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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思考丨港星内娱位移史

来源:花匠小妙招 时间:2025-12-30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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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枪》官宣阵容,被戏称为一部没有“配角”的电影。

领衔主演朱一龙,特别主演檀健次,特意出演梁家辉,特邀主演卫诗雅,亲情出演惠英红,还有特邀主演李诗嬅、袁富华,特别出演倪大红、叶童……一番操作下来,留给内娱的主演title真不多了。

熟悉内娱的人都明白,此番操作并非新鲜事。但在沸沸扬扬的番位旋涡之外,实则隐藏着更值得关注的现象。

《空枪》番位真正有趣的一点,是此次内地年轻男演员领先于众香港影帝影后。置于内娱强势的当今,这似乎不足为奇,但放回合拍片二十余年的时间长河,能发现卡司安排中,早已默写下产业的注脚。

曾几何时,合拍片的核心号召力掌握在香港影人手中,即便戏份有限,番位与海报中心也象征着绝对的咖位;而如今,在资本结构、市场规模与观众代际全面更迭的推动下,内地年轻演员已成为项目成立的首要锚点。

权力的天平并非骤然倾斜,合拍片悄然完成了从香港到内地的交接。

为何港星曾稳坐一番?图片

论内娱“撕番”史,电影《画皮》几乎是一个绕不开的起点。

除了后来在《画皮2》中被反复提及的大花踹化妆室椅子、男主亲自批注媒体通稿、要求将女演员名字调整顺序等戏外风波,早在《画皮1》时期,便已埋下另一枚争议伏笔——无论从戏份还是角色功能来看都属于配角的甄子丹,却在多版海报中居于C位,被称作“领衔主演”。

图片图片《画皮》(2008)内地官方海报中的排序

若以今日粉丝经济的逻辑回望,这无疑是一场从戏内延烧到戏外的“腥风血雨”;但放回当年的产业语境,《画皮》的番位安排自有其市场逻辑。

2009年,《画皮》曾代表中国香港地区报名角逐奥斯卡。在海外市场,无论作为香港影星、还是功夫类型的代表面孔,甄子丹的国际辨识度都显著高于同片其他演员。2010年前,中国电影对外输出最清晰、也最具识别度的标签仍是“功夫片”,成龙、李连杰、甄子丹,分别代表着不同世代、不同风格的中国功夫形象。在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曾在日韩乃至欧美市场广泛流通,这种历史积累,使得甄子丹在海外宣传体系中天然承担着票房号召力的角色——海外版海报将其置于C位,并非越权,而是精准投放。

同样的市场逻辑,也体现在区域差异化宣传中。在台湾地区的宣传物料里,凭“小燕子”在当地拥有高度国民度的大花,与已是三金影后的周迅,均曾分别占据半版主视觉。这种“公平分配”,也是针对不同市场进行的票房策略调整。

由此可见,《画皮》的番位争议,本质上是一次商业判断的外显,也是香港明星国际影响力仍在发挥作用的明证。

在这一范式之下,隐藏的是商业片最朴素、也最冷酷的逻辑:哪个类型更卖座,哪个类型的代表人物就拥有主宣传位。在那个阶段,香港电影与打星仍然掌握着更成熟的国际发行网络与市场信用,自然也拥有更高的话语权与隐形权力。

对比之下,2009年前后的内地影视产业仍处在商业化与市场验证的过渡期。尽管张艺谋、陈凯歌、姜文等导演不断尝试两岸三地明星混合配置的大制作项目,但内地演员“单独扛票房”的能力,尚未被市场系统性验证。

即便在合拍片的制度保护下,内地女演员得以在与好莱坞、香港合作的项目中承担从女主到配角的多种角色尝试,但在以男性为绝对主导的商业类型片中,女主更多只是叙事上的装饰性存在。无论是《满城尽带黄金甲》《太平轮》,还是《功夫之王》《钢铁侠3》,那些在内地正当红的女星,其角色功能与市场指向都极为有限,自然也难以成为票房责任主体。

图片《满城尽带黄金甲》(2006)、《功夫之王》(2008)海报

而姜文、葛优、陈道明、濮存昕这一代经历过“劳模”“人民艺术家”与市场经济双重身份转化的演员,在内地观众心中固然拥有地位,却并不以“明星工业”意义上的星光见长。他们与周润发、周星驰之间的差异,更像是两套体系下的不同物种。

