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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埋葬亲人并不是出于思念，而是为了标记这片领土？

来源：花匠小妙招时间：2025-08-31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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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前，当研究人员在伊拉克沙尼达尔洞穴(Shanidar Cave)发现九套遗骸时，尼安德特人的埋葬行为首次引发了考古学家关于他们是否有意埋葬死者的辩论。｜摄影：YOUNES MOHAMMAD, MIDDLE EAST IMAGES/REDUX

在石器时代，以游牧为生的人类没有太多方法来标记自己的领地界限——至少在生活中是这样。

但一项针对中东地区“黎凡特”(Levant)的古墓葬最新分析表明，死者可能被用作旧石器时代的地产契约，将尼安德特人(Neanderthals)与智人(Homo sapiens)区分开来。

“埋葬的创新实际上始于黎凡特地区，”以色列海法大学(University of Haifa)考古学家奥姆里·巴齐莱(Omry Barzilai)说。

巴齐莱和他的同事、特拉维夫大学(Tel Aviv University)的古人类学家埃拉·比恩(Ella Been)在黎凡特地区比较了尼安德特人和智人的埋葬方式——该地区包括现代叙利亚大部分地区、黎巴嫩、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地区。

他们在《人类学》杂志上发表的研究结果表明，这两种古代原始人分享了处理死者的共同方式。“我们发现有一些相似之处，也有一些非常大的差异，”比恩说。什么是埋葬？在研究古代原始人墓葬时，研究人员总是会考虑早期人类及其亲属的遗骸是否是故意埋葬，还是由某种自然过程所致。自从20世纪50年代一支研究小组在伊拉克的沙尼达尔洞穴(Shanidar Cave)发现古代花粉团簇，并有人认为这是“花葬”(flower burial)以来，古人类学家们就一直在争论尼安德特人是否有意埋葬死者。

考古学家于2014年返回沙尼达尔洞穴，此后在该地发现了更多的尼安德特人遗骸。｜摄影：YOUNES MOHAMMAD，MIDDLE EAST IMAGES/REDUX

巴齐莱和比恩之前曾在以色列北部的埃因卡什什(Ein Qashish)发现了一处尼安德特人遗址，约为7万年前——这是在开阔平原上发现的第一处尼安德特人墓葬，而不是在洞穴中。

在随后的几年里，研究人员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一次有意识的埋葬，如果是的话，它与其他尼安德特人和人类的埋葬方式有何不同。

在这个地区，尼安德特人和智人大约在12万年前至5万年前重叠，在此期间，两者开始埋葬死者。在仔细阅读文献后，研究小组发现了这一时期的5处尼安德特人墓葬遗址和2处智人墓葬遗址。不同的埋葬方式在这一时期，尼安德特人几乎完全在洞穴内埋葬死者，而智人则在洞穴附近的岩石掩体或平台上埋葬死者。两个物种都把诸如偶蹄类动物的角或颌骨、动物的下颌骨之类的物品放入墓穴中。但尼安德特人会在颅骨附近放置一种扁平的、经过加工的石灰岩，这可能用作枕头，并在墓穴中放置物品，如乌龟壳和燧石制品。在智人墓葬附近，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些可能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比如红色赭石颜料，它可能用来装饰身体或物品，象征地位、身份或信仰体系。他们还发现了来自遥远地方的贝壳饰品——或许是作为个人装饰，同时也象征着佩戴者的血缘关系、身份、年龄或社会联系。墓碑还是领土标志？当时尼安德特人和现代人都是半游牧的，但他们可能还是会定期回到同一座洞穴。因为洞穴是宝贵的避难所，将死者埋葬这个地方类似于对某个区域或领土进行主权宣示，因为人类在争夺资源和空间时会相互竞争。“洞穴是一种资产，”巴齐莱说。“当物种相遇并相互互动时，它们会划定边界。”如果两个物种都把埋葬作为一种标志，那就意味着它们可能交换了文化习俗，至少共享了对坟墓所代表的意义的理解。

“许多人认为农业社会的葬礼使用埋葬来宣称对土地的所有权，”剑桥大学的考古学家格雷姆·巴克(Graeme Barker)说，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但参与了沙尼达尔洞穴的挖掘工作。“显然这是一种标记的方式。”

谁发明了埋葬习俗？最早的埋葬可追溯至约12万年前。贝恩和巴兹莱还认为，这些埋葬行为后来从黎凡特地区传播到非洲和欧洲。在非洲，已知最早的埋葬行为是肯尼亚潘加·雅赛迪(Panga ya Saidi)发现的一名儿童，可追溯至7.8万年前，而大多数欧洲埋葬的年代则不超过6万年前。“埋葬的创新实际上始于黎凡特地区，”巴兹莱说。研究人员认为，在智人离开非洲向北迁徙并开始与亚洲和欧洲的尼安德特人进行互动后，才出现了仪式性埋葬。巴兹莱补充说，黎凡特地区的尼安德特人约在5万年前消失，智人的埋葬行为也随之消失——似乎是因为一旦他们的竞争对手消失，也就不再需要划定界限或提出领土主张了。然而，贝克警告说，我们关于原始人类的大部分知识都来自为数不多的遗址——还有更多有待发现。例如，在2023年，研究人员提出，“南方古猿纳莱迪”(Homo naledi)——一种远古人类亲属可能在尼安德特人和智人下葬前10万年左右，就将南非的一个洞穴用作墓地。但这一发现也引发了争议。“在大陆地图上用两三个点来预测趋势时，你必须谨慎，”贝克尔在谈到比恩和巴齐拉伊的最新研究时说，智人和尼安德特人的重叠遗址数量相对较少。死亡的环境也可能影响结果。这一时期的大多数古人类很可能是在野外死亡的，只有少数是在洞穴中死亡。“所以我们发现的这些只是短暂的插曲，”贝克尔说。
虽然人们很容易认为知识是不断进步的，但贝克尔说，考虑到漫长的时间尺度，一些做法可能并不连续：“知识似乎是获得又失去，然后再次获得又再次失去。”撰文：Joshua Rapp Learn编译：Arvin点击下图订阅《华夏地理》杂志