获得“成都商报读者口碑榜·2016年度十大青年诗人”称号以及首届“陕西青年文学之星”等奖项,这无疑是对他才华的最好例证。陈啊妮对王磊组诗的印象是:多维散裂意象的完美整合与呈现。

除了刘国欣和王磊之外,王家墕还走出了刘国卿这位文学才女。她是刘国欣的姐姐,北京师范大学与鲁迅文学院文学创作硕士。她的作品在《青年报》《延河》《延安文学》等报刊杂志上发表,小说、散文、评论作品累计达十多万字。她的文字细腻而深刻,充满了对生活的感悟和对人性的探索。

这个村子还有一位小才女叫王莎,西北政法大学毕业,文笔不错,多才多艺,上海“得物”爆文输出优秀创作者,是府谷文学的后起之秀。曾获得全国青少年配音大赛三等奖,社会调查实践活动报告二等奖,广告学比赛三等奖,陕西省艺术展演活动声乐甲组一等奖,中国魅力校园合唱大学组二等奖。

一个村子能走出三位作家,这在全国也是极为罕见的。王家墕的这份荣耀,不仅彰显了陕北文化的深厚底蕴,也展示了这里的人们对文学的热爱和追求。他们用文字书写着生活的点滴,用心灵感受着世界的美好。他们的作品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文学的天空,也为我们带来了无尽的启迪和感动。

附录:

一、刘国欣:《我贫乏而繁茂的小村庄——王家墕》

1

王家焉不是金庸武侠小说里塑造的美女王语嫣,而是我的故乡,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王家本名为王家墕,可是电脑时代来临之后,王家墕的“墕”字不能在电脑上用拼音打出。于是,王家墕就很简单的被规划者又一次规划,去掉了“土”字旁,失去了土地的王家墕成了王家焉,大多数时候以无土的王家焉形式存在着。这时代,有土和没土简直不一样,虽然人们常常笑话一些人乡土气息很浓,形容一些人“土里土气”,但老祖宗就教给我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没有土关系很大。

完整地说,我在王家墕待过十二年。我开锁之后离开王家墕的,小学毕业。王家墕就如所有陕北的乡村一样,习俗是儿童到了十二岁要开锁,由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仪式,一般是家中年龄最长的女性,系了红绳在颈子上,十二根,一把锁,一根绳子开一次锁一次,共开十二次。开锁之后,儿童从此魂魄就全了,鬼魂不再轻易能上身,而且儿童也不会再看见鬼,不然,十二岁之前儿童的魂不全,鬼魂易侵身。不知道什么时代留下来的传统,每个儿童都得如此。过了十二岁,才算长大。再做任性的事,就会被教训:“都开过锁的人,还这样不懂事?”十二岁生日开锁,是隆重的事情,孩子们觉得严肃觉得兴奋又觉得忐忑,当然,忐忑是不能表露的,每个小孩都迫不及待地想长大,兴冲冲地一头往前撞。

我从十二岁后到另一个乡镇读初中,每周回一次王家墕;三年之后上高中,每两三个月回一次王家墕;再之后读大学,每年回一次王家墕;又五年,我祖母去世了,那之后,我几年回一次王家墕。

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村子里接到乡镇的规划书,乡镇接到县上的,县上接到市里的,市里接到省里的,省里接到国家的,我们的村子,就是这个叫作王家墕的村子,被规划搬到新疆去。记得我三爹告诉我的时候,显得有点兴奋,我心里想他真是大不孝,搬家后这里离祖坟啊现在生活的土地啊都远了。重要的是我那时候已经学了一点地理知识,知道新疆冷得很,我们的寒冷期是二百六十七天,他们应该比我们多多了,虽然哈密瓜葡萄干好吃,但我还是不情愿到那地方去,听到消息只觉得心里有点悲伤。好在国家的政策总是变来变去,还没有搬迁到我们村子,就已经停止了,改了计划。不过我们的村子还是未能免除变迁的命运,在我大学毕业之后,被迁址到了新农村。新农村的建设和汶川大地震震后建筑差不多,不过我们的都是平房,没有高楼。我村的房子差不多是房子挤房子,像城里一排商品房似的,倒是一间房子里面两三个卧室,但是完全没有了前院后院。正门前是一条大马路,一天到晚车子乱跑,后门便是沟渠。