此外,还有一个常被忽略,却至关重要的背景:在互联网尚未普及之前,中国大陆的文化消费具有显著的地域分割。春晚虽造星能力惊人,却长期被调侃“影响力不过长江”;赵本山及其弟子深耕东北市场;姜文在特定圈层拥有高度声誉,却在1998年个人传记《汉子姜文》海南签售时反响平平;而南方城市,则长期浸润在香港流行文化之中。

在审美尚未完成全国流通的年代,真正实现跨区域审美整合的,恰恰是曾经历过黄金时代的香港影视。它们以录像带为媒介,完成了与内地观众的第一次大规模接触,也在不知不觉中,在大江南北完成了一次审美统一。

80年代何以批量制造港星?图片

那么,80年代为何能盛产至今仍深刻影响内娱的港星?答案,仍然藏在那片土地里。

时间拨回上世纪70年代。随着教育、住房与公共基础设施的持续投入,香港社会整体进入相对稳定而富足的阶段,中产阶层迅速扩张,闲暇时间与文化消费能力同步增长,本地市场第一次为电影工业提供了可持续的现实土壤。

在此之前的六七十年代,香港电影工业的主体仍是三四十年代从上海南下的左翼电影传统。邵氏、电懋等公司采用制片厂制度与明星合约制,普通话被视为最具“通行力”的语言,便于影片向中国台湾、东南亚及海外华人市场发行。相较之下,粤语片长期被视为只面向本地、难以外销的“低端产品”,在产业体系中处于边缘位置,华语片才是符合外向型商业逻辑的主流选择。

图片邵氏武侠经典《新独臂刀》(1971)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早年迁徙至香港的一代人,已经在此完成代际更替,而土生土长的新一代,不再将香港视作“过渡之地”。当他们逐渐拥有文化消费能力,对地方的认同开始反哺影像表达,粤语电影由此迎来生长的社会心理基础。

同一时期,TVB以粤语电视全面覆盖本土市场,成为家庭娱乐的核心场景。随着电视的普及,观众对粤语叙事的接受度迅速提升。从粤语体系中成长起来的“无线五虎”“银河七星”,以更生活化、口语化的表演方式,冲刷了早年华语片偏舞台化、程式化的表演范式。粤语不再被视为“土”,而成为现实生活最直接的镜像。

进入80年代,香港经济腾飞,电影工业也迎来全面爆发。从电视系统走出的电影新浪潮一代,以粤语为主要创作语言登上舞台:许鞍华、谭家明、严浩、关锦鹏将移民焦虑、身份认同与都市节奏纳入叙事;徐克在武侠旧壳中嵌入现代意识与中国文化的重新想象;师从张彻的吴宇森,则以高度风格化的暴力美学,反复确立个人作者印记。至此,香港完成了叙事主体性的确立,并在华语世界中生成了稳固而持久的时代记忆。

对于内地观众而言,与香港电影的初次相遇,多半通过录像带完成。在文化同源的亲切感之外,那些不同于伤痕叙事与革命叙事的娱乐类型片,带来强烈的新鲜刺激。对经济领先、市场成熟的华人社会的向往,被投射进银幕形象之中,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续发酵。

产业层面的差距,最终以明星的方式显影。李连杰在《少林寺》时期,为了拿到更高片酬,同时以主演与群演身份接拍合拍片;刘晓庆在拍摄《火烧圆明园》时,对梁家辉等港星的生活配置感到震动;在中戏求学的章子怡,也曾因同学梅婷与张国荣合作并收到对方赠送的墨镜而心生羡慕——表面是经济落差,背后则是两套完全不同的造星系统。

不同于内地影视学院四年制、偏重舞台表演的培养路径,香港电影黄金年代的明星,多出自TVB培训班。艺人通常只经历三个月到一年不等的集中训练,便被迅速投放到电视剧与电影片场,在密集的镜头实践中完成成长。

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香港电影年产量一度超过200部。到1993年,中国内地电影刚刚正式迈入市场化阶段时,香港年产量已逼近300部,超过英国,成为仅次于好莱坞与宝莱坞的全球第三大电影生产地。机会越多,参与其中的人越熟练,所谓“星光”,正是在无数次片场实践中被反复打磨出来的。

图片《英雄本色》中星光无可比拟的“小马哥”周润发(1986)