不过,开初的那几年是新鲜的,然而很快问题就来了。牛没有圈,羊没有窝,鸡养不成,猫进不了家门,倒是一条长沟狗多,一窝又一窝的下,饿死的,车碾死的,时有发生。我家就被碾死了五条,还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没有算进去。不过上帝保佑,我家那条喂养了多年的老狗倒是还活着,从旧村到新村,它一直跟着,它是村里唯一一条存活了超过五年的老狗,因此很多人说它成了狗精了。感谢上帝,给它长命。

年轻的人到城里去了,年老的,子女缘薄的,没有子女的,都还在旧村住着,国家没有给他们规划,庄稼一样,他们这一茬死了,就结束了,不必考虑后续发展。没有子女的五保户,没人理他们,本就挺着等死;子女缘薄的,到了新村没吃的,而且新村的房子子女还想拿来出租,就是放着,也不想他们住旧。新村相当于城里,进入房间需要抖落尘土,需要经常洗脚洗衣;旧村的都是庄户人,筛糠喂猪上山掏药下沟倒灰总是有尘土,脏兮兮的,新村的人不待见。有的即使是一家人,赵混牛老婆住在新村,赵混牛就住旧村,他们都三四十年夫妻了,但她就是觉得他脏,现在有了新旧村了,正好可以把他隔离在旧村。他偶尔来新村,也是送钱送土豆黄米的,不到主卧室和客厅去,只在后门的厨房边站着,吃点剩饭。

2

我能从地理上接受王家墕而不再是纯情感上,是在祖母去世以后。那之后,夏秋季节,我会带着第三者的眼光回到王家墕的旧村和新村。我看它的破败,村子的日渐凋零,同时也看望那些坟墓。我站在旧村的坡顶,暮色四合,经常,我会有一种富足感,我才知道我有这么多的记忆,条条大道都通向前品(王家墕墓地)。王家墕,是我的个人博物馆,城里的孩子没有,乡村的孩子不会享受,这是我个人的博物馆。

我从一粒胚胎到十二岁,一直在这里,此后六年,我就像不断扑腾想要钻出水面的鱼一样,做着逃离这里的梦。在我近二十岁的时候,成功脱逃,成了大地上随风飘的蒲公英,再无根系,任谁都无法将我绑缚。如今,我已经三十多岁了。

我至今还记得我的少女时代。九十年代的一个九月,我读了初一,不在家住了,每周回一次,拿干粮和酸菜。用大罐头瓶装一大罐头瓶泡菜,压的严严实实的,不然不够吃。我们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早上山药粥,或者只有米粥,中午白菜山药,加黄米饭,晚上黄米稀饭。如是吃了三年,基本没变过。过节的时候,我们中午可能吃到猪肉菜,一个人能打到一片猪肉就很幸运了。我们用大勺子打饭,一个班级的人,轮流分配两个人杅一个大铁盆,然后选个人来分饭。山药粥有时是夹生的,但也得吃,很多人初中还没有毕业就吃出了胃病。我姐姐就是,高中毕业后,她看见土豆和白菜就想吐,瘦成了一把毛。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可以选择,土豆和白菜是永生都不要吃的,陕北方言把土豆叫山药。山药山药,简直就是毒药,我现在都能想起白菜煮山药那种让人呕吐的味道。但是,非常饥饿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吃这两种混合的食物,它们是生命里最后的粮食,不需要多么艰难,就可以获得,而其他则太奢侈了,从这点上看,山药和白菜又是恩人。山药书生,白菜美人,尤其是酸白菜,童年一路打马而过,它几乎算是最美味的佳肴。

腊月十八,风嗖嗖的刮着,年前的村庄已是黄昏。我穿着大褂在院子干枯的枣树下站着,听见村人说大堂嫂病了,已经看过县里医生,无效,要去太原的大医院看了。因为秋天剪海红子的时候,大堂嫂才和二堂嫂为一棵海红树打过一架,以失败而告终。根源在于二堂哥有本事,在刘家院子有地位,家里谁要出去打工,走的都是他的路子,他当个小厂长,所以大家都巴结,做父母的在他面前都矮几分。实际那棵树是大堂嫂栽下的,只是栽在了二堂嫂新建的房子的院墙外而已,树已经好几年了,房子才两三年。但是人争一口气,大堂嫂总觉得那树是自己的,去摘剪海红子,两个妯娌就打了起来。三堂嫂观战,觉得打得好,她笑嘻嘻的一边嗑瓜子一边说与众人听。大伯父大伯母认为这是大堂嫂在寻气,故意装病,那年月农村人舍不得钱,大病不看,小病挺着。十冬腊月待在家,什么都不做,能有什么病,所以就觉得装,所以还把大堂哥骂了一顿,不支持他去看病。然而那天还是连夜到了街上,第二天走了太原。隔了几天,回来的是装在棺材里的人,年都没过。可惜了三个孩子,嗷嗷待哺,最小的叫敏敏,七岁半。

我一直记得那天堂嫂离开村庄时刮的阴恻恻的风,不大,但冷,夜里下了雪。祖母说大约是大病,天都如此,恐怕回不来了。想不到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心脏病,先天性的,做闺女的时代发作过一次,然而农村里,这些病都是不确切的,确切的是人死了。老坟地里,多了个新墓,夏天时芳草萋萋,完全看不出是冬日葬下的样子,只墓堆还大,依稀可辨。她死前两年她家才新修的房子,是三间房,两间给两个儿子娶媳妇的,一间用来老两口住。两间里面房子套房子,属于现在城市人修建的那种公寓,就是两室一厅,加厨房。

在陕北,农村卫生间是小茅厕,即便是现在,都还在室外,房间里几乎没有,至少迄今为止我没有看到,大家用的都是痰盂,现在新村里倒是一些人家安了太阳能热水器,室内可以洗澡。大约大堂嫂盖房子的时候,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栽树后人乘凉吧,她的一生就如那棵她栽下的海红树一样。

那棵海红树现在二十多年了,长成了大树,但海红树不是杨树那种笔直往上长的树,海红树是花果树,枝干四处膨胀。春来开花,花是白中带红,像少女红腮。花开时节,海红花下少女最美。可惜我有十多个年头不见海红花开花落了,亦不见海红红。我回去时节,它是青色的小果子;我一般住十天左右,枣子都还没红就走,所以更等不到海红果红。海红果呈带彩的暗红色,有光,农历九月底熟,十一月落完叶子开始冬眠。海红果于我是一种有缘的树。我读五年级的时候,攒不够学费,先欠着。最后是把脑畔上我们家那苗大海红树的海红果子剪了,晾晒,然后卖了钱交的学费。书是哥哥姐姐留下的旧书。感谢祖国的教育啊,好多年不变课本,让买不起书的孩子借着还有书可读。

我小学的同学,现在都已经结婚有两个或者三个孩子了,他们男的打工,女的带孩子。他们都是小学毕业还没有念完初中,就有的出去学开车,有的出去当保姆了。我之所以一直读书,拼命读,考第一名,是因为怕家人把我卖了,给哥哥换亲。他们是有这想法的。我小时候,家里大人就当着我面说,要把我换亲换掉,给哥哥换个老婆做媳妇,问我愿意不愿意,还说不愿意也没办法,到时把你用绳子一捆。村子里有个叫作美俊的女孩子,就是如此被换掉的。我从地里回来,经过她家,美俊在炕上躺着,哭,说不愿意嫁给那个傻子,她已经三天都没有吃饭了,但最后还是被逼着抓上了车子。(本文为节选)