正因如此,在2000年代初的合拍片语境中,相较刚起步的内地市场,香港影人普遍呈现出更强烈的“星味”。

此外,在纸媒仍占主导的年代,尽管也存在粉丝冲突,但舆论监督远未形成今日内娱这种无孔不入的环境。相较于受众更低龄、行为规范更严格的歌手,主体受众在20岁以上的电影人,在生活中反而更为松弛。在经济腾飞的香港,明星“下戏即生活”,这也是商业电影母题的现实来源。

一个时代,以其最繁盛的大众媒介完成造星。

造星机器停摆之后图片

看一个地域的影视产业行不行,先看它能不能持续造出明星。

近几年,无论是成龙、梁家辉在《捕风追影》中拳拳到肉,还是谢霆锋、甄子丹在《怒火·重案》中正邪对峙,刘德华在《拆弹专家2》完成从正到邪的转身,周润发、郭富城在《无双》中以想象力混淆真伪,抑或古天乐携《寻秦记》回归大银幕——活跃在主流商业片中的港星,几乎清一色是老面孔。

合拍片当然不是新事物。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两岸三地就已有探索:内地需要香港成熟的工业体系,香港也需要内地广阔的地理与市场空间。但真正让合拍成为主流路径的,是1997年后。金融危机重挫香港经济,电影市场降温,北上不再只是合作,而逐渐成为生存策略。

世纪末风靡一时的《古惑仔》系列,从高度本土化的港片,慢慢融入内地与台湾演员,几乎构成了港片由盛转衰的时代切片。2003年,《无间道》系列在第三部开启合拍,也被视为香港本土电影工业收缩后的主动自救。

图片《无间道3:终极无间》(2003)

只是,这一模式在带来短期繁荣的同时,也埋下了结构性隐忧。影视产业的活力,归根结底来自源源不断的新面孔,而合拍片的一些默认范式,恰恰切断了香港对下一代明星的培育。

为平衡多方利益,合拍片往往设置复杂配额,最常见的组合是“香港男演员+内地女演员”。原因并不复杂:港片最卖座的类型长期是动作与喜剧,票房核心高度依赖男星;而北上发行时,经过市场验证的成熟港星,仍是最稳妥的保险。与此同时,合拍条款要求内地必须有主演,女性角色往往成为平衡方案,于是香港女演员在合拍体系中愈发边缘。

结果是,一部分人持续掘金,但整个产业的造血机制被削弱。郑秀文、杨千嬅之后,香港女星出现明显断代;而男演员方面,港片也再难造出真正意义上“扛票房”的新生代。

更深层的原因在于,香港明星的传统来源——武术、戏曲、选美、唱歌、电视台——几乎在同一时期集体式微。这条曾经高度成熟、互相输送的造星链路,整体沉沦。

时间不会为任何明星停留。再强的号召力,也终有审美疲劳的一天。过去电影营销常说“欠某某一张电影票”,对看录像带长大的80后、90后尚且有效;但当00后成为不可忽视的消费主体,那个由录像带、本港台、无线电视共同编织的香港电影黄金年代,早已不是他们的童年记忆。

他们没有录像带记忆,自然也不欠谁一张电影票。

情怀从来是一张好牌,但前提是——观众得先有情怀。

2025年,香港本土电影年产量约35部。尔冬升坦言,金像奖能否顺利举办都成问题。诚然,近年能看到部分北上作品回流,也有新生代导演与演员在本土生长,但必须承认,今日香港电影的整体影响力,早已无法与黄金年代同日而语。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个更坏的时代。

香港电影始终是高度市场化的行业:开工是为了揾食,收工回归生活。巅峰如此,低谷亦然。近年越来越多香港影人北上,在综艺、访谈甚至直播中频繁露面。尔冬升在采访中直言,电影人是高度弹性的个体,哪里有工作机会,就往哪里走;产量下降,外出寻找出路,本就是市场逻辑的一部分。

影响力会起伏,产量有高低,但市场从不拒绝新鲜血液。当内地逐渐培养出真正能让观众买账的新生代演员,在合拍片体系中,香港前辈的出现,便不再是被动陪衬,而是完成托举。

几十年的合拍早已让两岸电影在无声中完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因此,《空枪》阵容的释出,不仅是表层上的权力转移,还是新旧交替中一次完成托举的结果。

香港电影从不属于某一代人,它属于永远愿意把未来交给银幕的人。

 编辑丨艾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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