二、王磊《写给王家墕》

秋天哭丧着脸

风驱赶灰烬,一些火焰如旧疾

再难从沾满露珠的枯草堆中站立

沉闷的蝉声如一台病怏怏的推土机

将一个村庄连同它的名字推入黄昏的火葬场

将路还给土地,将星星还给柴禾

将祖父还给咳嗽,将王家墕还给一块无名的石头

将我黄铜般闪闪发光的童年还给年轻美丽的母亲

那时日月如灯笼,照耀着我们银质的笑容

乡下的夜晚比任何牛羊都要温顺

睡梦中我高举一片雕刻莲花瓣的灰色瓦片

如一只失忆的燕子总是寻不到泪流满面的屋檐

三、刘国卿《我的读书故事》

最近迷上了走路,下班了必须走几步,不走几步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今天因为要写文章,就不得不忍痛割爱,放弃了这项运动。说起来,虽然我也是半个研究生了,但总也是输入多输出少。写文章总是心怯的,总感觉不把字词安办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上,它们就要跳起来抓着我问话。对于询问,我一向是擅长的,但询问多了的坏处就是老爱易地而处将心比心,这样一来就不免内心发怵。好在今日是絮叨输入的事情,这我擅长,因为我几乎每天都在输入,或多或少,和走路一样,一天不输入,也就是不读书,就会觉得少了什么,虽说不上失魂落魄,但总归有些魂不守舍。

从前,我读书没有一定的章法,总是漫无目的地随手抓了书籍就读,以专业书籍和一些文学书籍为多。说起来,我的专业和文学并无多大关系,一定程度上,甚至是有所冲突的。在我心中,一个不苟言笑高居庙堂,一个风流倜傥游弋江湖。可能受我专业的影响,更多的可能是我毕业后一直从事的是与专业有关的工作,所以我给我妹妹的印象就成了一副正大端方的样子,大概像道具一样,被切割的工工整整,齐齐楚楚。但事实是,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合规者。我心中有一头兽向往山林,随时都想出笼,我要极力摁住它,让它驯顺地卧倒在我的躯体内。多年来,我以为我已经成功了,或者说已经接近成功,但是,你看,突然它就回归山林了。没有任何的征兆,也不是没有征兆,但显然征兆并不明显。哎,也许我不得不承认,从来那点心火就没有扑灭。所以,给它三分颜色,它就自然而然开起了染房。然后,我义无返顾地就奔突在了两条路上。

河道既然分了岔,执篙者就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心力来应对不同道上的流水。当然,其间辛劳不言而喻,但是比之辛劳,更有一路风光景象,且那风光和景象不止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叠加,却是加权累加。于是,我的阅读有了目的,有了方向,有了针对性。我会在早晨和夜晚阅读文学类书籍,而在上午和下午工作的闲暇阅读专业类书籍。当然,它们于我给养自是不同。与前者对,如亲如友,使我放松;与后者对,如尊如长,使我警醒。对于放纵,我没有我妹妹的执着,如她所言,我执着于泾渭分明。因为泾水的清能让我看分明渭水的浊,渭水的浊能让我看分明泾水的清。混蒙,于我是一种煎熬。耗费了许多精力走到今天,我已厌恶揣测、忐忑、等待,简言之,我喜欢确定胜于不确定。但有一点她是错误的,我并不喜欢有序的人,我喜欢有序背后的人,那些飘忽的连影子都不见了的人。“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她是一片云,而我要做那风,无影无形。

当然,我们现在能够正常交流,且多有交流。云涌风飞、风云变幻、叱咤风云、风举云摇、“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风和云,古往今来都在对话。喜欢复杂和喜欢简单,不过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总能照会相通。比方说那套叫做《现代画家》的书,当时就是出于喜欢简单的心理买入的。大量的插图使书籍轻了,也使书籍重了,前者我指的是阅读速度,后者我指的是具象落入想象后的思考。

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一个关于阅读的迷藏,我进入了她,她进入了我,匿影藏形蹑手蹑脚。

四、王莎《往昔,再见》

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潜藏着一个念旧的灵魂,因着对往事的眷念,才能带着身体里温暖的血液继续奔赴未来。往事,无论以何种姿态出现,回首时都是以一种疏离的步伐远去。

岁月这条暗流涌动的河,浑浊却带着些许的厚重,向不知名的远方缄默地流淌。蓦然回首之际,总以一种老者的眼光凝视着我们,少了年少时的不安分,少了当时那份锐利。而心底明明灭灭的幻想,亦在现实的鸿壑中褪掉几分颜色。其实,未来不过是个未完待续的连载,在给我们一个漂亮的轮廓时,也不忘给我们一记疼痛。成长,向来都是一种依稀模糊的状态,真正体味到酸辛的时候,才发现长大不过是瞬息的事,对往昔的记忆便更是珍重起来。

而彼时的念想,却成了一个压抑的囹圄。如同一个无辜的人被两方争夺着,拉扯之间竟踌躇不前,不知该倾往哪方。然后,选择了甩开其中一方的纠缠:跟往昔说后会无期,向未来说很高兴遇到你。而再回首时,方惊觉年华的溃散竟是的简单,那往昔已是悄怆凄然的苍发老者。

记忆中连亘不绝的山岭,一直蜿蜒到目光的尽头。那个时候,温暖朴实的自然是一个孩童最纯净的快乐,看那袅袅炊烟摇晃出一团朦胧的橘红色太阳,看那雨水冲刷过的喇叭花盛放着明亮的色彩。安详的村落沉在我的梦里,一直安睡着。那条混着泥土途径了多年的绵延小路,还有循着路走的小溪,迎着山的轮廓,组建起幼时的光景,那样淳朴安逸。

年少时光灼灼其华,蛰伏着我的锋芒,我的浅薄。总记得叛逆时期过渡得毫无分水岭,就那样恣睢地在我的命数里放纵。正如它来之汹涌,击溃了许多让我此生铭记的真情。斑驳的时光,硬生生地将我们的经过,刻在了某棵不知名的树上,层层叠叠的新叶掩盖了它的光泽,枯萎,然后被风雨啃噬。

彼年光阴,是往昔不曾领略的风景。孤独,让我时时怀念曾经模糊的喧闹,落入更大的漩涡。繁重的课业,内心对未来的惶惶惘然,都堵在心口。也曾不动声色地宣泄负面情绪,只是不再轻易落泪。那些人情世故,许多无法揣测的路途让人猝不及防。我也开始试着用明媚的心情来待周遭的人或事物,抛开过去的沉郁。

看,我们总以为自己走过了人生的起起伏伏,记录下来却只是薄薄的几页纸。当我们在幻想的时候,现实是轻盈的,而当真正面对那些境况时,才去叹息事实的沉重。在感慨某一段岁月时,其实我们早已与之背道而驰。就像一些人,曾经是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会走下去的患难知己,像我们的念念珍重的行李。而今,谁又能忘记友人温暖的双手曾紧紧相握,在劫难或者快乐之中,是因了彼此的相伴而更有意义。

日子仍在继续,手中还捏着通往未来的签证,放弃就像是朝秦暮楚的事,所以不管怎样我该走下去。最后我要真真切切地告诉那些过去,我是多么怀念,怀念那些在行途中走散的人们,怀念那些荒芜的岁月。那都是生命里最柔软的疤痕,疼痛过后还是会眷念的情愫。

所以,往昔啊,我爱你,但是,再见。

来源:府谷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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